些投降的士兵,
他们看到他们被饿得瘦到皮包骨头,身上还枷着沉重心里不由地软了下来,也不再和那些匈奴贵族讨价还价,反正这钱不是他们出,能早点带这些士兵走就早点走。
最后这三万不到的士兵被卖出了近五百万金铢的高价,让那几个匈奴贵族喜出望外,在听到那些‘胡商’说要打开那些大秦士兵的枷锁时还好心提醒道,“这些汉人坏得很,一给他们撤了枷,他们就要造反,还是枷着好。”这样一来,那些宛州豪商所扮的胡商自是不能说什么,便带着这些被枷住的士兵,开始化整为零地往河中去,在马军的安排下,他们从一处不怎么起眼的边境防区进入,昼伏夜出地朝李昂所在的西面赶去,这样足足赶了一个半月的路,他们才到了李昂定下的交人地方。
这一路上,好吃好喝,恢复了些的大秦士兵心中隐约觉得这些对他们不错的胡商不对劲,可是却怎么也想不到这些胡商竟是宛州汉人,是受他们心目中的军神所托从匈奴人手里赎回了他们,当他们身上的枷锁被打开,再一次见到黑色的大秦军旗时,每一个人都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他们早已从那些宛州豪商的口中知道大秦的百姓是如何看待他们,他们的妻子儿女又是如何受到连累而遭人白眼,甚至被宗族踢出族谱。他们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死战到底,成为俘虏的日子里,他们每天都在煎熬中度过。
“公爷,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赎回这些人,他们只是群懦夫罢了。”跟随李昂的众将中,陈霸先看着这些大秦士兵,不由摇起了头。
“人的一生中,难免会做错事,若是连改正的机会都不给他们,岂不是太过残忍。”李昂看了眼陈霸先,看向那些士兵道,“他们生活在太平年代,凭着一腔热血参军,只训练了一年不到便踏上战场,打了那场惨烈的大战,力战而降也是情有可原,他们只是舍不得自己的妻子儿女,想要活着回去见他们罢了。”
“公爷的话虽不错,可是他们这一投降,却只是害了他们的家人而已,若是战死,他们便不会背负污名,家人也可以领取朝廷发下的重金抚恤,哪会遭人白眼。”陈庆之想到这些士兵在大秦的妻子儿女因为他们而受到的遭遇,不由开口道。
见陈庆之这样宽厚的人也难以接受这些投降的士兵,李昂不由沉沉叹了口气,大秦军团一百五十年不败之名,让每一个人都将死战不降当成了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这三万士兵却让这保持了一百五十年的不败之名蒙羞,这对大秦所有的人来讲,他们绝对是一群不可原谅的人。
“我知道你们很难接受他们,可是我相信他们不会再次让自己蒙羞。”看着身旁众将,李昂的声音平静而坚定,说完他看向了身旁的李存孝道,“存孝,你带破军卫去告诉他们,我愿意收他们做亲军,他们若是愿意,便留下,若是不愿意再当兵,我自会发给他们路费,让他们回去。”
李存孝心中向来敬重李昂这个义父,他只知道义父绝不会看错人看错事情,大声应是之后,便带着破军卫去了这些士兵中,宣布李昂的命令。结果没有人走,对他们来讲,大秦已经没有他们的容身之所,因为他们在战场上做了可耻的事情,他们向自己的敌人投降,让大秦军团一百五十年不败的威名从此蒙羞,大秦的百姓唾弃他们,他们的家人也看不起他们,他们之所以还活着,便是要用自己的命,自己的血,自己的一生在战场上赎罪。
当李昂骑着紫骊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他们跪在了地上,从今以后,他们的命就是他们心中这位军神大人的,因为是他给了他们赎罪的机会,因为他没有看不起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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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以后,你们便是我的兵,便要依我的令而行,我现在问你们一遍,你们愿意依我的令而行吗?”看着那些单膝以军礼跪在地上的士兵,李昂大声喝了起来,他的声音若雷霆翻滚,炸响在每一个士兵的耳畔。
短暂的沉默之后,‘愿意’的呼喊声撕破天空,久久回荡不息,这些曾经战败,曾经投降的士兵挺起了自己的胸膛,朝着他们视线中那个骑在马上的身影,声嘶力竭地咆哮,回应,直到喉咙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