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无比尊敬的态度说道。
“这位姑娘意志很坚强,正常的麻醉剂量显得少了。”女医生带着忧色解释道。
“这样呀~”木儿说道。
连脚下的抱抱也装模做样的点着小头。
医生把门关好,走了出来。摘下面罩,拿出一份风险免责意向书递给木儿。
木儿一看见那东西,立马心凉到底。这东西实在太熟悉了,丫头的每次病发,还有上次的手术,他都签过。
“我们调看了木伊伊以往病历,发现在不久前因为先天心脏病动过手术。虽然手术很成功,但是一个19年受先天心脏病制约发育的女孩,要想恢复体质不是一年两年可以如愿的事情。”医生看了看已经有些呆滞表情的木儿,“一旦先天疾病的根除,耽误多年的身体发育就会来的非常集中和迅猛。昨天晚上是她的初潮,本来体质不足,又出血过多。现在他的血压极不稳定,我们正在抢救。”
木儿听完一半,脑海里已经出现无意识状态。颓然无力的支在墙边愣了起来,他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昨晚还在自己怀里温存,撒娇的丫头,今天自己就要亲手签下风险免责意向书接受抢救,他死也不会相信!
但不相信又能如何?自己还能如何?儿时母亲的离去木儿当时也是无法相信,无法接受。
无法相信又能如何,无法接受又能如何?
儿时的木儿选择接受了命运,所以他出了那座城,进了这座城。离开了城里的他,认识了而今正躺在急救病床上的她。
为什么命运要如此拆腾我,命运作弈我,我接受了命运。在命运的安排下开始属于自己的全新生活,为什么它还是不放过我,不放过丫头。我有什么错?我们有什么错?
突然清悟到,自己和丫头的未来。是一段实实在在布满崎岖坎坷的长路,路上有世俗的流言,路上有蜚语的中伤、路上有千夫所对的唾骂,路上有伦理的险阻。
这就是命运?
好,好。好!
木儿冷眼看着窗外时近下午已有些漫昏的景致,看着上头无限远大的蓝天。
既然,你不容我,我便与你一争!拿我的身家,我的一生与你一争。我争爱情,你争天道。不死不休,不体不死!
木儿拿起笔,在意向书上无比决绝的一阵挥动。
木凡
木儿把意向书递给了女医生,冷狠眼神锁着医生一字一顿钉着:
“我要你明白一件事,这一辈子不管我木儿,如何的显赫势大,平步青云,宝贵逼人,冠盖财雄。这些跟里面那人比起来,不及万一,有若云泥。”
木儿这段话听得站于当场的人们惊心动魄,他们绝然没有想到,里头的那个叫木伊伊养女在官长眼里竟是如此这般的重要绝伦。但是木儿接来的又一段话可就真真的让他们魂飞天外,要了他们的老命。
“她安然无恙最好,要是出个三长两短,我就把你们扔到城外那处归明湖,喂王八!”
木儿说完这句话后,径直坐在椅上,仍是呆呆看着指示灯,一副担心焦虑的表情全写在脸上。任由着走廊上一干人如何冷汗雨下,如何丧胆亡魂,如何三魄出窍,木儿眼里只有指示灯。一刻不离~
……
好长一会儿。
“散了吧~”木儿像是对着空气说了这么一句话。
宏宝来等人忙不迭的悄悄带着众人颓然无神的退出走廊,带着五分的肉颤心惊,五分的战战兢兢。
女医生重新戴上口罩,带着有些复杂眼神看了木儿一眼,又进了急救室。
空落落的走廊上只有木儿一人,长长的排椅上也只有木儿一人。木儿在等着,正在等着属于自己生活的回归,是的,丫头就是自己的生活,丫头就是自己生活的全部定义,丫头如果走了,便会带着自己人生里的所有脚本。一个没有脚本的独角戏,连戏也不是。木儿会变成了一支木偶,一支无所谓的牵线木偶。
在木儿的生活、生命里,已经完全习惯丫头的陪伴。木儿习惯于每天醒来能第一眼瞧见丫头,还有丫头那淡淡浅浅轻轻的甜笑。木儿习惯于每当自己在沙发睡着醒来后,身上永远都会盖着一床被子。木儿更习惯每天晚上陪着丫头就着昏灯比着脚丫,木儿还习惯丫头羞羞背过香肩让自己帮她解扣。
是的,自己已经习惯了生活里丫头的陪伴,而不是习惯了有丫头陪伴的生活。丫头,对于自己这一生的重要性来说,是唯一的。
唯一!!
