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威猛的黄衫大汉低沉的声音响起:“不错,只不过,乐师弟你还少算了贺客当中的华山派掌门岳不群,恒山派的定逸,泰山派的掌门天门道长,这些人也不会袖手旁观,他们一定会出手阻止我们的这次行动……”
他说道这儿,忽然间停住,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另一人疑惑地看着他,道:“师兄,怎么啦!可是有什么不妥?”
他的师兄一言不发,脸色难看无比,慢慢起身,全身戒备,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门口,喝道:“朋友,既然来了,还请现身相见。”
屋外寂静无声,只有沥沥的下雨声。
直到这时,他的师弟才觉察出不对,站起身,和他的师兄背靠背站在一起。身上的黄色衣衫无风而动。
黄衫大汉再次大喝道:“朋友,我们嵩山派如有得罪您的地方,还请您名言,我们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可是屋外除了风雨声,还是没有一丝响静,就连刚出去不久的九曲剑钟镇也没有回应。两个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么大的声音在寂静的寺院中激荡,就算是睡成一只猪,这个时候也该醒了,可是现在没有一个人回应。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外面的弟子很可能已全军覆没,遭了对方的毒手。
其中还包括武功仅次于他们二人的师弟,九曲剑钟镇。
想到这儿,二人额头的冷汗一滴滴的滚落,可他们却不敢擦,也不敢动,因为他们害怕,害怕因为擦汗而影响视线,影响了视线就意味着死,他们在等,等敌人沉不住气,等黑暗中的敌人现身……
夜更深了,一道淡淡的身影飘进柳家大院,飘进刘家大院里的一个小院……
“回来了。”
“回来了。”
一男一女两个压得极低的声音先后响起,随后陷入沉寂……
第二天,将近午时,五六百位远方的来客流水般涌到衡山城中的刘家大院。有丐帮的副帮主张金琰、郑州六合拳门的夏老拳师、川鄂三峡神女峰的铁姥姥、海沙帮帮主潘有德等等,他们先后来到。
这些人有的互相熟识,有的只是慕名而来,凑个热闹。一时间,大厅上招呼声、客套声、人声鼎沸,一片喧嚣。
刘正风的众弟子指挥厨伕仆役,里里外外摆设了二百来席。刘正风的亲戚、门客、帐房,和他的弟子向大年、米为义等恭请众宾入席。
刘正风走到群雄身前,满脸堆笑,请众人就座。华山派、恒山派、泰山派的一众人等与群雄纷纷坐定,仆役端上各色菜肴以及衡山当地的上等美酒,斟满酒水。
米为义端出一张茶几,上面铺了锦缎。向大年双手捧着一只金光灿烂、径长尺半的黄金盆子,放在茶几之上,盆中已盛满了清水。
众人只听得只听得门外“噼里啪啦”燃放起爆竹。刘正风笑嘻嘻的走到厅中,抱拳团团一揖。众人也都站起身还礼。
刘正风气运丹田,朗声说道:“众位前辈英雄,众位好朋友,众位年轻的朋友。各位远道光临,刘某感激不尽。兄弟今日金盆洗手,从今以后,不再过问江湖上的事,我刘正风正式退出江湖,我门下的弟子如果愿意改投别门别派,各任自便。
刘某今日邀请各位武林同道来此,乃是请诸位好朋友作个见证。各位如果日后来到我这衡山城,仍是我刘某人的好朋友,不过江湖中的恩怨是非,刘某不再过问。”说完,刘正风又是一揖。
岳灵风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看着这一幕,岳灵珊则是一脸的兴奋,充满了好奇。
刘正风又一抱拳,朗声说道:“弟子刘正风当年承蒙恩师收录门下,授以武艺,未能壮大衡山派门楣,愧对师门。从今往后,柳某人金盆洗手,决不再用师传武艺,江湖上的恩恩怨怨,柳某决不过问。若违是言,有如此剑。”
说完,刘正风的右手一翻,从袍底抽出一柄长剑,“啪”的一声掰成两截。接着他捋起了衣袖,伸出双手,把双手放入金盆,在水中清洗一遍双手,用毛巾擦干。
众人在刘正风的热情招待下,直到申时才各自散去。岳灵风、岳灵珊、令狐冲等一众华山派弟子也随掌门岳不群返回华山……
这一日的傍晚,华山派一行二十八人在长江江畔一处荒凉的山坡上露营休息。时至深夜,岳不群、岳灵风二人几乎同时,忽然起身,片刻之后,宁中则也站起身来。
岳不群道:“有人来了。”
岳灵风道:“还在七里之外,一共有十七骑。……还有七里,……六里……”
岳灵珊悄悄地跑了过来道:“爹、娘、哥好像有人来了。”
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