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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衣多媚第16部分阅读(2/2)

置——算是一个既不是客人,也不是北辰宫成员的不尴不尬身份的人。她想,她应该尽量少的给主人添麻烦才是。但是事实证明,她不但是个倒霉催的,还是一个麻烦集中地。就连东西掉了,也能惹出大麻烦来。

    前面一片白茫茫的云层,隐隐有仙乐飘出,还有男女的调笑声。穿过云层,就看见一座很高很高的金色古塔,塔下一片碧绿的草地,草地上两队彩衣仙娥正卖力的舞着,树荫下散摆着几张几榻,几个华服男女边喝酒边高声谈笑。

    苏绾恍惚觉得,坐在席首的有个人很眼熟,特别是那头红发很扎眼睛。北辰星君只瞟了一眼,便拉着她拨转云头要走。

    可是那群人却不肯放过他们,红头发地那个当先站起来,激动地喊道:“嗳,这不是星君大人吗?不要走啊,难得碰上,来和我们一起喝点小酒么。”

    话音未落,他已经驾起一朵云拦在了他们面前,一眼看见了苏绾,眼里放出狼光来,笑道:“这小妹妹是谁啊?眼生得很。”他没见过苏绾的真容,所以不认识她。

    北辰星君淡淡一笑:“原来是老七啊,好久不见了。”

    苏绾认出来了,这个不就是东海的包子脸老七么?两百多年过去,他的头发越发红,但包子脸终于条了点,变成一个方形大馒头了。

    “是好久不见了,那件事情我都听说了,大人请节哀顺变。”老七向北辰星君深施一礼,模样似是极恭敬,眼角却是往苏绾身上飘的,还极滑稽地对着她抛了个媚眼。

    苏绾身上的金缕衣此刻虽是一件很普通的粉色衣裙,简单的样式却挡不住流光溢彩,越发衬得她黑发如云,肌肤晶莹,面若桃花,粉生生娇嫩嫩的,想不吸引人都难。

    北辰星君并不答他的话,而是笑道:“老七,我有急事,所以不曾下去和你打招呼,请你见谅。”说着脚下的云不停,瞬间飞出老远。

    老七厚脸皮地追上去,陪笑道:“大人,您改日有空,请过来帮我看看这塔,原本是我兄弟几人一直轮流看着的,但最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北辰星君停下脚步,正色道:“如何不对劲?”

    老七抠了抠头皮,咧嘴道:“原来的时候,总是悄无声息的,但现在一到了夜里,总是电闪雷鸣,听得见龙吟。您说,它是不是快要醒了?”他的眼睛仍然盯着苏绾,苏绾假装没看见。

    北辰星君跨前一步,刚好挡住他的目光:“这事儿你五哥和你父王知道了吗?若是不知,你当速速报上去,这边靠近东煌宫,你派个人去知会东煌星君罢。我改日再来。”

    “谢过大人,这位小妹妹好眼熟,我肯定从哪里见过的。”老七涎着脸,望着苏绾傻笑。

    苏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什么人,刚才还说她眼生得很,片刻又说她很眼熟。对这个人她原本就不喜欢,现在看了这副自来熟,色迷迷的样子,更是不喜欢了。

    北辰星君笑眯眯地道:“这是我刚从蛮荒古地带出来的,玄女身边的苏绾,说起来,算是玄女的徒弟。我算算,你最起码也要喊姑奶奶奶才对。既然遇上了,你就见见长辈吧,不要小妹妹长,小妹妹短的乱喊。”

    老七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别别扭扭地上前给苏绾施礼,那一声“姑奶奶”在喉咙里滚了几滚,到底喊不出来。

    北辰星君笑道:“可是怕你祖奶奶没有见面礼,所以不肯喊?”

    苏绾忍住笑,装模作样地在袖子里刨了刨,叹道:“我真是穷,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有。算啦,我们走吧。”

    老七被他二人挤兑得不喊还不行了,只好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姑奶奶。”

    苏绾笑嘻嘻地应了,跟着北辰星君扬长而去。

    老七傻愣愣地站在原地,那下面的几个华服男女纷纷冲上去围住他,七嘴八舌地说:“刚才那俩人是谁?”

    “是不是北辰星君?”

