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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衣多媚第36部分阅读(1/2)

    假如她和栗叶一样厉害,假如西乐星君不曾下过那个预言,她也不愿意拖累栗叶,所以她选择自私地拖着栗叶,她只希望栗叶能在关键时刻帮上北辰星君的忙。

    栗叶突然笑了,指着北辰星君道:“源子韶!你不就是想把我激走吗?我才不上你的当!走,苏绾,我带你去看我家,你想学什么,我都教你,就算是压箱底的老本都教你!”

    栗叶心情很好地在前面带路,苏绾捏着北辰星君的手低声道:“对不起。”

    北辰星君望着她一笑,“说这个做什么?我给过她机会了,是她自己不走。”

    苏绾撅起嘴:“你偏心。”

    北辰星君低声道:“我怎么偏心了?”

    苏绾望着他,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你怕拖累她,却不怕拖累我。在危险的时候,人家不是都会把心爱的人托付给挚友带到安全的地方,然后独自面对危险的吗?你干嘛只想着把她激走,要把我留下来啊?你一点都不为我考虑,还说你喜欢我?你就是这样喜欢我的?”

    北辰星君被她问得一愣神,半晌才呆呆地说:“你是这样想的?”他的表情是茫然而痛苦的。

    “你什么都不和我说,我怎么知道你是怎样想的?”苏绾表情严肃地看着他,一颗心乱跳,相信很快就可以逼出两句真话来了。没办法,这人嘴闭得太严了,不寻几句根话,啥都问不出来。

    北辰星君苦笑一下,道:“我之所以不把你托付给她,要将你留在我身边,是因为我们俩的命运是连在一起的。你留在任何人身边,都不会有留在我身边这样安全。相对而言,她只是和这件事不相干的人,所以不能拖累她。”

    苏绾拉着他不放:“怎么说?”

    北辰星君不肯再往下细说,严肃地看着她:“苏绾,你是不是后悔和我在一起了?”

    第十七章 责任

    北辰星君一双眼幽冷犹如深潭,深不见底,直勾勾地看着苏绾,就生怕她回说出一个“是”来。

    苏绾抿了抿嘴唇,垂下眼帘:“你是巴不得我后悔吧?你倒是说说看,后悔了怎样?不后悔又怎样?你又想怎样?”

    这样无理取闹,刁蛮不讲理的苏绾是北辰星君没有看见过的,他皱起眉头,颇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突然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对着他,沉着脸硬邦邦地道:“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苏绾一巴掌将他的手会开:“你倒是说说看,什么叫来不及?还有这种说法?告诉你,本来我不后悔,而且你这样把我留在你身边陪着你,而不是选择把我送走,我还很高兴。可是现在我真的后悔了。”

    她那一巴掌打得脆响,北辰星君觉得无奈的同时,又深没面子,偷偷瞟了栗叶一眼,正好对上栗叶看好戏的颜色,他忙用眼神像栗叶求救。栗叶幸灾乐祸地冲他比了个手势,若无其事地催促:“苏绾,你们快点啊,别光顾着谈情说爱。”

    苏绾笑嘻嘻地应了一声:“好。”提速跟上,北辰星君见她还没解决问题就有要抛下他先走的迹象,又见她笑了,遂大胆伸手拉住她:“苏绾……”

    “你拉着我干什么?”谁知苏绾回脸对着他又是一张黑脸,变脸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北辰星君此时也明白了,苏绾并不是真的后悔,而是闹别扭了,心里一大块石头放下来,厚着脸皮软语道:“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又怪我偏心,又说不后悔,又说很高兴我将你留下,可是现在又怪我?我笨,不懂得你们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你教我好不好?”

    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态度对自己说话吧?以前的他,要么就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要么就是老气横秋,偶尔说句好听的话,都让人觉得是不正经或者是戏谑的,反正是不正常的。而现在呢,一句话,终于不是神而是人了。取得这样的进步,苏绾有些微的得意,仍然沉了脸:“你们女人?你指的你们,除了我还有谁?”

    话出口,苏绾其实就有些后悔了,除了她还有谁?不就是还有那个让他吃了大亏的殷梨吗?她再说不在乎,实际上那个影子就躲在她内心神粗,不经意的时候,突如其来就冒了出来。爱人相处原则之一——不能算旧账,但她现在明显不合时宜地提起了不该提起的人。看着栗叶投过来的不赞同的目光,苏绾紧张地想,应该怎么补救才好?

