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候了,还在逞强啊?
也是,宋怀瑾感叹——越是没有经历过失败的人,越是害怕失败,越是不承认失败。
或许,这就是这个近乎完美的五殿下最大的缺点。
“其实,曹先生临死之前曾经求过我。”宋怀瑾犹豫良久道:“他让我到万不得已之时,保殿下一次。”
“咔”!
陆锦宁手中的白玉盏怦然碎裂,一向温和的眼睛里满是冰凉,“本王需要他来求你救?”
他忽然像炸了毛的猫一样,浑身散发着戾气,他从小完美到大,他没有弱点,不会失败,也,不用求人。
外面守着的狱卒和小厮纷纷下跪,他们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五殿下,有些可怕,有些难缠。
你永远猜不透他下一刻想干什么。
“不需要。”宋怀瑾语气清浅,完全没有那些跪地之人的不适:“您不需要我来救。”您哪怕服毒自尽,也绝对不会等着城破,等着陆锦宸来杀。
“算你识趣。”陆锦宁其实自己都知道,他现在已经成了强弩之末,可是他依然很感激宋怀瑾维护住了他最后一丝自尊。
真可惜,他和宋怀瑾本来至少可以做朋友,明明在安陵的时候还在月下一起骂三皇子,现在,却已经陌路了。
两人饮酒到深夜,陆锦宁醉醺醺的,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他跌跌撞撞走到宋怀玉的房间,三魂七魄仿佛都游离在体外,整个人好像被架空了。
他拍了几声房门,宋怀玉正坐在镜前打扮,通过身影判断对了来人,自从得知宋怀瑾要死了,她的心情就格外好,而且,殿下对于她的态度,也比以往好上了太多。
她兴奋的跑过去开门,酒气扑鼻而来,裹挟这外面的凉意,一下子熏得人醉醺醺的。
陆锦宁就像个人形酒壶,一见来人便倒在了宋怀玉怀中。
“哎呦,殿下,您怎么喝酒了?这是喝了多少?”宋怀玉担忧的将他扶进房间,外面跟着陆锦宁的四个士兵立刻识趣的守在了门口。
宋怀玉一路将他放在榻上,看着那张俊俏的脸,面上染了微微红晕。
自从那一次下毒开始,陆锦宁这半年几乎没有碰过她,一个女子惦念这些着实有些羞耻,但是面对自己的夫君,宋怀玉不以为有什么不妥。
“殿下,您喝醉了,要要歇息吗?”她说着,红着脸伸手去解陆锦宁的衣衫,忽然,那闭眼的男子猛然起身,一把握住了她那双不安分的手。
男子的力气极大,眼神里满是蚀骨的冰凉。
宋怀玉猛然一震,下意识想要逃开,但是没有成功。
陆锦宁就这样死死握着她的手,力气之大,填上了几分报复的意味:“你说,在京都的那一夜,你是不是就是这样,爬上了我的床?”
宋怀玉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她低声祈求着:“殿下,我疼,您先松开。”
陆锦宁哪里肯罢手,他来的路上仔细倒腾了一下记忆,似乎就是从宋怀玉招惹他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发生改变,导致他一步步走到了今日。
“你说,你为什么要杀宋怀瑾?你脑子里除了杀宋怀瑾是不是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宋怀玉哭的更凶:“殿下,您怎么会这么想我,杀宋怀瑾不是兰丘百姓的意思吗?您啊啊啊!”
陆锦宁忽然松手,将她一下子甩在地上,他盯着宋怀玉那张梨花带雨的脸,越看,越觉得厌烦。
宋怀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殿下,可是要杀宋怀瑾,也是您下的命令啊,前日您明明说我罚的好,宋怀瑾就活该被凌迟呢!”
“也是。”陆锦宁仔细回忆了一下,缓缓站起来扶起宋怀玉,轻轻为她擦去面上的泪痕:“可是,本王现在败了,兰丘一半的百姓都跑到陆锦宸那了,这几日还在继续流失,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成为一座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