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是我也明白大闸蟹的道理,第一个敢吃大闸的人固然牛b,可是做为第一个敢于被吃的大闸蟹,同样勇气可嘉,可敬可叹!”高民兴高采烈的附合道。
木儿听后一阵翻眼,被烟呛得难受。这是木儿这辈子第一次听到如此“文雅”得近乎粗鄙不文的说法。而且这说法简直胡搅蛮缠,你不是大闸蟹,你又怎么能知道大闸蟹的想法?
子非鱼,安知鱼乎?
车子慢慢开走了,消失在雨雾纷纷的水的世界里。那倾盆大雨还在一如既往的洗涮着这片天,这片地。
雨仍在下着,却仍是阻不了木儿思虑的步伐。
在自己与丫头之间的情感清晰明朗后,木儿不得不考虑一些问题。自己并不惧世俗的那些流言蜚语,中伤诋毁。正如天边飘荡的那片浮云,永远不知云脚底下那眼跃野的厚重。大华的俗民依循着传统礼法出发,就事论事。而木儿却要考虑的阻力远远不止如此而已,木儿心里始终谨记着那座大无可大的城池,那一方深宅大院。
一座城池。
这个世界伤自己最深的,永远是自己最亲的亲人。
∷∷∷∷∷你说我是什么线,我就是什么线∷∷∷∷∷
雨在下着,跌乱一池春水。颗颗雨滴砸在池面上,荡起圈圈涟漪,层层涟漪悠悠扩放着,涟漪之间在激碰下,绽开层层无数新圈。就这么一圈一圈,一层一层。慢慢悠悠、永无休止。偶尔起了一阵小风,吹皱一池春水。浅波推着跌宕涌到岸头,歇停在堤畔垂柳下,显得意趣无比。
木儿把从窗外收回目光,转而看着沙发对面的庄泉:“知道房里鱼缸里的金鱼和外头池里的野鱼,有什么区别?”
对头沙发上坐着临危正坐的庄泉,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横蛮作风,满脸谨然再谨然的敬意,连沙发也只是虚虚坐着半截。在他眼里,对面坐着可是一位手眼通天的大人物,是自己的恩人,无以为报的恩人。
没有他,自己至今还是一个活着给人当炮灰,死了扔乱葬岗的马仔。而现在的声名雀起,凭着风卷残云速度一统江南大半个黑道,无人对他不服、不敬、不惧。这,都是对面那位祖宗赐赠的,赏下的。要不是主子讨厌跪地作揖那一套,自己早早的跪地洗耳呤听主子的训斥。
“庄泉笨,不知道。还请主子教导。”在黑道混的,讲得就是义气,义薄云天的义气。讲得就是知恩,受人点滴,涌泉相报的坚决。所以庄泉对木儿的顺服并不止是下属的关糸,而是一种主仆心态的归顺。
“鱼缸里的金鱼,无论游得多么惬意,多么自由,终究还是没有自由。在它们眼里,自由只有一个鱼缸大小。那是它们的天地,它们的一切。”木儿看着置于庄泉沙发背后的鱼缸,那鱼缸里正“咕噜咕噜”的往上冒着氧。几只无所事事、肥胖金鱼或是停驻中间,或是倚靠壁前。显得悠闲无比~
……
木儿看了一会儿的鱼,又接着说:“外头野塘里的鱼,虽说每每经些风吹雨打,但胜在自由。它们的自由可比鱼缸大多了,不是?”
庄泉受宠若惊一般点头,可是紧皱的眉头还是说明他有疑问。木儿明白他不是对这种浅显的道理不懂,而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这时这地,对他这人讲这些道。
“海阔任鱼跃,”木儿无奈之下只好换个大俗大雅的说词,“海阔任鱼跃,这个词你总该听过吧?”
