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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衣多媚第17部分阅读(2/2)

 十一公主得意地收起铃铛,抬眼看向北辰星君,一眼看到了还被北辰星君揽住腰的苏绾,关心的道:“苏绾这是怎么了?难道刚才这个恶徒伤了你?不要怕,我已经收了他,你想怎么出气都可以。”说着要将那铃铛递给北辰星君。

    北辰星君却不接,一边将在他臂弯里挣扎的苏绾放开,把那把小弓塞进她手里,一边和十一公主说:“她没事,我带她来长长见识。至于这铃铛,你自己收着罢,他已经逃了。”

    昂?苏绾不明白,明明被铃铛收了的,怎么就逃了?但她是不会怀疑北辰星君的判断力的,他说什么便是什么,绝对不会错。

    十一公主却不服气,高高举起铃铛,念了几句咒语,一股黑烟很迟缓地冒出来,软兮兮地落到地上,她一剑挥下,“叮当”一声脆响,火星四溅,黑烟散去,那金剑硬生生地砍在地上,什么都没留下。果然是被骗了。

    北辰星君耐心地给苏绾解释,刚才那黑影使的是个声东击的障眼法,那黑烟是分身,做那种下流事,目的是要引开十一公主和旁人的注意力,他的正身早化作一阵清风逃走了。

    十一公主听到这里,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假如不是她在这里,这个人今日肯定是逃不走的。她帮的忙,不过是倒忙。她不由得又羞又恼,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回头见到早就来了,却一直站在一旁不说话的芷风,便扑过去牵着他的袖子跺脚:“五哥,你明明在,都不肯来帮我,让我坏了大人的事。这下可怎么办?”

    芷风无声地叹了口气:“以后不自量力的事,你少干。”随即向北辰星君拱了拱手:“舍妹无状,坏了大人的事,请大人不要和她计较。”

    北辰星君道:“无事。她不知道情况,也怪明珠没有拦住她。”

    明珠委屈地想,拦得住吗?这位十一公主,不知什么时候看上了北辰星君,为了接近他,三天两头地就跑来讨教法术,两百多年来从无间断。

    她的天赋一般,但她胜在能吃苦,也不娇气,知道要和大家搞好关系,相比较天帝的那位三公主而言,很谦和大方,所以北辰宫诸人并不讨厌她。

    十一公主这些年来还养成了一个习惯,穿衣打扮,吃喝爱好,都以北辰星君为风向标,他穿白色,她就穿白色,他突然抛弃了所有彩色衣袍,改穿黑色了,她也就抛了彩衣彩裙,跟着穿黑色。

    这样的一个女人,肯定是想方设法都要在心上人面前表现的,他如何能拦得住?

    明珠自委屈他的,芷风自问北辰星君:“大人可知道刚才那人是谁?”

    【第二卷魔界】

    第一章 炼弓

    北辰星君道:“没看清楚呢,但是那身手不是很差。”

    “那你们早点休息。”芷风的眼神闪了闪,淡淡一笑,不再继续追问,喊了十一公主一道回去。

    苏绾跟了北辰星君重新回到幽篁宫中,北辰星君道:“如果我没猜错,刚才那个人是南瑶星君。只有他才有这个胆子和这种嗜好,潜伏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也只有他才能如此顺利地从我的手下逃脱。”

    苏绾道:“他这是要干什么?他不是派了使者来吗?为何又多次一举?难道大人曾经和他有仇?他心有不甘,想伺机报复?”她想来想去,只有这个可能。

    “我和他的矛盾少说也有几千年了,他有这种想法并不奇怪。”北辰星君不愿意和苏绾多谈:“他生性怪异,小肚鸡肠,谁知道怎么就突然惹着他了?他狡诈得很,又来去倏忽。你刚回来他就潜伏在你的窗外,当是没安好心。我看你还是不要独自一个人住在后殿了,还是搬到前面来吧,我给你用屏风另外隔一间出来。有什么要拿的,去拿过来。”

    苏绾没有表示反对,因为她知道反对无效。她根本也没什么可拿的,他说让她住在哪里不过就是抬抬腿的事儿。她一边帮北辰星君准备要锻炼金缕衣的材料,哪边和他说起那日她遇到的事情,问他:“我听明珠说,段青在和大人动手的过程中,他的一面神镜掉下了界,落入东海惹了祸?那面镜子是个什么样子的?”