    一个头上长角的女子道:“我刚才看见他笑了暧,好好看哦。可是不是说他自从两百多年前在四公主的婚典上发生那件事情之后,就没人见过他笑了么?今日他怎么又笑了?他身边那女的是谁?”

    老七道:“说是玄女身边的徒弟,叫什么苏绾的……”他猛地一拍脑袋,“这名字怎么这样熟?不对!他骗我的!”

    “他怎么骗你了?”众人问他时,他却又不肯说了。

    北辰宫还是那副生机勃勃的样子,苏绾跟着北辰星君落在北辰宫的门口,正好看见云锦带着几个人在打扫门口。

    云锦抬眼看见北辰星君,惊喜地带着人上前行礼,眼睛瞟到苏绾,一眼就认出了她身上那件金缕衣,眼神变了变,顺带也给她行了个礼。

    北辰星君道:“明珠呢?”

    云锦低着头答道:“还在丹房里,已经七天久久不曾出来了。”

    “让他立刻来幽篁宫见我。”北辰星君当先往前走,苏绾悄无声息地跟在他身后,穿过那片竹林时,那些小鸟叽叽喳喳地全都欢叫起来,有几只更是飞来落在她的房头上,歪着脑袋看,黑豆似的眼睛里全是喜悦。苏绾激动地道:“它们都记得我,它们都认得我的。”

    北辰星君瞥了她一眼:“大惊小怪。”

    “呱”的一声叫,一道雪白的身影从竹林深处箭一样的飞出来,顺便把嘴里叼着的扭曲翻滚的东西扔在了苏绾的脖子里,然后停在北辰星君的肩头上,不怀好意的瞪着苏绾,等着看她的笑话,等着听她尖叫。

    北辰星君站在一旁不动,并不像从前那样去帮苏绾。

    苏绾怎能不认识这让她夜里做噩梦的东西,不就是那恶心的竹虫么?这可恶的小白,一见面就给她来了个下马威。她若是不趁着这机会把这事解决了,以后小白肯定还会继续欺负她的。

    要变强,不让别人欺负她,就要从小处开始做。苏绾强忍着忝心,用手捏住那冰凉肥腻,软兮兮的东西,扔在上,大力踩了几脚,跺了个稀烂,挑衅地看着小白:“小白,你又被罚捉竹虫了?你的毛倒是长出去了,怎么到现在还不会说话啊?”

    小白翻了个白眼,没趣地挪了挪爪子,把头别乱一边,假装没看见苏绾。

    苏绾故作惊讶地道:小白,你的肚子好大,是不是竹虫又吃多了啊?你又做错事情了?“

    小白抓狂地在北辰星君的肩头刨了两爪子,飞到苏绾面前,把屁股冲着她“啪叽”朝地上屙了一泡鸟屎,表达了它的蔑视和愤怒后,施施然飞走。

    “小白,你别走啊,好多年不见,我要和你叙叙旧。你屙屎的动作很有气质啊。”苏绾大笑着。

    北辰星君转身往里走:“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它这是另类的表达欢迎。谁让你一去就不复返?”

    苏绾道:“我也不想的啊,那个时候我也很害怕。”她这才想起,她还没来得及和北辰星君详细说起那时发生的事情,还有段青这个人是多么的坏。

    “谁让你要听他的话,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信他的鬼话吗?谁让你把我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不但听他的话,还和他交往,你活该!”北辰星君的口气突然变得很冲。

    “你都知道了?”苏绾追上去,既然知道她不是殷梨了,而且已经过去了两百多年,就不该这么生气了。他可能是想到他当时那种难受焦虑的心情,所以把气出到她身上的吧?

    “我不知道,你又没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北辰星君把她扔在竹林里,自己飞速走了。

    苏绾摸摸鼻子。可怜的男人,失恋了几千年,以为找回了初恋情人,结果又是猫咬尿泡空欢喜一场,郁闷点,脾气怪点,也正常,总好过那几日那种死气沉沉的模样。

    “苏绾……”身后传来一声不确定的喊声,苏倌回头,高兴地喊起来:“明珠!你长大了!”

    明珠满脸惊喜的迎上前来:“真的是你,原来你是这个样子的?你快和我说说这些年你都到哪里去了?”