这次抓耳挠腮的庄泉总算安静了。
“鱼缸相对于小鱼溏子,实在不算什么。小鱼溏子相对于我们无法估量的汪洋大海,更实在无法计算,也许根本就不能放在一起对比。”木儿停了一会儿接着说道,“鱼缸的自由到小鱼溏的自由,再到汪洋大海真正的自由。这是一条路,一条满载憧憬却又艰苦卓绝的奋发路。”
……
“偏居于大华国一隅的黑道帮派,自然像是房里鱼缸里的金鱼。企业需要做强做大,黑帮也需要做强做大,一些道理同样通用在别的领域…”
“对比,有时是个好东西,有时又是坏东西。人们对于生活的不自足正是出自于此,人们对于生活的自足到停步不前,也是出自于此。”
木儿讲完这句,直身站了起来,慢慢走出门外。
急立起来的庄泉慌着要送木儿,但被木儿抬手阻止,木儿还不想这么快就暴露他跟庄泉的关糸。
“噢,还有,裤儿的那件事你办得不错。”
最后木儿只是允了铁牛一路相送,铁牛送到了大门口又小心翼翼地目送木儿开车良久才转身进门。
铁牛除了送木儿离开,还回了木儿的一些问题。
围城是一座老城,虽然这几年经济高速发展,城建改造也进行的如火如荼。但是围城的特有古迹和过往那些时期的文化印记还是保留了下来,过卷胡同,飞檐立兽。前朝特有的过街楼,江南水乡气息纷飞的小石桥。这些,开着车的木儿一一都能在车里舒心领略到那始终浓郁风情。
嗯,颇有些古道西风瘦马的苍凉却有意的风趣,同时来带着小桥流水人家的婉约清新。
总得来说,围城是浪漫的。漫无边际的浪漫~
ps:回读友的话,因为上传一直到现今用的都是存稿,所以之前公众章节一般是一章撕开分为两章,进了,私想这只菜鸟实在难以控制章节和情节的完整性。等到存稿用完了,这一情况就会改善。
还有,谢谢大家的支持,尤其是那位经常投给私想贵宾票的朋友。我记住你了!希望你看到后,能在书评区留个言。
锦上添绣人不知觉,雪里送碳倍感知恩。真的谢谢你!
说到子非鱼的典故,私想倒是想起一个典故:
说是一个人到主人家做客,主人给他上了刚买来的桔子。客人剥了皮后,又把桔子放在桌上,抱怨到:这络子太多了。
世间各物都有各自的轨迹,络子太多,是桔子的错吗?现实里全部的人习惯把人类自己的生命观当成客观处世原则,而不自觉。你也是,我也是,,,,
第115章 雨巷
木儿刚想到浪漫,行驶途中的前车盖不合时宜的漫起阵阵白烟。车子也随之缓缓降了下来,无奈之余,最后只好抛锚在路边。
木儿极为气郁纠结,一掌拍在车盖上,本来舒缓的心情也变得有些烦恼,今晚上还要赶着回去见伊儿呢。
自从医院里出来后,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瞧见丫头了。心里总是急急的不耐,想见她,这是木儿首次以一种情人如蜜如思的心绪想着伊儿。它给木儿带来一种异样的兴奋,异样的急切和热情。
可恨的是,木儿这厢热情高涨,却被那该死的车子一阵搅和的逐渐冷却,束手无策的木儿只能昂天长叹。
看来只能徒步前行了,前头是红灯区,过了红灯区就可以叫到公交了。确实该死的赵义当初规划这条街的时候,居然异想天开的把它设计成了步行街。可怜了去步行街找乐子的床客们,除了让老二寸寸突击,以获得快感外,还要光天化日之下走进红灯区。于是这条街的遮阳伞买得也很不错~
木儿虽然不是君子,但是也能做到坦荡荡。并不是他也有柳下惠那种坐怀不乱的绝世本性,而是之前与自己交往的女孩,不管李珊珊,还是淡嫣然,随便哪个女人走过这条花街,都能让条街上的女人们自相形愧到歇业一年。
妓女,一贯是木儿不屑一视的群体。一个无志到依靠人类最基本的身体本能和条件来继续得以生存的群体,木儿确实有资本不屑一顾。
他怕那些穿着暴露已极的情趣内衣,扭着丰臀隆||乳|的老女人们带着欲说又半遮面的羞意说到:“老娘还是chu女~”