怨惧怒恐,是这一刻坐在长椅上木儿的心情。木儿受不了这种痛苦煎熬,那是一种直接从内心深处的灼烧。
换做他们,这时一定在虔诚祈祷。但是木儿却没有,也绝不会去。
贼杀的老天,我木凡这辈子就是和你斗到底!
干你娘!!!
正当木儿渐渐烦躁不定间,从门外横拽拽的走进一个人。
ps:这是今天第三章,算算今天连爆了一万五的字。嘿嘿,大家请支持,,,,
第123章 丧心病狂一家人
细眼一看,淡秦。
正如在全数大华官民眼里,淡秦是个不折不扣的败家子。佤侉无比,二世祖无限。可淡秦一点也不在乎,一点也不放在心上。螃蟹之所以能横着走,那是因为在它不可一视的脑门上举着两只不可侵犯的大钳。淡秦虽然不是横着进来,但走相也是嚣张无比的很。
唯独在木儿面前,却是出乎意外的听话服从。
“姐夫,怎么样了?”淡秦显然很关心伊儿的病情,虽然他也只见过木伊伊远远的几次面,可还是很有印象,那是一个美丽得近乎脱离尘俗的精灵,清丽的堪堪赛过不存在的天使。
木儿仍是一眼也不曾转移的看着急救室门外的指示灯,时间是如此的漫长和难熬。灯光是那么的夺目,是那么的刺眼。
木儿就像木偶一样,傻傻的、静静的坐在长椅上。
木儿眼里只有那盏灯光,淡秦的话如同一阵风儿一样轻飘飘的从耳际拂过,一点也没留下痕迹。
就在那话从木儿耳际掠过的瞬间,一只明晃晃砍刀落了空,斫进木儿本是靠在墙面的壁里,灰碴粉屑爆飞。凭着出奇反应滑身躲避而过的木儿,两眼不带一丝一毫感情看着那雪花花刀面里,倒映着自己飞掠而过的头像,带着自己几缕削飞碎发堪堪躲开。
这一刻的淡秦一反从小到大,从木儿认识到如今的怯懦惯态。双眼全然血赤,脸面阴刻无比。见自己这记全力出奇一击,无功而折。并没有片刻慌神,倒拖回砍刀,追着木儿去势再度追去。
走廊两侧宽度仅能容留五人并排而走,对于手执砍刀的淡秦来说,无疑占有天大的地利优势。他避无可避,木儿他死定了!
撑在墙壁的木儿听见耳后的破风声,不敢轻意些许。两手再度发力爆施于墙,借着反冲力低头躲过淡秦随之而来的追刀。
“嗤~~”尖利刀刃在刷白如雪的墙面上一阵长划,留下一道长且深的刀口。弹势又起。抡起的刀轨叠着指示灯散放亮光,绽出一道夺命圆弧,侧身向后三度反刺而去。
这式杀招叫“蛇鹤同寿”,一刀贯串自己身体和位于身后的木儿。只不过淡秦活学活用,刀口只是仅贴着腰侧向后刺去。这是必杀一招,因为木儿就在身后。
跌坐长椅上的木儿,再无精力避开淡秦连贯施出的第三杀招,这已经是作为凡人的木儿所能有的最大能力。当木儿看见淡秦使着“蛇鹤同寿”向自己撞来,木儿眼里再无任何思臆,而是尽力绕开那刀光,再次凝着那看了无数次的指示灯。
“丫头,你要挺住呀!”