    “我也没看清楚。好像是面巴掌大小的铜镜。”北辰星君垂着眼把一只玉瓶打开,突然抬头:“是他用来照你的那面镜子?”

    “嗯。”不但如此,她还怀疑那面镜子其实就是未已让她找的那面天离镜:“我也不确定,因为未已给我看的那面镜子,上面是有一张嘴的。可当时太黑,我没看清楚段青的那面镜子上是不是有张嘴。但我当时那种感觉真的很奇怪,仿佛是两股力量,要把我硬生生地撕成两半,很痛苦。”

    北辰星君沉思道:“也说不一定,但那面镜子肯定是有一个瞬间传送功能的。从天界到魔草海,中间不但有很长一段距离,还有种种限制,并不是轻易就能穿过的。东煌星君和四公主在你不见以后,便让人严密地看守着那个房间。他要把你运出去,就必须用一种很隐秘的方式。就算是他挖了老鼠洞,也不能把你送到完全能避开东煌星君耳目的地方。他只有打穿那一层界面,再用这个镜子直接把你送到魔草海去。”

    苏绾笑了笑:“他不但要我的命,还想让我魂飞魄散,灰飞烟灭。玄女问我,他什么要这样害我,我想不透,后来才明白,他是把我当成殷梨了。”说到这里,她瞟了北辰星君一眼:“大人,我不是殷梨。虽然我知道她很美好,很厉害,但说实话,我始终不是她。你们都把我当成她,我很难过。我就算是很弱小,很没出息,我也是我自己,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人。”

    北辰星君扯扯嘴角:“我知道你是苏绾,我们不是早就达成共识了吗?她永远都不会来了,而你,是苏绾。”他像是要说给她听,又像是要说给他自己听一般,大声说:“我分得很清楚,你是苏绾。”苏绾还要说什么,他不耐地扬了扬眉毛:“你烦不烦?我觉得不是别人爱把你当成她,而是你自己不肯放过她,有事无事总喜欢把自己和她联系在一起。你说你是苏绾,很好,你就做苏绾该做的事就行了,你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何必如此刻意?你这样累不累啊?”

    听他如此一说,苏绾反而找不到什么可说的了,是啊,她做她自己认为该做的事,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就行了,何必总和殷梨联系在一起?

    苏绾如今的情况和当初做灵魂的情况不一样,再不能随着金缕衣叠成一叠放入盘子里面,而是坐入一个特制的大桶中,再由小白往里吐入天火。

    “玄女有没有教过你修习心法?”待苏绾坐定,北辰星君才问她。

    苏绾犹豫了一下,道:“她没教过我,但我会玄清心经。那个可以的吧?”

    “玄清心经?”北辰星君皱了皱眉:“谁教你的?我怎么不知道7”

    “是芷风五太子教我的,他说他欠了殷梨的情,看在我和殷梨算是有缘的面子上,把那个传授给我。我以为大人早就知道这事的。”苏绾鄙视地看着他,他不知道?那是谁把她的玄清真经给毁了的?

    “哼,你又没告诉过我,我怎会知道?他什么时候给你的?你倒是瞒得紧啊。苏绾,都说你笨,我看你是最j猾的。”都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了,还瞒得滴水不漏,还说她老实?她笨?

    真是贼喊捉贼,苏绾忍不住道:“我是因为认为大人早就知道这事,所以才没有说的。倒是大人,你明明早就知道这事,偷偷毁了我的书不说,还偏偏装作不知道,真的是很过分!”

    小白闻言,紧张地挪动着肥爪子悄悄往床下缩。

    “我偷偷毁了你的书?”北辰星君恼怒的把手里的瓶子一扔,瞪着她:“你说话要负责任!不要想到什么就乱说一气!我是那种人吗?我像那种人吗?我要收拾你,根本用不着和你用种手段!”

    苏绾见他恼怒地拧起眉毛,样子不似作伪,已经相信不是他干的了,本想说不是他就算了,想了想,道:“看着是不像……”

    北辰星君刚有点满意,她又恶作剧地转了个弯:“但知人知面不心。谁知道呢?你们都老成精了。”

    北辰星君冷笑了一声:“在你眼中,我很老是不是?你是看见我长皱纹了呢?还是看见我白头发掉牙齿了?我怎么觉得,我看上去比你还年轻呢?”