那把年纪当木儿老娘十有八九还是可信靠谱的,可是非要笃定无比的说自己是chu女。这种说辞跟既想当表子又想立贞洁牌坊的妄想无异,既让人觉得做作又让人反感。
可见妓女这个行当,是一个满足男人滛欲的同时,也满足自己意滛的好职业。
这时雨势渐渐有些小些,淅淅沥沥的雨丝在亮晃阳光的照射下显然格外的温润。在透苍穹上横跨着一弯七色彩虹,艳丽多彩,绚人心脾。
这种东边日出西边雨的天气确实难能一见。
木儿一个人轻拿着伞,独然然走在步行街的大道中间,两边也不靠,两边也不亲近。忽然间,他想起了戴望舒的《雨巷》:
我,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地
结着愁怨的姑娘。
她是有
丁香一样的颜色
丁香一样的芬芳
丁香一样的忧愁
……
……
是呀,伊儿就是那束丁香,她有丁香的颜色,她有丁香的芬芳,但是伊儿没有丁香一样的忧愁。伊儿是快乐的~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显然这句老话在红灯区是不能通用的,应该改成“天要下雨,老娘要拉人”。只见每个店门霓灯闪烁,大块玻璃窗内帘布半遮半掩下,刚好能瞧见坐在里头的半老徐娘或是花枝招展,或是搔首弄姿做小女人态。
木儿目光所到,个个不遗余力的抛着春眼,做力拍打臀肉,眨着眼的招揽木儿光顾。甚至还有一个风韵尤存的老鸨揭开短裙一角,隐隐露出一片肉色。
为了生存,女人于生俱有的矜持荡然无存。
没有了矛盾婉约的女人,还是女人吗?
木儿想着,路也快到了尽头,也变得越来越窄。
这时发现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木儿转过身。是一个约莫14、5岁的小女孩,浅浅酒窝带着纯真眼眸看着木儿认真且诚恳的问道:
“日不日?”
“啪~”木儿一个把持不住,雨伞掉落在地。
这都是什么世道?
木儿慌忙间连雨伞也不要了,转身就走。
身后那女孩紧紧攥着木儿衣角,依旧不依不挠的追问:
“叔叔,20块,日不日?”
木儿心里有些不忍,转回身。
“家里有人吗?”木儿蹲下身子,轻轻问道。
“没有。”女孩气妥的回答,不过还是带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日吧,叔叔。15块,不能再低了~”
木儿长长出了口气,感触一时间像是从四面八方涌来。平时不怎么放钱的木儿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100大华币和一些散钱,一股脑儿的塞给了还幼稚带着青涩的女孩。
转身要走。
“姐姐,他不日!!”女孩冲着街边一家小店嚷了一声,声响极大。
……
直震得木儿额颊立时流下冷汗。
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众目睽睽。
“回来吧~”一句清雅的话语轻盈盈地从那间店里飘出来。
木儿无法把这么一个如此清雅的形象跟一个妓女相关联,但是木儿最终还是加急了脚步离开了红灯区。
“日不日?日不日?……”
木儿悲怆的发现,生活变得无望也无趣了起来。一切的重要只介乎于日与不日上,一切的价值也存在于日与不日上体现。
这种窒息的无望最后让木儿感到无由的绝望。
一个14、5岁的女孩,闪着天真未退的炯眸,拉着你的衣角,一再追问你:“日不日?”
是这个社会背弃了自己,还是自己跟不上它的节奏?
快乐需要许多错综复杂的理由,而不快乐永远只要一个理由。这说明快乐永远比不快乐珍贵、难得。
当心情本就不好的木儿接到这个电话后,他的心情也有一个情由不快乐起来。那是一个漫游传载过来的视频,一张大床,一个让他心里发颤,滴着血的人字形“大”字!