那把向着木儿胸口疾驰而来的利刃,依然没有在木儿眼里留下投影。在生死边缘,木儿仍是牵糸着急救室里的伊儿。
一切也该结束了,自己这个本应在十几年前消失的人,也应该走了。
木儿慢慢的闭上眼。
“嗤~~”一阵开肉喷血的爽利声传来,木儿倏得睁开眼。
……
排涌而出的血渍顺着刀刃织着血珠滴滴溅在脚下,木儿甚至能清楚瞧见血水流在刀口上形成的纹路,那是一种绮丽的波纹。
木儿看着近着咫尺的淡秦,冷然说道:“你没有机会了。”
“你命真好~”淡秦死死盯着毫发无伤的“姐夫”,嘶哑的声线咬齿道。
“其实我运气一直都很好,但你是第一个承认它的人。”自己能侥幸活了十几年,运气当然不是一般的好。
木儿说完这句后,便不再看淡秦一眼。转过脸仍是凝着眸,仔细无比的看着双开门上的指示灯。
注定不能成功的淡秦侧过脸,认真无比的打量着当前自己需集中全部精力和战力对付的人。
小知事007此刻就站在淡秦与木儿之前,挡下淡秦自认为必杀的一招。这个黑衣墨服西裤的小知事与自己站的是如此之近,几乎是脸鼻相贴。格挡方式更是在淡秦意料之外,赤手攥着刀刃最尖处,不曾丝絮放松,就这么稳稳的阻住了刺刀进势。但小知事也付出了代价,鲜血渗着刀与手紧抱处冒出,异样的铁血与美态。
窗外的昏阳已近最后浓烈,金黄如麦色一般残夕挤着格窗灌进走廊,铺在走道上,把长廊分割成无数截黄白两色。
但粉壁更白、更洁。但鲜血更浓、更腥。但杀意更盛、更烈。
木儿紧锁着手术指示灯,目光很虔诚。
淡秦打量府里的下属,杀意狠厉无比。
小知事报着谨然无意,同样虔诚认真。
淡秦猛抽砍刀,小知事倏然放手。
刀花如飞雪,开合大劈手。
两人就在小小的方寸之间互施杀手,刀势如奔雷一般,处处不离小知事周身重要部位,争斗之间,墙面、墙壁、墙脚刀迹处处条条。灰粉四飞,刀风大啸。
小知事一丝也曾放懈,头顶颈挺,开手大合。出手必是后发制敌,救于危急。亦迫使淡秦回刀救于必救,往往使淡秦刀无着处,无功而返。
淡秦自然不敢大意,他阅过淡府宗卷,专授于办案知事的这套大劈手的描述。“善意用之,耐力见长”。而自己这套刀诀刚猛有余,力不持久。时间一久必出败象。
大劈手刚柔圆活,出招流星如风一般。果不其然,三十招过后,小知事立手为刀,瞅准了一个一瞬而过的机会,劈于淡秦手腕处。劈得淡秦整条手臂一阵跳麻如电击般无力,后又猿身暴起,掌刀劈于淡秦脖颈处,留下一道红痕。耸身一推淡秦,借着淡秦受推后的惯性,变刀为掌,一掌印于淡秦胸口处。淡秦去势更疾,撞在墙壁处,颓然瘫跌在地,胸口衣斜处又是一道血迹。
心口一腔湿热腥血难以强忍下,一口喷出几步远,涂在对面墙上,滟红醒目。
“嘿嘿嘿嘿嘿……”淡秦连笑了几大声,抬脸露出变得诡异无比的表情,狠狠阴笑着。笑得口边血水垂涎着慢慢滴下,笑得眼泪鼻涕横流,潸然莫名。
小知事见淡秦已败,束手立在木儿身旁,不再动作,任由掌口处点点往外滴着血。
“你为什么笑得这么高兴?”木儿仍是看着灯,并不回头。
“我在笑我自己运气太糟了,投了单买自己爷爷、爸爸的命,最后还是功成尤败,世袭的爵位还是让你这个外来倒插的姐夫顶去了。”淡秦望着一无表情的木儿,渐渐露出一种刻骨恨意:
“第一次煮熟的鸭子飞了倒还罢,第二次花钱让那些寡妇们抱着炸弹与你一起死,谁知你仍是命大、运气大。我的运气真是太糟了,糟透了。”
木儿只是静静的听着,不做言语。
“这次可算是万无一失了,可还是功败垂成。还是我的运气太差了,你运气出奇的太好了。太糟了~”
淡秦抱着一副事不关已的局外态度叹道,仿佛他现在讲得是一件几千年前他人饭后谈资的旧事,这种调侃的语气让气氛怪异无比。
“他们对你不好吗?”