    他这样爱美马蚤包的男人,想必很在意这个问题,苏绾不敢继续和他深入研究,忙岔开话题:“不是你不是明珠,那是谁呢?”

    两人眼光一碰,便知道肯定是小白了,这臭乌鸦,心眼比针尖还小。

    再回头一看,它早就不知跑哪里去了。

    北辰星君只扫了一眼,便判定了方向,冷冷地道:“小白,是我请你呢,还是你自己出来?”

    床底下没有动静。

    苏绾忙打圆场:“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反正也没造成什么后果,算了,算了。”

    北辰星君却道:“哼,是没造成什么后果,但它做了就要做得干净,不要让人发现;既然被发现了,就要勇于承担后果。它这种做法孙什么?又蠢又没有担当。出来!我数三声,你看着办!一……”

    他的声音还未落,小白旋风一样地滚出来,“扑棱棱”一下飞入桶中,钻入苏绾的怀里,讨好地用嘴往她怀里擦,可怜巴巴地蹭啊蹭。

    北辰星君凶神恶煞地要去揪它:“我还说,你怎么突然那么讲义气呢,原来是心中有愧。”

    苏绾扩住它:“算啦,它是小孩子没长大,它已经受到惩罚,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

    北辰星君似笑非笑地道:“你既然为它求情,那便算了。我是老成精了的,它也活了将近两千年,怎么就是小孩子了?如果是样说,你便是那||乳|臭未干的娃娃了。”

    “时间不早了,大人不是还要教我用凝风吗?”苏绾暗自摇头,这人是半点亏都吃不得的,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肯忍下天帝和天后给他的气?

    北辰星君也不再和她纠缠这些小事,转而开始交代她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无非就是让她把天火的力量引导入体内,转为己用罢了。

    这一炼,就炼到了下半夜。收功以后,苏绾全身软绵绵地,几乎想要靠在桶壁上就睡过去。

    “起来,苏绾,你看看你这模样,哪里像个修行之人?快起来我教你炼法宝。你要炼过,它才会是你自己的,随心如意。”北辰星君拿着那把小弓在一旁比划着,呱噪个不停。

    苏绾费力地撑着桶壁站起耒,打了个呵欠:“我知道修行很累,但是没想到有这么累。往次我练了功以后,都觉得神清气爽,这次不知为何会这样累?”

    北辰星君笑道:“这次是超负荷了,当然会累。但是不累不行,你多学一点,你的生命保障就多一分,反正都是为了你自己,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北辰星君把凝风弓放入琉璃盘正中,把苏绾的手拉过去,不由分说就取了根金钎在她指尖上戳了一下,挤出一滴鲜红的血滴到弓上,随即又让小白吐了火苗布满整个琉璃盘。

    在北辰星君复杂的手势下,苏绾吃惊地看到她的那滴血化作了血丝,呈放射状迅速沁入银白色月桂树枝做成的弓臂里,与此同时,盘子里的火苗“突”地一下暴涨起来,维持了一刻钟后,才又慢慢地变弱。

    等到火苗终于熄灭,北辰星君微笑着把那把弓递在了苏绾手里:“你仔细看看,是不是不同了?从此以后,它是你的了。你要努力做到和它心意相通。”

    珠光下,银白色的弓臂里隐隐透着一缕随光流动,仿佛有生命一般瑰丽宝石红,苏绾什么都没想,举起来,拉弓,把意念集中于弦上某一点,对着窗外一放,她惊喜地看到,湘妃竹的细竹帘被打穿了一个洞。

    北辰星君看得摇头:“你这是给人搔痒痒吗?来,我教你。”

    第二章 何方

    北辰星君展开双臂,将苏绾圈在怀里,握住她的两只手,最寻常不过的一个教导射箭的动作,却让苏绾有些别扭。

    如今她的六识远比从前灵敏得多,他的每一个动作她都能很灵敏地感觉到。她总觉得他在有意无意地吹气在她的耳洞里,他的下巴也很讨厌,总是在她的肩头蹭来蹭去,好痒,一直痒到心里去,痒得她难受。

