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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少女的自白:其实我不快乐第2部分阅读(1/2)

    韦小宝佩服得不得了。他八面奉迎、玲珑剔透,他处理各方面的关系游刃有余。奇怪的是爸爸也喜欢韦小宝,还专门去买了这套书,我们看到高兴处,都会哈哈大笑起来。食文化里有“缺什么补什么”之说,我和爸爸同时喜欢一种书,大概也是这个意思,当然是潜意识里的,要我们当面承认,恐怕有点难。我与爸爸可能属于一类人——不入世,只是在主流的边沿游荡。可是,不入世的爸爸写出的作品都是铿锵有力的。来深圳后,他对深圳的发展十分着迷。接连几年,他到处采访,写出了“情系中英街”、“东江供水”工程、“股份制改造”、“我们的队伍向太阳——百万工程兵建设深圳”的好作品。爸爸什么都不想,就是写啊写啊,妈妈说他是在真正地体会生活的意义。而我不行,我想得太多、想得太远。想说声自己不在乎,可会飞的心儿总在高处。有一天我对妈妈说:我们到山里盖一座小房子吧,我特别向往自家有一个独门独院。推开房门一条甬道通向院外,篱笆墙,花木扶疏,彩蝶纷飞……似乎不谙世事的爸爸却粉碎了我的梦想。爸爸说:“选择什么样的住房,就是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方式。没有自来水,没有厕所,没有超市。老鼠、苍蝇、蚊子,还有不知名的虫子,你受得了吗?”我默然。妈妈说:关键是你的心不静。一个人住在什么地方根本不重要,你心中有一盏明灯,你就会有自己前进的方向。她讲的是大道理,上课时老师都讲过,没什么新鲜的。但我就是不快乐,或者说我不会寻找快乐。但快乐是寻找来的吗?快乐是一个人的人生态度,不是一个地方。妈妈说我的人生观有问题。爸爸说:一个人要有责任感,同时还要了解“快乐”的涵义,也就是价值取向。有人认为“吃、喝、玩、乐”是快乐,有人认为“工作”是快乐,你选什么?我不知道。妈妈说我不成熟。她说:人的自我估计是分母,价值是分子,在正常的情况下是完整的,是一个整数。如果自以为是,夸张十倍,价值就变成十分之一。

    2我不快乐(6)

    你看,两个人教育我一个,我只有束手待毙,要是我们家有一窝小孩,他们顾得过来吗?

    3竞赛班的日子(1)

