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找不到赵一恒没法嫁祸宋怀瑾,这一下彻底来了个顺水推舟。
她首当其中站在百姓中间摇旗呐喊,赢得了大量民心,甚至带着来请愿的人,跪在了城主府门口。
战一玲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气愤的直想杀人:“怀瑾,那陆锦宸是什么意思?哥哥他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投靠陆锦宸啊?现在全城百姓都想杀你,宋怀玉正好借刀杀人!操!一点都不光彩!”
“那也没办法”宋怀瑾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自从曹明阳死后,所有的一切都像一个连锁反应,加快了进程,现在就看你怎么看了。”
战一玲有些不明白:“什么我怎么看?我能怎么看?这问题在我吗?”这问题不是一直都在于陆锦宁的态度吗?
“在。”宋怀瑾对上她的眼睛,似乎想刨根问底,得出一个答案。
战一玲有些慌:“这个问题不是在于五殿下”
“百姓的意思,就是陆锦宁的意思。”宋怀瑾话音未落,战一玲刹那间有些站不稳,仿佛素来建立的世界观轰然崩塌,跌坐回椅子上。
“不可能。”她双手扣紧了桌沿,想要费力缓解一下心底的挣扎:“五殿下他一向仁义”
“你哥哥赵一恒投靠了陆锦宁,相当于陆锦宸那边几乎聚拢了天战山庄所有的力量,而且但论战士的人数,也远超陆锦宁。”宋怀瑾说:“陆锦宁一直要的都是人心,他绝对不会因为我失了人心,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啊。”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吗?
为了一点随时可能过去的舆论,就会杀了宋怀瑾?
值得吗?
战一玲这才反应过来,感叹宋怀瑾看问题透彻的同时,又陷入了更深的纠结。
窗外的呼喊声越来越激烈,百姓们义愤填膺,急切的要找陆锦宁讨个说法,事情再也没了回转的余地。
“我我喜欢他。”良久,黑暗的寂静里,战一玲弱弱的开口,她眼泪汪汪的抬头:“怀瑾,我喜欢他,我不想离开他。”
“好。”宋怀瑾会心一笑:“那你出去吧,若是那群百姓安耐不住想要活刮了我,你千万,千万不要为我说情。”
“为什么?”战一玲快崩溃了,在她的世界里,大家聚在一起的目的就是相互喜欢,相互支持,可是自从天战山庄分裂,所有的事情都在告诉她,只有一样外物是不可变的。
那就是人心。
尽管她再舍不得宋怀瑾,也必须做出抉择。
百姓们闹了一天一夜,陆锦宁都没有露面,他称病不出,宋怀玉便成了整个活动的主导,她带领着一群凶神恶煞的打手把宋怀瑾绑到了百姓面前。
直到宋怀玉在城主府门口,当众拔了她十个指甲,陆锦宁依然没有露面。
宋怀瑾疼痛难忍,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落。
期间,她昏过去好几次,又被愤怒的百姓用冷水泼醒,继续行刑。
百姓们将欢呼凌驾于她的痛苦之上,好不容易挨过了十个指甲,宋怀玉扔不罢休,百姓们扔不解恨。
宋怀瑾有生生忍着,让宋怀玉把十根细长的钢针刺入自己十根手指,那一夜,她受了世上最残忍的刑罚。
十指连心,她终于也感觉到了,心脏被反复撕裂的痛苦。
她每一声的哀嚎都能换来更高的喝彩,今夜,她一直在渴望陆锦宁能露面,起码只是带她走,起码只是简单的为她说一句话。
起码,多给她一个不用那个酝酿已久的卑鄙手段对付陆锦宁的理由。
终于,破晓时,陆锦宁露面,他淡淡的瞥了奄奄一息的宋怀瑾一眼,冷声道:“没错,这人就该罚,怀玉做的很好,先压入天牢,后日午时,凌迟!”
最后两个字,彻底击碎了宋怀瑾的希望,昏迷的最后一刻,她也终于下定了决心,她和陆锦宁,终于走到了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