    第五十八章 沧海(二)

    苏绾和明珠就立在竹林中说起这些年的事情,二人不胜感慨。

    她是一梦百年,能说的无非就是去了天宫后遇到些什么事,然后怎么倒的霉,又怎么得到这具身体,又怎么再次倒了霉。

    明珠一直听着她讲完,才说:“原来真的是南瑶星君捣的鬼。你不在的这两百多年里,发生了好多事。”

    那日苏绾失踪以后,北辰星君跑遍三界四处寻她。后来有人告诉他,说是那天根本就没见过苏绾出房间,只看见南瑶星君一个人进了房间。到处都在传说,这件事和南瑶星君绝对脱不了干系。

    某日,北辰星君收到一张条子,说是南瑶星君把苏绾藏在了东煌宫的某个地方,让他速去。他去时,东煌星君不在家,而四公主则刚好带着人在苏绾曾经住过的屋子外面堵住了南瑶星君。

    南瑶星君不能说清楚他为什么会在那个地方出现,二人一言不合之下,大动干戈。半片东煌宫被夷为平地,还误伤了一些小仙,南瑶星君怀里的一面神镜在打斗中掉下了天界,落入东海,引发海啸,北辰星君虽然忙着补救,到底神镜成力太大,东海的一些子民和沿海的一些凡人仍然遭了秧。

    事后—天帝和天后抓住这事不放,同时贬斥了北辰星君和南瑶星君。两宫的大部分权力都被收回,从此以后,天界的格局出现了很大的变化,天宫算是坐稳了在天界的龙头地位。说到这里,不得不说一下天界的权力分割格局。

    天帝是名义上统治三界的最高领袖,为什么说是名义上的呢?因为在他下面,还有四星君一圣灵。

    这五个人各有所长,都在当年的仙魔大战中立下汗马功劳,在三界中,名头威信都超过了大帝和天后。圣灵主要是在人界,而且他隐居多年,非常低调,新进的仙人几乎没有见过他的,他不热衷于权势,所以这次权利纷争中,天宫和他并没有直接冲突。

    而四星君呢,各辖一方,把整个天界硬生生地分成了四块。东煌星君不但管着东边,还管着天界中下层小仙的仙籍和进阶问题,是中下层小仙争相讨好的对象。

    南瑶星君这人,南边是他的地盘,还因他的本体是只万年老鼠,来无影去无踪,特别能刺探消息,为人又特别狡猾阴暗,旁人不知道的他都知道,哪个仙人犯了错,断断是瞒不过他的。可是谁不会犯错呢?大伙儿都害怕他,不敢轻易得罪他。

    西乐星君是西方霸主,天生异能,能窥破天机一二,三界的生死轮回自然就都由他来管,就冲这点,诸仙对他都是极敬畏的。

    北辰星君的权力欲望没有他们那样强烈,也许是因为殷梨的事占了他的大多数精力,所以他不怎么管事。他所辖的北边,各个地头上的诸仙基本上是各自为政,平时都逍遥得很,只在有事、有纷争的时候才会请他出面解决。虽然如此,这些仙人们却都以自己住在北边,受他的管辖为傲,不肯接受天宫的号令。

    北辰星君最清闲,最不管事,但他却是最自由的。他经常随心所欲地在三界横冲直闯,没人敢说他的不是。为什么呢?因为人家单打独斗打不过他,群殴呢?天兵天将中很多人在仙魔大战的时候,和他浴血奋战,结下了很深厚的袍泽之愣,他至今一呼百应。

    看着四星君如此风光,天帝很难过,因为他就是个架空了的领导。四面八方,八方太偏远,各有各的守扩神,这些守护神基本上都是开天辟地时应运而生的,辈份很高,就比如说玄女那样的,并不是他能支使的。他剩下的就只有四面了,可是四面却给这四位星君占了先。想他天界皇室的高贵血脉如何能活得如此窝囊?要知道,他可是一个有雄心壮志的天帝。

    天帝通过几千年的布局,先是把大公主嫁给了众仙最敬畏、貌似最神秘的西乐星君,又把四公主嫁给了管着人事的实权派东煌星君,四星君中就收了两个做女婿,奠定了一定的人脉基础。接着他借南北两星君相争的机会,说是不惩罚不以平民愤,一举把二人的权力削了大半。即便如此,还是有人不听他的,可是到底天宫的权势比以前大多了。天帝和天后还算低调稳妥,千方百计地安抚讨好几个星君,可是天宫的一些人是越发的横强霸道了。

