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旁门左道,不配做华山派的掌门,这话一点也不错,你到底是自动退位呢?还是吃硬不吃软,让我们将你拉下位来?”
这时陆大有已赶到厅外,见岳灵风瞧着那矮子,便低声道:“大师兄,这矮子名叫成不忧。”岳灵风默不作声,微一额首,继续观看。
只听岳不群又道:“成兄,你们‘剑宗’一支,二十五年前便已离开本门,自认不再是华山派弟子,今日为何又来生事?
倘若你们自认自己功夫了得,不妨自立门户,在武林中扬眉吐气,将华山派压了下来,岳某自也佩服,今日这般啰哩啰嗦,夹杂不清,除了徒伤和气,又有何益?”
成不忧大声道:“岳师兄,在下和你无怨无仇,原本不必伤这和气,只是你霸占华山派掌门之位,却教众弟子练气不练剑,以致我华山派声名日衰,你终究卸不了干系。
成某既是华山弟子,就不能袖手旁观,置之不理。再说,当年‘气宗’排挤‘剑宗’,暗地里使的手段殊不光明正大,我‘剑宗’弟子没有一个服气。我们已隐忍了二十五年,今日得好好的算一算这笔帐了。”
岳不群道:“本门气宗剑宗之争,由来已久。当日两宗玉女峰上比剑,胜败已分,孰是孰非。如今已事隔二十五年,三位再来旧事重提,又有何益?”
成不忧道:“当日比剑胜败如何,又有谁见了?我们三个都是‘剑宗’弟子,却一个也没有见到。总而言之,你这掌门之位得来的不清不楚,否则左盟主身为五岳剑派的首领,怎么他老人家也会颁下令旗,要你让位?”
岳不群摇头道:“我想其中必有蹊跷。左盟主向来见事极明,依情依理,决不会突然颁下令旗,要华山派更易掌门。”
成不忧指着五岳剑派的令旗道:“难道这令旗是假的?”
岳不群眼皮子一翻,道:“令旗是不假,只不过令旗是哑巴,它又不会说话。”
陆柏一直站在一边旁观,这时他却终于插话道:“岳师兄说五岳令旗是哑巴,难道陆某也是哑巴不成?”
岳不群道:“不敢,兹事体大,在下当面谒问左盟主后,再做定夺不迟。”
陆柏阴森森的道:“如此说来,岳师兄是信不过陆某的言语了?”
岳不群道:“不敢!就算左盟主真有此意,他老人家也不能单凭一面之辞,便传下号令,总也得听听在下的言语才是。
再说,左盟主身为五岳剑派盟主,管的是五派所共的大事。至于泰山、恒山、衡山、华山四派自身的门户之事,自有各自门派掌门人作主。左门主他也不便插手。”
成不忧眼睛紧盯着岳不群道:“哪里有这么麻烦?说来说去,你这掌门人之位是不肯让了,是也不是?”
他说了“不肯让的了”这五个字后,“刷”的一声,拔剑在手,待说那“是”字时便刺出一剑,说“也”字时刺出一剑,说“不”字时刺出一剑,说到最后一个“是”字时又刺出一剑,“是也不是”四个字一口气说出,便已连刺了四剑。
这四剑出招固然捷迅无伦,四剑连刺更是四下凌厉之极的不同招式,极尽变幻之能事。第一剑穿过岳不群左肩上衣衫,第二剑穿过他右肩衣衫,第三剑刺他左臂之旁的衣衫,第四剑刺他右胁旁衣衫。
四剑均是前后一穿而过,在岳不群的衣衫上刺了八个窟窿,剑刃都是贴着岳不群身体掠过,却没伤到岳不群一丝一毫,这四剑招式之妙,出手之快,拿捏之准,势道之烈,无不彰显出一流剑术高手的风范。
华山群弟子除岳灵风·、岳灵珊外尽皆失色,均想:“这四剑都是本派剑法,却从来没见师父使过。‘剑宗’高手,果然不凡。”
但陆柏、封不平等人却对岳不群更是佩服,眼见成不忧连刺四剑,每一剑部是狠招杀着,剑剑能致岳不群的死命,但岳不群始终脸露微笑,坦然而受,这份养气功夫却是非常人所及。
成不忧等人来到华山,摆明了要夺掌门之位,岳不群人再厚道,也不能不提防对方暴起伤人,可是他却不避不让,满不在乎的受了四剑,自是胸有成竹。成不忧只须有加害之意,他便会出手克敌。
在这间不容发的瞬息之间,他竟能随时出手护身克敌,无不表明他岳不群的武功远远超过了成不忧,自此可知。他虽未出手,但慑人之威,与出手克敌制胜,并无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