    初中,是我们离开儿时的玩伴走向的另一个天地。在那些令人好奇、紧张的日子里,生活向我们展开了一幅斑斓的画卷,在那里,我们初次尝到了生活的酸甜苦辣。竞赛班——是我人生的第一站。一、考上竞赛班我想,我们这一代人多多少少都受了漫画的影响。独生子女的孤单与优越的生活条件促使我们拼命地买书,最先在我们这代人中流传起来的漫画是日本的《圣斗士星矢》。那时候我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有一个愿望,就是渴望被带到一个地方进行神秘的训练,最后成为英勇无敌的一个杰出人物。我没能被带去那个神秘的地方,却接到了中学的一张报到通知,里边宣布我已成为它的一员,并且要我在整个暑假里好好地进行复习,准备开学的分班考试。通知里还特别强调:成绩优秀的同学将被分入重点班。以前在内地时就知道重点班什么的,因为自己没有亲身经历,还是有些神秘感的。现在经常看到报纸上还在争论,有说把学生分成三六九等怎么怎么不好,也有说分了重点班和普通班有利于一部分同学更好地发挥自己的特长。但如果让我再次选择,我想我还是会去拼搏一下的。大部分人都具有出人头地高人一等的感觉,我也不例外。况且从小学一路上来我的成绩都是非常优秀的,我希望自己能在优秀的人群中得到更好的提升,成为真正的杰出人物。而且大人们也经常对我们说,进了初中的重点班,就有一半的身子跨入了重点高中的大门。对我们这些从小就被告之必须上大学的小孩子来讲,有什么比一路顺风地上高中上大学更重要的事呢?那时深圳的初中不是像现在这样划区直升,而是像中考一样的考试。就是说,只能凭考试才能进入一个理想的学校。其实,这样是很公平的。不管你是有钱还是没钱,有权还是没权,不管你住在别墅还是住在贫民窟,一切以分数为算。我进的这个学校是省重点中学,分数达不到的,想进这个学校,得按分数一分一分往下降,一个择校生学校要收几万块。据说,有好几个班的学生就是拿钱来读的。本来父母是想让我在老家读完小学,转学到这边来读初中的,一听说通过考试可以进重点,妈妈喜出望外地把我从老家带来。现在想想他们也是走了一步险棋,四月份时,我还在老家读“六下”,他们一个决定,就把我带到深圳来参加六月份的升学考试。那两个月可把我紧张坏了,教材不同,题型也不同,好在我的底子还可以,妈妈在等待分配工作,也能帮我一把,所以,升学考试我竟然顺利通过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和妈妈分坐一张大桌子的两头,她在写《京剧鼻祖程长庚》一书(她正好接到一份约稿),我呢,就在那里自觉自愿地复习功课。到了夜里,我睡在床上,就幻想着重点班的模样,幻想着重点班能把我训练得与众不同并且具有非凡的力量,让过去的同学看到大吃一惊。分班考试终于结束了,在密密麻麻的近500个名字当中,我的名字排在第十位,我被分在一班,在“一班”两个字的旁边还有个小括号(竞赛班)。我一下懵了,怎么是竞赛班,不是重点班呢?我要上的是重点班啊。我想问一问情况,可是周围我竟然一个人也不认识,这是因为我是四月份才从内地飞来,插在一个小学里参加的升学考试,而且,我们那个小学真正考进这个中学的人也只有几个。后来经过妈妈了解,情况终于搞清楚了。原来竞赛班就是重点班,与通常的重点班不同的是,这个班担负着学校里的各科竞赛。也就是说,一个大的竞赛来了,别的班是选拔参赛,而竞赛班是倾巢出动!记得那天分班后,晚上吃晚饭时,爸爸妈妈还喝了酒,妈妈说:“孩子,我们才来深圳几个月,你就打了一个漂亮仗,父母感谢你,你为我们省了许多心,希望你努力再努力。”我的竞赛班生涯,就这么开始了。在短短的三年中,我们参加了无数的竞赛,中学开的八门课,几乎门门都有(语文和数学年年都有),最搞笑的是,我还参加过“新三字经”电视抢答赛。二、老师们的“竞赛”进校第一天我们就受到了非常严格的纪律约束,去操场要列队进入,一起入座,一起站立,班主任老师在台上讲话不能插嘴不能评论,老师发言完毕要即时鼓掌。那时候,我想我是进入了一个军营。但因此我们也都感到了自豪,因为我们的身份(竞赛班)是值得自豪的,我们是优秀的,我们理所应当该感到骄傲。我曾看到过一篇文章,说哈佛大学的学生一个个都严于律己,他们凡事力争第一,在他们的意识中,只有优秀的人才能享受美好的生活和接受别人的追捧赞誉。我想老师当时大概也是处心积虑地培养我们这一批人的这种观念,让我们潜移默化地在这种观念中,把自己锻炼成“凡事争第一,拿到好的名次、好的成绩,无愧于竞赛班的荣誉”的尖子生。可惜这位老师才给我们上了两节课后就离开了。据说是调去了另外一所学校,接任我们班主任的是一位历史老师。我们对这位历史老师可以说是非常的不满意,当然这也不能全怪他,因为他是一位学者型的老师,自己一肚子的学问不一定都能拿出来传授给我们。不过,开起班会来他倒是在台上滔滔不绝,可是因为声音太小我们听不见,加上他的普通话说的还没广东话好,更是让人头疼得难以接受。我们开始期盼新的老师出现。

    3竞赛班的日子(2)