    她不自禁地就想躲开,刚歪了歪脖子,却被他低声呵斥:“乱动什么?不知道射箭要稳吗?”于是他的手臂收得越发紧了,身上的太阳味道更是充斥了她的鼻腔。

    苏绾反而静下心来,是呢,这是在做正事,她乱想这些做什么?她暗自唾弃了自己一口,屏声静气地按他说的做,至于他吹到她耳洞里的暖风,蹭在她房头上的下巴,都不过是浮云。

    当她聚精会神地在他的亲手指导下凝风射出第一箭,把窗边的一卷湘妃竹爆成齑粉的时候,她欣喜若狂,眨巴着眼睛等他夸奖,他又骂她:“身体僵硬得像木头,呆头鹅,你这样叫我怎么教?”

    这不行,那不行,苏绾雀跃的心情被他打击得跌落尘埃。很快她又重拾信心,她知道,射箭要的是一种感觉,太计较了,太紧张了,反而不能射中,要的是一种灵与力的结合,捕捉到最关键的一刻,让力量在瞬间爆发,才能达到最完美的效果。百步穿杨,不过熟能生巧尔,她自己多加练习便是了。

    少顷,天亮,旭日东升,万丈霞光下,北辰宫流光溢彩,犹如一座宝石砌成的宫殿,一如苏绾刚来时的那个早晨。她还是从前的那个苏绾,但一切都不同了。

    北辰星君随手自竹枝上摘下一片竹叶,望风一抛,碧绿的竹叶顷刻间化作一叶碧绿的扁舟。他当先跨上,招呼芷风兄妹一起坐上。

    十一公主兴奋得很,她苦熬了两百多年,为的不就是这一日吗?她终于能够像当初的殷梨一样,和他并肩战斗了。她痴慕地看着立在舟首的北辰星君,阳光下的他是多么的好看啊。早晨微凉的清风抚起他黑中带蓝的发丝,吹起他雪青的袍袖衣襟,整个人说不出的飘逸俊美。

    苏绾孤零零地坐在舟尾,却是觉得有些迷茫和无趣,明珠原本是要和他们一起出发的,临走时却突然被北辰星君留了下耒,说是他不在期间,由明珠统领北辰宫内的大小事务。一行几人中,小白还不会说话,她同芷风不熟,北辰星君默然不语,十一公主望着北辰星君发花痴,实在是无趣得很。

    苏绾索性闭上眼,让真气循环了几个周天。小舟一阵剧烈的摇晃,她没坐稳,险些跌倒,一只手轻轻扶住她,却是芷风:“前面气流不稳,你当心些。”

    苏绾谢过他以后,探头一瞧,只见前方白茫茫的一个漏斗型的大气旋,翻滚,狰狞恐怖,有金色和蓝色的闪电闪现其中,犹如两条狂舞的金蛇和蓝蛇纠结搏杀,不死不休。竹叶小舟正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拖往那个漩涡的正心。

    北辰星君冷笑了一声,一道白光自他指尖射出,直射漩涡中心,那漩沾翻滚片刻后,一声高昂似兽鸣,尖锐恐怖的怒吼自底下传来,气旋散去,须臾一归于平静。

    苏绾被那声兽鸣震得心惊胆战,脸色苍白,好容易才稳住心神,没有失态。有心问北辰星君前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见他一脸的肃穆,到底没问。

    芷风把她的表惜看在眼里,微微一笑:“不用担心,应该是魔界的高手在拼斗,与我们无碍。”转而问她:“你刚才在修炼玄清真经?修炼得怎么样了?”

    苏绾想了想,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不知道。”她只知道体内的那股真气比以前强劲了许多,至于到了个什么地步,她不知道,更不好意思拿出来和身边的三个人比。

    十一公主闻言,“扑哧”一声娇笑起来,亲昵地点着苏绾的额头:“真是个傻丫头。自己修炼到了何等境界,居然都不知道?想必玄女就是喜爱你这傻闷的性子,所以才这般怜惜你罢?不要说玄女和大人喜欢,我也喜欢,真乐和。跟你在一起,不想笑的也想笑了。”

    苏绾听十一公主这话,怎么都不是味儿,当下笑道:“公主殿下错啦,玄女是喜欢我实诚,不作伪。公主爱笑,可不是我的功劳,而是公主天生就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