    北辰星君比她想象的更聪明,垂了眼眸拉了她的手,语气委屈得很:“我日日跟你在一处,你觉得除了你还会有谁?你不该怀疑我。”

    苏绾松了口气,赶紧改变策略,矫情地道:“好吧,我姑且相信你。”

    北辰星君拉了她的手往前走:“那不要气了?快跟上栗叶。她偷偷取笑我们呢。”他害怕苏绾会甩开他的手,拉的紧紧的。

    “还没完呢。”苏绾没甩开他的手,声音很小,仍然很凶残:“继续算刚才的帐!你不是不懂我在想什么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在想什么。我很不高兴你有事瞒着我,你这样很伤我的心!我本来就没本事,帮不上你,拖累你已经很内疚了,你还连句真话都不肯和我说,诚心是要让我自卑加内疚吧?所以不是我后悔和你在一起,是你逼我走。”

    说到这里,苏绾的眼圈红了,两滴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你这样做的结果就是,为了不拖累你,我只好偷偷走开。如果没了我,你肯定很潇洒自在的。”

    北辰星君吓了一跳,忙将她拉过去,背着栗叶偷偷给她擦泪,低声道:“都是我不好,我没想那么多。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和你说。”

    苏绾对他这句话持怀疑态度,他是几滴眼泪和几句话就能哄出真话的人?虽然这样想,她还是无比期望地看着他:“我知道你有秘密瞒着我,不想让我知道。可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并不是想知道什么秘密,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分担。我不想被隐瞒,不想被哄骗,哪怕那是善意的也不行。我只想尽自己的责任,你想想看,假如今天是你站在我这个角度,我有事,而且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可是我却瞒着,不肯告诉你,你是什么感觉?

    我总以为,被爱被宠的感觉人人都喜欢,但承担相应的责任却不是人人都喜欢。事实上,喜欢不劳而获是人的劣根性所在,可是,不付出就不会珍惜,不珍惜就永远都得不到最好的。因为我想得到最好的,所以我珍惜,所以我愿意付出。但是我单方面的努力不行,还需要你和我一起努力。“说到这里,她又撂下一句狠话:”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不想逼你,你自己看着办。“

    北辰星君直勾勾地看着她,伸臂大力箍紧她,揉着她的耳垂,低声道:“从来没有任何我说过这些话,我很喜欢。你说你珍惜,你说你愿意付出,我都很喜欢,而且很喜欢……我保证你一定会得到最好的,我也会让你知道——我值得你给我最好的。可是……”

    苏绾听到这个可是,立刻很凶地道:“你想好再说!好好想想我和你说的那些话。我要看的实际行动,实际行动!明白吗?”感情她刚才又叫又跑,扮演刁蛮女,扮演弱质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统统都做了无用功?闹了半天就得到一个可是?

    北辰星君还想再说什么,苏绾一把推开他,跑到前面去搂住栗叶的手臂,低声和栗叶说起话来,怎么都不肯搭理他。栗叶幸灾乐祸地笑,他只好悄无声息地跟着她们身后,若无其事地假装四处看风景。

    三人前行许久,天空泛白的时候,栗叶终于停了下来,站在云头往下望。苏绾跟着她探头一瞧,云层下面不见陆地,之间一片污浊的黄|色水面,翻滚着水花,一片茫茫。

    “这里就是幽冥黄泉了。”栗叶不胜感慨,“几千年了,也不知我那洞府是否还在?”说完也不招呼二人,率先往水里一纵,身影越来越小,很快被黄|色的波涛所吞没。

    苏绾犹豫了一下,也跟着纵身往下跳。刚纵下晕头,腰就被北辰星君搂紧。他的唇瓣贴着她的耳垂,暧昧的摩擦了两下,轻声道:“不能随便跳,要念辟水咒的,否则会被黄泉水冲得无影无踪。”

    苏绾又麻又痒,缩了缩脖子,一边贪恋他怀里温暖和清新的气息,一边佯作嗔怒道:“放开我,我自己会念。”