    明珠叹道:“天宫的—些人现在走路都是用鼻子孔看人的。当时天后娘娘为了表示体恤,还特意驾临北辰宫安抚大人。三公主也跟着来了,在咱们这里横冲直闯,颐指气使的。大人吩咐我们不要理睬她,也不要给她抓住小辫子,原本大家都做得不错,可是到底还是出了岔子。你知道小白为什么到现在都不能说话?它是被天后打伤,伤了元气。三公主半夜摸到幽篁宫来找大人,大人不在,只有小白在。小白喷火烧了她的头发和裙子……你是没看见,她当时那个惨样,屁股蛋子都露在外面,差点被烤熟了。她鬼哭狼嚎地满宫跑,引燃了半片竹林。

    后来惊动了天后,天后差点没把小白给弄死,多亏照影总管聪明,一边设法拖住,一边设法通知大人。大人回耒得也及时,这才保住了小白。可怜的小白,它本性属火,最怕的就是阴寒之力,天后那一下差点没让它冻成冰疙瘩,修为整整倒退了五百年,就算是养了这两百多年,也不如你刚见到它的时候。

    你看到它吃竹虫是不是?从它伤好开始,它就一直都在吃,整整吃了两百多年。大人说,要它记住这个教训,不许随便伤人,省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大人表面上是在惩罚它,实际上也是在帮它。竹虫虽然性寒,胜在灵气充沛,配以丹药之后,就是最好的补药,能助它尽快恢复。小白是为了你的缘故,所以才特别看三公主不顺眼,借故报复三公主的。”明珠看了苏绾一眼:“我一直都在炼丹房里炼丹,绝大大部分丹药都是为了你炼的。大人说,总有一日你会回来,到时候这些丹药就能派上用场了,没有想到你的造化远比这个好。苏绾,这两百多年来,大人很不快活。虽然他没说,但我就是知道,他比从前还要不快活。在你还没出现以前,他最起码还是笑着的,你出了事后,他就很少笑了。大人对你真的是很好。”

    那是因为他以为她是殷梨啊,她又玩失踪,又不见了,他自然承受不住此等打击,不想笑不爱笑也正常。他的这些所谓的牵挂,其实都是牵挂另一个人,和她并没有直接的关系。苏绾拍拍明珠的肩膀,捏捏他丰润的脸颊:”明珠,你一直都说别人想我,对我好。那你呢?想我了没有?“

    明珠红了脸:“我当然想你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嘛。如果不是要为了你炼丹,我早就和大人一起去找你了。你是不是看见我长大了很多?”

    苏绾谑笑着打量了他一通:“是长大了许多。以前是七八岁,现在有十一二岁了。”

    明珠鼓起腮:“你实事求是点好不好?我明明现在就相当于有十四五岁的样子了。你知道,在天界,两百年才相当于凡人一岁的样子。我原来在天界也就相当于十岁左右,要有这个样子,还得八百到一千年左右。”

    苏绾点点头,她那个时候去东海,东海十一公主三千岁的生日,说是成年礼,相当于及笄,可不正是十五岁左右的样子吗?她掰着手指一算,北辰星君七八千岁,相当于四十来岁了,男人四十一枝花,正是天界的黄金单身汉,钻石王老五,更何况这个王老五是个不会变老的王老五。难怪三公主和小十一都芳心暗许。

    明珠眉花眼笑地拉着苏绾的手晃:“我变强了很多。你猜猾看,我怎么会突然成了这个样子的?我赌你猜不中。”

    苏绾扬扬眉:“要是我精到了呢?你怎么办?”

    明珠咬咬牙:“要是你猜到了,我天天给你洗脚,倒洗脚水。”他瞟了苏绾一眼:“要是你猜不到,哼哼,你给我洗脚,倒洗脚水,倒一个月。”

    苏绾拍手笑道:“好呀,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可别后悔。”

    明珠嘲笑她:“你一贯很笨,我谅你也猜不到。”

    “你一贯赖皮。”苏绾弹了他的额头一下:“瞧不起我?哼哼,那我们去找个见证,免得你耍赖!”

    “那找谁呢?”

    我们去找柔柔,让她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