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缪现在是个什么状况,苏年并不知晓,他只知道,徐知年终于到了费喀拉。
费喀拉的早晨依然是那样的清冷,广场上打水的人们都很少有交流,默默地在寒风中排着队。
苏年同样排着队,等到推着小推车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一辆从外面驶入的越野车。
坐在车上的,正是徐知年和小慕。
徐知年和小慕都没有看到苏年,苏年转身回到了陈献国的家中,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文卿。
文卿听了之后似乎并不在意,只是轻轻的“哦”了一声。
苏念文问道:“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见他?”
文卿反问:“他爱来就来,我为什么要见他?”
“可是不是你说……”苏年看着文卿,突然停了一下,还是没有将话说完,只是说:“算了,反正是你自己说了算。”
文卿看着炉子上正在冒着热气的水壶发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中午的时候华一道来了一趟,告诉苏年有一个人正在外面疯狂地打听科考队的事情。
说起来的时候,华一道还哈哈地笑着说:“现在这个时候哪儿有什么科考队?这个人怕不是失了智!”
笑着笑着,他突然看到了苏年脸上的表情,慢慢地笑不出来了。
“不会是……你们就是那个科考队吧?”华一道迟疑道。
苏年笑了:“哪儿有科考队啊?你还说别人失了智。”
华一道点头:“是啊,哪儿来的科考队?”
但是显然,华一道是不相信的,看着苏年的眼神多了一些疑惑。但是华一道是个聪明人,并没有多问。
苏年想了想,也“乔装打扮”了一番,出去看了看。
徐知年在费喀拉就像是个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找人打听,听说没有科考队之后,更是急得团团转。
苏年的手机就被打了好几次了,但是每次苏年都没接。
晚上的时候,苏年看着文卿,终于问道:“你真不打算跟他见面?其实我觉得,他能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见文卿不说话,苏年继续说:“徐知年现在可是很忙的,他的公司年尾有很多事情要他处理,何况也不是他自己的公司,是他爹的公司。”
“这个时候他都能抽空过来找你,这还不够真心?”
“你要是真心想跟徐知年……”
文卿突然抬头,对苏年说:“问题就在这儿了,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真心想要和徐知年在一块儿。”
苏年笑了:“怎么?最终还是动摇了?”
文卿悻悻地低下头去,说道:“或许从开始就没有做对选择。”
“可你现在都把徐知年弄到费喀拉来了,总得负起责任吧?”苏年说道:“其实我觉得,你好像有点害怕。”
“我害怕什么?”文卿嘴硬。
“你害怕的东西,跟徐知年害怕的是一样的。”苏年说:“现在徐知年能来找你,如果徐知年找不到你,离开了,你还能找到他不?”
文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纠结:“哎呀!烦死了!”
说着,她猛地站起来,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
陈献国端着一盘果干过来,就看到文卿这个样子,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苏年摇头:“没啥,累了吧?”
陈献国也没有多问,坐下来和苏年聊天。
这个地方电视信号不太好,他们也不太喜欢看电视了。
平常的时候,陈献国老人或许喜欢看看书,最近一直都在跟苏年聊天,聊着有关迦摩的事情。
两个人都很默契地没有提起那枚金币,就是单纯的历史交流。
在刚开始的激动之后,陈献国其实也已经看开了。
他现在就只是一个小店的店主,买点正经的装备给进沙漠的人,就是他这辈子剩下的唯一追求。
至于历史研究,他已经插不上手了。
既然苏年说这个东西不能拿出去,他当然没有置喙的资格。
后来他想的更多的是,既然苏年自己想要了解更多有关迦摩的事情,说不定就和这枚金币有关呢?
陈献国愿意把自己知道的,有关迦摩和那个时代某些传说的事情都告诉苏年。
将来,苏年或许会有一个自己的判断。
这样就足够了。
两个人就这样坐在炉火旁边,一直聊到了晚上很晚的时候,一直到陈献国精神不济了,才回到房间去睡觉。
文卿则是坐在自己的床上,裹着被子看着炉子里面明灭的火焰,心绪飞散。
第二天的时候,徐知年终于找到了陈献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