    北辰星君越发搂得紧:“这个辟水咒和其他的不一样,你不会。不要生气了好么?我想好了,等到了栗叶家里,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不许和我闹别扭了。”

    “真的?”苏绾喜出望外,抬眼看着北辰星君,觉得此时的他简直就是无比的可爱,就连一头钻入那昏黄茫茫的黄泉水中,她也没觉得有多可怕。

    “真的。”在入水的那一刹那,北辰星君将苏绾狠狠揉入怀里,抱紧了他的腰,毫不犹豫地低头含住了她的唇。

    在黄泥水中接吻?这是个适合接吻的地方吗?这是他们第一次接吻诶,苏绾懊恼地想,为什么这八荒之地都那么古怪?为什么幽冥黄泉的入口不是鲜花盛开,氤氲温香?或者是繁星满天,凉风习习呢?多么的遗憾啊。

    察觉到苏绾走神,北辰星君惩罚地咬了她的唇瓣一口,苏绾吃痛,“嘶”她吸了一口气,一条软滑温暖,带着些清香的舌头灵巧狡猾地顶开她微张的唇瓣,来到她的齿间,带着一股霸道的气息,席卷了她的舌头,跳起了原始的舞蹈。

    苏绾百忙之中,不忘睁开眼打量一下北辰星君的表情。她的目光从他的眉间一直扫描到他的鼻尖,看到的只有认真和投入,她才放心地闭上了眼睛,用力搂住了他的脖子,热情地反守为攻。

    她以为,北辰星君这样强势的人,应该会和她为争夺主动权打上一架,但结果证明,她错了,某人一发现她的意图之后,自动放弃进攻的权力,转而闭眼惬意地享受。只有在她有些懒得动,想推开他,结束的时候,他才会又凶猛地扑过来,勾着她不许她走。

    她勾着他的脖子低声呢喃:“我累了,怎么总也不到出口呢?不会被栗叶看见吧?”

    “不会。这入口距离很长的,不过就快到了。你累了?我来好了。”他精神抖擞地继续战斗,狼爪子试探着趁乱在她敏感部位偷袭了几下,苏绾不甘示弱地在他挺翘的屁股上掐了几把,不出意外地,他突然放开她的嘴唇,一口咬住了她的耳垂。

    在幸福与战栗中,苏绾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她曾经计划着要和他接个吻,好得到他的一口仙气,可是他那么吝啬,几次三番调戏她,却又不肯给她。事实上,他的确也是吝啬的,两个人都好这么久了,他到现在才第一次和她接吻。她想,她在怕,他何尝又不是也在怕呢?

    不过,现在好了,他们都不怕彼此了。

    第十八章 雪霓(一)

    “你们还要在水里呆多久?”栗叶叉着腰,站在水边,鄙视地看着水里相拥缠绵的两个人。

    苏绾面红耳赤地推开北辰星君,北辰星君抬头若无其事地望着栗叶:“她身体有点虚弱,我给她渡一口仙气。”

    栗叶白了他一眼,转身往前走,边走边说:“这么点路都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我一直在这里等你二人,总也等不到,我还以出了什么事,差点就下去找你们了。我说,你们确定真的是在逃难吗?”

    苏绾跟在北辰星君的身后上了岸,低声怪他:“你个骗子,你不是说这出口路程很长吗?为什么栗叶会等这么长的时间?”

    北辰星君翘着嘴角,将她的手紧紧握住,顾左右而言他:“你看看栗叶家的花园,多么大多么美啊。”

    “在哪里?我怎么找不到?”苏绾怎么看都只看见一片草原,远处有座半高不高的山,找不到那个传说中的花园。

    北辰星君扒拉着她的脸,指着眼前广袤的草原:“就是这个。这么大的眼睛都看不见?”

