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汉子脖子一梗,怨毒地看着岳灵风,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阁下留下个万儿,我们日后也好讨回公道。”
岳灵风眼睛一眯,杀机尽显,喝到:“凭你们这些杂鱼还不配知道咱们的名号,滚回你们川西老家去,这儿,不是你们想撒野就能撒野的地方,滚!”
三人跌跌撞撞起身,解开拴在榕树上的马匹,狼狈不堪,一溜烟的跑了。
岳灵风等人回到店内,又喝了数杯,把山鸡,野兔干掉,见天色已黑,一行人这才酒足饭饱返回振威镖局。
岳灵风、岳灵珊等人各自回房歇息。林平之兴冲冲走进大厅,只见父亲坐在太师椅中,正在闭目沉思,林平之高兴地叫道:“爹!”
林震南甚是高兴,问林平之,道:“去打猎了?打到了野猪没有?”
林平之嘿嘿嘿一笑道:“打到了一头野猪,两只獐子。”
林震南眼睛一亮,道:“好,收获不错呀。”说完举起手中烟袋,突然向林平之的肩头击下,笑喝:“还招!”
林平之知道父亲以前常常出其不意的考校自己功夫,于是左肩一沉,滴溜溜一个转身,绕到了父亲背后,顺手抓起茶几上的鸡毛掸子,便向父亲背心刺去,正是一招辟邪剑法中的“花开见佛”。
林震南点头笑道:“来的好。”反手以烟袋格开,还了一招“江上弄笛”。林平之以一招“紫气东来”拆解。父子俩拆到五十余招后,林震南烟袋疾速刺出。
林平之一招华山剑法中的“白虹贯日”鸡毛掸子点中林震南刺来的烟袋,“啪”的一声,林震南手中的烟袋脱手飞出,“咄”的一声插到大厅的房梁上。
林震南“哈哈哈”大笑道:“很好,很好,我儿的武功已远远超过为父了,岳掌门的来信说你已学艺有成,可以出师了,本来为父还有些不信,现在我信了。
为父年事已高,过完四十大寿,镖局的生意也可以慢慢交给你了。并且咱们镖局子今儿又得到了一个喜讯。真是三喜临门啊!好,实在是太好了。”林震南说完,又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
林平之纵身取下梁上的烟袋,在茶几上轻轻一磕,把烟袋锅子磕干净,摁满烟丝,取出火刀火石,替父亲点着了,双手递给林震南道:“爹又接到一笔大生意?”
林震南摇头笑道:“刚才张镖头从湖南送了信来,说川西青城派的余观主,已收了咱们送去的礼物。”
林平之听到“川西”和“余观主”几个字,心中突的一跳,道:“川西青城派收了咱们的礼物?”
林震南道:“是啊!这些年,你一直在华山学艺,镖局子的事,我也没有和你说过,你也不太明白。不过你年纪渐渐大了,又艺成下山,爹爹挑着的这副重担子,也要慢慢要移到你肩上,此后你也得多操心镖局里的事才是。
其实这江湖上的事,名头占了两成,功夫占了两成,余下的六成,却要靠黑白两道的朋友们赏脸了。
常言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镖师若有伤亡,单是给家属抚恤金,所收的镖银便不够使。所以嘛,咱们吃镖行这碗饭的,第一须得人头熟,手面宽,这‘交情’二字,倒比真刀真枪的功夫还要重要些。”
林平之应声道:“是!”
林震南又喷了一口烟,说道:“因此从三年前,每年春秋两节,我都备了厚礼,专程派人送去青城派、峨嵋派。峨嵋派的掌门独孤一鹤,还肯接见我派去的镖头,说上几句客气话,请吃一顿素斋。
青城派的余观主从来不肯见我们的人,谁知道这一次,余观主居然收了咱们的礼物,还说派了五名弟子来回拜……”
林平之道:“是五个?不是三个?”
林平之道:“是啊,五名弟子!刚才我已派出快马去通知江西、湖南、湖北各处分局,对这五位青城派的上宾,可得好好接待。”
父子二人又说了一些闲话,便各自回房休息。
深夜,月朗星稀,一道淡淡的黑影飞出福威镖局,直奔向阳巷林家老宅而去,不大工夫这道黑影飞身跃上凌家老宅旁的一颗大树,隐藏了身形,如电的双眼瞧向身后的方向,淡淡的月光下向阳巷空无一人。
一刻钟后,这道黑影抬头望了一下夜空中明亮的月亮,皎洁的月光透过树叶照在一张肤色稍黑,样貌普普通通,年纪大约有三十岁左右的一个汉子的脸上。他又环视了一下周围,便纵身跃过林家老宅的院墙,轻飘飘地落到这座早已没有人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