    接下来我们的新班主任不停地换,来了走,走了又来,没有人能在我们班呆得超过两个星期的。接连来了四个班主任都是教数学的,但很快就被我们“赶”走了。据说数学对于我们竞赛班来说十分重要,初一到初三的竞赛大多是数学竞赛,如果数学教得不好出的成绩不够多,那我们竞赛班也就是徒有虚名。而先前这四个班主任,显然是不能够担当此任的。在有些人的眼中,他们是冲着调进深圳和班主任那点津贴来的。有一阵子我们都绝望了。我们的绝望不是没有道理。那时,没有人给我们鼓励,没有人来管理我们这个班,没人告诉我们到底怎么做才算是好,反而有这样一种论调:你们是竞赛班,应当比别的班做得更好。而事实上,学校里的五项评比每次我们都拿倒数第一,老师们议论起来都嫌我们,搞得我们像是没娘要的孩子。有谁说:中国最大的法不是宪法,而是“看法”,一旦对你有了看法,你就不好办了。那时,我们好伤心,成绩好又有什么用?不一样给别人看不起。我们的课也上得乱七八糟,除了善良的语文老师和教学水平颇高的英文老师来上课,我们能乖乖地坐在凳子上听课之外,其他课都是一塌糊涂,我们和老师之间的敌对情绪越来越强。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一个怎么回事,那些老师们给我们班上课就在讲台上面念课本(也许,我们这个班的这一群人真的与一般人不一样?),我们很不耐烦,心里都说,照这样不是谁都能当老师了?我们很失望,没人是认真对待我们的,还有人说,反正是竞赛班,都很聪明,即使教得不好你们一样能考得好,上不上都是一样。那时的我们就是一盘沙子状态,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心思,也都有自己的打算,惟独不为班级着想。竞赛班的名声在学校大会上是越来越臭,校长也伤透脑筋。回到家里,把这些情况讲给爸爸妈妈听,他们俩都很惊讶。爸爸说,他上大学时,他们班也“赶走”了很多老师。那是因为粉碎“四人帮”后,一些新的观念正在建立,很多教材都没来得及改,教材不改,老师们只好按照原来的一套讲课。比如都搞改革开放了,上“政治经济学”的老师还在课堂上讲计划经济,这样的观念显然是滞后了,同学们肯定要提出疑义。可是“文革”把知识分子斗得七昏八素的,谁敢撇开教材另说一套呢?妈妈打断爸爸的感慨,说,中学的课堂怎么会念课本,你们不是重点中学吗?老师是不是在敷衍你们?你们反映了没有?再等等吧,如果继续下去,我们要打投诉电话了。妈妈是当老师出身的,对于这种对学生不负责任的行为深恶痛绝。在她当大学中文系副主任时,曾经有一位老师多次上课迟到,还擅自调课,反映到妈妈那里去,妈妈会同校教务处给了这位老师很严厉的处理。隐隐约约的,听到一点小道消息,说我们这个竞赛班对于老师来说有很多意味:长工资、还有不一样的待遇。据说想当我们班主任的老师很多,想给我们上课的老师也很多,正因为种种原因,我们才落到这个下场。据说,在年级里,老师们因为我们竞赛班的事情,私下里闹过不少故事。后来又听说,学校里要为我们班配备最好的老师,以至于其他班的某些班主任看到我们都咬牙切齿。终于,又来了一个教数学的老师来当我们班主任。到了这种时候,我想不单是老师,就连我们的心都提到了喉咙眼,怕又是一个来敷衍我们的,搞得我们又开始闹“革命”。那天,我们早早地就坐在班里等新老师,我还特地为同学们跑上办公室瞧一瞧老师的模样,说真的令我挺失望的,不仅其貌不扬,而且看上去不怎么会打理自己,像一个进城打工的农民。可是第一天他就让我们大跌眼镜了。我想,“人不可貌相”那句话我就是在那一天领会到的。那天,他走进教室。首先作自我介绍:“我姓g。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班主任,你们的情况我都听说了,这让我感到压力,也非常自豪。竞赛班的数学科目是非常重要的,从初一到初三,数学竞赛的项目最多,为了让我们班的竞赛成绩能够得到提高,我决定,将初中三年的课程,在初二的时候就上完。接下来的时间,我们用心对付竞赛。”这一席话,让我们大吃一惊。但我们也看出来了,这个老师是真的下了狠心跟我们耗上了。当天下午自习课我们就没有那么舒服了,g老师要给我们进行竞赛辅导。上午超量的题目还没消化完,下午又是一番轰炸,我们开学后第一次回家温习功课累个半死。g老师的第二个动作就是要撤换班长。这一撤换,就换到我头上来了。其实我一路都是一个不太懂规矩的学生,完全属于那种文艺活动积极分子,搞什么活动我肯定第一个响应第一个参加,但不代表我就是那种特别具有管理能力的人。当班长压力应该是非常大的,可我那时根本就没意识到,我只是觉得挺新鲜挺好玩,结果一口就答应下来,根本没考虑过这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多少年以后回过头来想一想,让我来当班长也真是一着高明的棋。就因为我不是那种循规蹈矩的学生,而身边总是有一群拥护者,老师才能把工作进行下去。本来嘛,所谓的竞赛班,都是人尖子,谁服谁啊,都是调皮捣蛋的高手,这下好了,弄一个间于调皮不调皮之间的人来管他们,那才叫灵呢。刘备之所以能够三分天下,是他发展了三条好下线,一条是关羽、一条是张飞、一条是诸葛亮。