“好?”跌坐在墙角的淡秦突然情绪激动,歇斯底里起来:“好个屁!你只知道我父亲淡华投了单要我爷爷的命,可是你不知道他下单杀的人里面还有我。只有把他儿子杀了,议事阁的长老们再无理由的把家主的位置过继给他。还好我从小就在隐晦,要不是情报不准确,那个杀手早把我杀了。”
“结果相反,最后是你把那个杀手了。”木儿仍是没有回头。
“嘿嘿~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这话虽然老掉牙,可是很对。”淡秦又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我已经跟你说了,我会把家主的位置禅给你,你为什么还是等不及?”
“等不及?”淡秦仿佛这时听到了全世界最可笑惹趣的笑话,“我爷爷都是一个行将就木,半截身子埋进棺材的人了,我父亲还是等不及的要夺权杀他,他都急成那样,何况我?还有你!没有人会舍得放手至高无尚的权力、金钱、美女、荣耀。”
“我不是那种人。”木儿淡然的说了一句。
“不是个屁!”淡秦把头用力一甩,仿佛要把这句话抛到九层云宵之外。
“没有人能放手!没有人!!”淡秦这时已经癫狂发疯,“我告诉你,我爷爷那个家主位置,当初也是阴杀了他的父亲继任的。”
这位句把侧立在旁的小知事骇得一跳,这可是秘辛丑闻啊!
木儿转过脸再度看了淡秦一眼,只说了四个字:
“丧心病狂~”
木儿实在找不出别的词句来形容眼前戴着眼镜的淡秦,和他的一家子,真是千古奇闻!
淡章的家主位置当初是靠着阴杀上任家主继任的,而等不及的淡华投了单同样想杀了淡章和淡秦,以便荣登家主位置。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韬光养晦的淡秦竟也投了单指明要爷爷和爸爸的性命。这可真是风云际会,好不热闹。但出乎胜利在握的淡秦的意料,皇上把家主竟然封给了“一无是处”的木儿。于是,淡秦这才在今天痛下杀手。
为什么淡秦敢于明火执仗的痛下杀手?
因为木儿一死,那么淡秦毫无疑问将是家主的唯一侯选人。而大华有一条规定,家主在职期间可以免罪。
这是一条了不起的规定。
权欲真的是太可怕了,它能让人抛弃亲情,忘却养育之恩,无视伦理法律。
“带他下去吧~”
小知事缚着淡秦刚走出廊口。
“圣旨到!”
ps:这章码得很有味道,只是短了些,意犹未尽。晚饭前后还有一章,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会再加更一章,,,,
第124章 圣旨连下18道(请收藏)
2点多的时候才惊觉封推下午就要截止,故提前把第二章发了。《养女当妻》封推三天,结识了不少书友,物别是正在看这章的您,谢谢您的支持。如果大家不愿花钱看,请到首发站收藏《养女当妻》,聊表心意也可,私想感激不尽!——
木儿徐徐抬头看过去,走廊处一个蓄辫灰帽马蹄袖的老太监双手恭敬无比的捧着一卷圣旨,小心无比的向木儿这边行来,身后紧紧拱卫着十几个护行太监。
这么一群人就这么款款走到木儿身前,领行太监两手分执玉质轴柄,展开圣旨,用着丝丝渗着阴漏无比的尖音宣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淡府家主木凡领旨之时,即刻抵京述职,不可耽误。钦此”
颁旨太监叫赵德海,在京临行之前,圣上罕有的垂嘱了几句:
“官长若是不恭不迎圣旨,便由他去吧。”这是原话,也是第一句话。此次受了圣命到江南颁旨,赵德海感到诧异之处何止一处两处。光是圣上的态度便让他这个当奴才的大感意外!
官长即使位高权重,也不至于让圣上如此垂青器重。
除去垂青器重之余,赵德海还大感意外的是,似乎圣上对于此行官长的态度十分的了解。
果然,官长的反应和圣上的所料不二,官长一如既往的坐在长条椅上,仍是默默无语。宣旨之前亦不行跪地礼,亦不感恩接旨。如此大逆犯上之徒,别说在一分为三的天下,就是放眼大华也是头一个。
不接领,便是抗旨,便不会上京,更别谈述职一事。
木儿冷眼看着赵德海宣完旨后,并不做言语,转过脸再次看着指示灯。丫头已经进去一个多小时了,木儿心情渐渐烦躁。
越德海眼看着官长并不领旨,也不心急。再次将圣旨用金黄绢带束好,恭敬无比的轻放在木儿身边的长椅上。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