    苏绾一眼望去,蓝天白云,一条混浊的河流串联着大大小小的黄|色湖泊从草原上蜿蜒通过,不知名的野花星星点点地散布在如茵的绿草上,更有她所不认识的,一人高左右的灰色大鸟三三两两地在河滩草地上觅食。

    这种鸟眼睛是钴蓝色的,散发着冷冷的光芒,目光锐利,据说可以穿透厚厚的云层,看到一百里以外的地方;黄|色的巨喙有点像鹦鹉,据说可以啄裂山石;浓厚的羽毛在阳光下犹如灰色的丝绒,看上去又亮又软,腿很长,又粗又壮,趾甲雪白,脚掌足有苏绾的三只手掌那么大。

    北辰星君说这种鸟叫“也得”,因其叫声而得名,性格暴烈,能日行五万里,能司雷电,一旦降服便是极好的坐骑。

    可惜那大鸟根本不让人靠近,还隔了老远就拍着翅膀发出凄厉的“也得、也得”的警告声,巨大锋利的爪子把绿色的草皮掀得满天飞。小鸟却很可爱,有些痴傻,常常同一个地方单腿站立,抬眼望天,半天不动一下。就算有人靠近,也是发出“股噶、股噶”的声音,慢吞吞地走开。

    苏绾实在真的喜欢这也得鸟:“既然是好坐骑,为什么不见有人骑?就算大鸟性情暴烈不好收服,可是小鸟那么憨,捉两只来养养就乖了啊。”她艳羡地看着不远处的一只小也得鸟,心想,要是她也有一只那该有多好?等这事告一段落了,得好好求求北辰星君,让他无论如何帮她弄一只。

    栗叶嗤笑出声:“憨?捉两只来养养?你要不要去试试看?真要是那么好弄,只怕满天飞的都是也得鸟了。就算是圣灵殿,阖殿上下也不过就只得一两只而已。而且还是世代传承的家养的,野性已经没有多少了,再喂得好也赶不上这野生的。”

    北辰星君道:“也得鸟暴烈如火,一旦落入敌手,宁死不屈。要是小鸟被人抓了,大鸟也会毫不留情地将其啄死。据我所知,只有两个人成功收服过这也得鸟。其中一个就是幽冥黄泉圣灵这一派的祖师爷,他花了整整一年的功夫才收服了一对也得鸟,这便是圣灵殿也得鸟的祖先了;另外一个,是叫做雪霓的一个散仙,她自小长在幽冥黄泉之中,不曾与人交往,纯美如同璞玉,通鸟语,晓兽语,更能与草木交流,最受草木鸟兽的喜爱。她收服也得鸟,却是没有用任何武功,而是那也得鸟自己愿意跟着她的。那时候,她坐在也得鸟的背上遨游天下,许多身份高贵的上仙都极其羡慕她。”就算是当初风光无限的殷梨,也是羡慕雪霓的。

    所谓的散仙,便是天界中未被授予官爵职位的神仙,但得不死而已。

    苏绾认为,她也该算是一个散仙才对,便笑道:“这位雪霓仙子也算是个奇人,她还在吗?说不定她看在我和她一样是散仙的面子上,肯教我两招也不一定。”

    北辰星君没说话,栗叶神色凄苦地叹道:“她早就不在了,她人极美,人品也极好,可惜却不得善终。所以三界之中,只有圣灵殿的人有福气拥有也得鸟,其他不管是神魔仙鬼,都是没这个福气的。”

    苏绾惊讶地问:“按你们的说法,她是极其纯善的,又怎么会不得善终?她是怎么死的?”

    栗叶低声道:“没人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发现她的时候,她全身经脉寸断,躺在草丛深处。看着栩栩如生,完好如初,实际上已经成了朽灰,一碰就散了。假如不是她身边那只也得鸟日夜凄叫,也没人会发现。”她指了指前方一处野花开得特别灿烂的地方:“她就死在那里。”

    说到这里,栗叶的眼圈红了起来,眨了眨眼睛,看着北辰星君道:“如果我没记错,她死的时间,似乎刚好和殷梨的差不多吧?只是殷梨死了有人招魂,雪霓却死了都没人知道。真是同人不同命。”她说到后面一句时,已经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在里面。

    北辰星君沉默片刻,道:“死者已逝,往事无需再提。”

    栗叶默不作声地往前走,苏绾拉了北辰星君故意落在后面,问他:“雪霓是栗叶的什么人?我看她很伤心的样子。”

    北辰星君道:“相当于是恩人和姐妹。栗叶原本是一棵板栗树,她早就得了道,是响彻三界的大魔头,大家都害怕她讨厌她,不敢和她接近,更别说相处了。她四千年大劫的时候出了意外,差点没挺过去,被打回了原形,很多人都想要借机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