    3竞赛班的日子(3)

    三、与竞赛无关的事这个效果当天就出现了。下午自习课,x举手问我作业做完了可不可以下棋,我想了想说,你下吧。自习课始终是我们班的一个大问题,同学们喜欢争论问题,没有其他班那么安静。搁现在,我就会想,大家讨论问题就讨论呗,有什么大不了的,嫌吵的去图书馆百~万\小!说不就行了,何必一定要呆在一个教室里大气都不敢出。可那时不行啊,自习课得安静,这是个不成文的规矩,我们就是这么从小到大一路给管大的。其实我现在觉得那时的教育真的是挺没人性的。所以每到自习课的时候我就特别烦,坐在讲台上看他们学习,自己也学习,谁说话就瞪谁一眼,特没意思。可是就在这个当儿,年级组长过来了,说,你们怎么在下棋?重点班的自习课能下棋吗?拿出作业来做,拿出书来温习!明天你们每人交一份检查,并且附上家长签字!我看那几个调皮蛋实在可怜,想想自己也有责任,于是对年级组长说,老师,是我允许他们下棋的,是我的责任。年级组长愣了半晌,看了看我说:这次检查什么的就算了,以后不允许再有这种情况发生。说完,就出去了。班里顿时一片欢呼。后来有一天我抱着全班的周记本给老师。无意中翻了几个人的周记,我想知道他们心里都在想什么(有点过分啦)。y在周记里说了x他们下棋的事,他评论我:这样才是班长,有勇气承担一切,还说挺佩服我的。我一下子呆住了。我是绝对没想到这个家伙原来是这么想的,平时他可没少跟我捣蛋调皮什么的。这是我第一次为他们背黑锅,后来就多了去了,在中午的时间打篮球,违反学校规定、打游戏机、把篮球砸进人家的汽车里,玻璃打碎了,还爬进去把球拿出来……都是我来接受批评。还有k,整天戴一副牙套,我们戏称其为“铁嘴钢牙”。不过他的嘴巴是挺厉害的,而且点子也多。自习课老举手,一会,班长这个,一会,班长那个。我是给他弄得烦得要死又疲倦得要死,也没心思写作业,真是急死我了。好像像他这样的人还不少,也不能说是特地给我找麻烦,他们就是不肯老老实实地呆在教室里写作业百~万\小!说,他们觉得闷。还有几个喜欢迟交作业,老师总是因为课代表不把作业交上去而说我们班的做作业没效率,后来我就下了一条死令,必须准时交作业。可是有一帮人晚上是根本不写作业的,直到早上回学校才来写,结果经常给我逼得直瞪眼,说班长你饶了我吧,我还没写,还没写。于是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