暗房里虽然漆暗,也无法阻隔住木儿的熟悉,那赤裸的身体不久之前在双人床上,绒被之下,和自己极尽抵死缠绵;在寓所里,狂风暴雨下,就着雷声勇敢交合。木儿至今还记得她的体味,她的唇香。
木儿浑身压抑不住的颤抖,他在怒,狂怒。杀父仇,夺人凄。再加上木儿骨子里是一个唯美倾向的男人,换成任何一个男人,这都是一种无以复加的耻辱,这是一种一生,一辈子也洗刷不尽的垢污。
而这种耻辱,这种垢污绝大部分是因为李珊珊的惨遭他人污辱。这将对李珊珊的身心造成多大的伤害?虽然李珊珊肚里怀着的不是木儿自己的骨肉。
木儿双眼尽赤,握着的右手“咯咯”作响。关节处青白一片,两眼阴鸷无比。
“主人来电话了,接电话,快接电话!你想累死我哟~明天你爱找谁打谁去,我可不干了!”
木儿看了看号码和发送视频的号码,是同一架,按了接听键。
“说~”多磨的人生经历早已告诉木儿在对面这种事情,首先,要保持冷静。
“哈哈!!!!她是我的!!没有人可以从我身边夺走她!!!没有人!我每天看着她!看着她的每一处!!!我摸遍了她穿过的所有的衣物,小内裤、内衣、祙子!!!我闻过她扔掉的带血的卫生巾!!!我闻过她用过的马桶!!!!你呢!!!你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没做!!!!!!!……”这段歇厮底里、声嘶力竭还着疯狂且夹着吼声的神经质喝问,显示着那人已经处于崩溃边缘。
可是这些话语依然没有让木儿波动风毫,仍然放在耳边静静的像是听着摇篮曲。一脸的冷静和无动于衷~
一个把变态程度做为爱情深浅考量依据的人,这说明他已经是个变态。
跟一个变态兼带神经病的人讲道理,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我是李天华!李珊珊的爷爷!!”人一旦变态,自然而然疯狂是难免且必需的。
“你知道你在做些什么吗?”木儿冷冷冰冰的回了一句。
“哈!臭小子!!我还用你来教?!!!”明显有些失心疯的李天华这时更是嚣张无比,“商场失意,情场得意。我现在情场不知道有多得意!哈哈!!!……”
木儿在电话一旁听得无比真切,听得无比冷静。
“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你的孙女喜欢你吗?你的孙女爱你吗?你的孙女心甘情愿吗?”木儿看着天上还笼着阴云的天际说道,“你得不到珊珊的真心,你得不到珊珊的爱情,你得不到你想要的。你是一个失败者,爱情的失败者,你背叛了你的爱情,伤害了你的心上人而且还是你的孙女。你一无是处,你是个懦夫,可怜的懦夫。你是个失败者,窝囊的失败者……”
木儿用不急不躁语气,像是在悠然叙述着一件流传百年过往的旧事,这种事不关已的态度,再加上无视李天华的蔑视。恰恰是李天华万万不曾预见到的,李天华给木儿打电话,就是报着想看木儿气极败坏,无能为力的窘境,就是想尝尝一血前耻的快意。
哪能想到,木儿非但不气不怒,还拿着一副若无其事的语气大说特说自己是懦夫,是个感情上的失败者。
对方没气到,倒是自己被激得发怒,气得跳脚。为什么李天华会怒,会跳脚。归根到底,李天华对懦夫、失败者这种词眼很忌讳,很在意。
“你这个王八蛋,直娘贼!破落户!!……”气极发狂的李天华显然在电话的那头无比暴怒,一口气不间断的开骂起来。
“你生气?你生气说明你心虚。你恚怒说明你很在乎别人这么说你,摆明你就是这么一个人。一个懦夫、胆小鬼、无耻、卑劣的可悲结合体。”木儿仍是好整以暇的说着,用着无所谓的语气。
“你!…你!!……你!!!………”李天华在电话那头咬着老牙,切齿无比的哼着单字。他现在拿木儿确实一丝半点的方法也没有,当木儿选择抽身跳出他与李珊珊的关糸时,李天华就注定一点也占不到便宜,注定一败涂地。
“好!好!!好!!哈哈……”李天华怒极而笑,“好你个木凡,不愧珊儿会看上你。好!是你逼我的,你要是有种,够男人的话,你就别放下。我让你好好见识见识我的手段!!”
木儿说道:“你尽管放马过来,我接着就是。”
一边往回赶一边听着电话的木儿走到一所立交桥上,便驻足停?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