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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衣多媚第40部分阅读(1/2)

    郁闷,悄悄安慰她:“封舟如此装扮,应该是也想得到也得鸟的认可。每个人都想让自己变强,就算她是圣灵的胞妹,没有一技之长,在关键时间同样没人甩她。我说过,圣灵殿从来不邀请外来人参加这个集会的。可是突然邀请了你来……此时只怕都把你当做是竞争者之一,她有这种表情就不奇怪了。”

    “栗叶”曾经就说过圣灵对自己胞妹格外吝啬,可那时苏馆见过封舟威风凛凛出游的样子,心中不以为然,认为是言过其实。此时看了封舟这副样子,由不得她不相信这事实,由衷地叹了口气:“圣灵还真是公私分明。”竞争者吗?先前她未必没有存这样的心,可是现在,她已经不敢想了。

    苏绾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而刚好此时,音乐也停止了,于是好多人都听见了她的话。便有人回答她:“这是圣灵殿千万年以来始终屹立不倒的秘诀,圣灵殿,不养闲人,更不养有二心的白眼狼。”

    苏绾顺着声音回头,这才瞧见回答她话的是个美丽冷峭的黄衣女子。那女子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虽不远,可中间还是隔了好几个人,其他人都没说话,她却是有些恨恨地打量着苏绾身上的衣服,咬牙切齿地用嘴型弄出一句无声的话来:“北辰宫怎样?金缕衣又怎样?还不是倒得那么快!”

    大概又是一个想取得此次也得鸟认主大会胜利的人吧?有句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这女子比封舟还不如。苏绾淡淡一笑,不理她的挑衅。可是,什么叫有二心的白眼狼?这和她又扯得上什么关系?

    是了,她是北辰宫的外人,尽管圣灵给了她崇高的礼遇,可在这些人的眼里,她就是不该出现在这个场合的。想到这里,苏绾顿觉索然无味,拉了北辰星君要走:“被人像仇人一样的盯着,没意思。你可知道什么地方可以躲清静的,咱们去那里?”北辰星君扯扯她的衣袖:“你已经走不掉了。”

    “为何?”苏绾不解,圣灵此时已经在做动员讲话,莫非他还有闲心或者说能分身来拦住她们不准走?

    只见圣灵含笑歪着头看了她一眼,沉声道:“众所周知,由于一些很特殊的原因,玲珑珠被收回,我圣灵殿也不曾再招收门徒。殿中众人都是老人,没有新鲜血液输入,这导致了圣灵殿逐渐式微。作为殿主,我不容许在我的手里发生这样的事情,祖师爷的基业必须一代又一代地传下去!要想做好,就必须接纳新人,特别是有能力,很特殊的新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苏绾,刺得苏绾浑身上下犹如有无数个毛毛虫在爬。北辰星君拍拍她的手臂:“既来之,则安之,有我在呢。”圣灵接着更是把苏绾推到了风口浪尖:“不错,她就是玄女的徒弟苏绾!我前些日子曾经偶遇过她,火峦的脾气大家都知道,可是火峦却特别喜欢她,加上她本身实力不俗,这让我看到了圣灵殿的希望,所以我特别邀请她参加此次的也得鸟择主大会!只要也得鸟最后选中她,她便是我们圣灵殿的人,就是我们的一员!”

    圣灵无视“栗叶”,认真的望着苏绾,很清晰地问她:“苏绾,我现在正式邀请你参加接下来的也得鸟择主大会,你愿意吗?”

    就算是苏绾穿着北辰宫的金缕衣,他也毫不客气地抹去了苏绾与北辰宫的关系,竟然就这样明目张胆地问她愿不愿意加入圣灵殿!加入圣灵殿的好处苏绾自然知道,那意味着她不但可以学到许多失传的秘法,让自己变得更强,还可以让天宫从此不敢再找她的麻烦。

    这是无数人梦寐以求,费尽心力却不得的机会,竟然这样轻松地就给她得到了。在各种各样目光的注视下,苏绾的掌心冒出无数的冷汗来,可是圣灵还是笑盈盈地等着她回答。

    第三十一章 择主(一)

    天上不会掉馅饼,诚如苏绾自己分析的,圣灵绝对不是一个好人,他做的每一件事应该都有其价值所在。她想拒绝他,但她不得不承认,他提出的条件诱惑力实在太大。变强,变强,只有变得更强,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变强不是一件坏事,关键是,值不值得冒险?

    苏绾求助的看着北辰星君,希望他能给她一个提示。北辰星君却望着她淡笑:“你自己决定。”他任何暗示都不能给她,如果她面临的是危险,他可以替她做主,可这不是,他不想她将来后悔又怨他。

    苏绾迷茫地看向圣灵,圣灵的眼睛黑沉沉的,笑容灿烂,很危险,也很诱人……

    “咕咚”苏绾很清晰的听见自己咽口水的声音。她是个俗人,在重利面前,她同样不能免俗。人生就是一场豪赌,她能不能火中取栗? 她脸上的矛盾和挣扎都被圣灵看在眼里,圣灵笑了,笑得得意万分。北辰星君垂下了眼,封舟的眼里闪过一丝愤恨。

    苏绾闭了闭眼,深呼吸,深呼吸,再睁开眼,望着圣灵笑,行了一个礼,很清晰的说:“谢大人抬爱。但俗话说,月盈则亏。想我苏绾不过一介凡人,因缘巧合之下才得了我家大人垂爱,不但赐予金缕仙衣,更是得了不死之法,所以才能有机会参加这个千百年难遇的盛会。这已经是几世修来的福气了,苏绾不敢再奢望多的。“

    苏绾说完这话,就看到北辰星君眼皮子下的眼珠子转了两转,然后那虚垂着的眼眸算是抬起来了。他眼睛很亮,亮的如同天边的寒星。假如不是当着众人,苏绾毫不怀疑他必然会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她欣喜的想,她没有选错。假如她答应了圣灵的邀请,在她看来,她是为了变强帮助北辰星君,但在其他人看来,必然就是背叛!北辰星君就算是能明白她的心思,作为男人的骄傲定然也受不了。

    可是被拒绝的人却不高兴了。圣灵脸色一沉,冷冷看着苏绾,半晌不语。要知道,他以圣灵殿的至宝示好,这在别人的眼里是多么大的荣幸?谁人不是蜂拥而上?偏生今日却被人拒绝了,而且还是当着他下属的面,决绝的干净利落,叫他的面子往哪里搁?他的眼皮掀了掀,看向先前那个蓝袍老者。

    蓝袍老者得令,立刻黑了脸,上前对苏绾怒喝道:“你这丫头好不识抬举!你可知道这样的机会,多少人挤破脑袋都得不来,你却弃若敝履?我看你是根本不把我们圣灵殿放在眼里吧?”

    他喝声一出,圣灵殿所有人都脸色不善地把目光都投向苏绾,不管有多少不满,面对外敌时他们都是抱成一团的,因为他们的骄傲和荣誉来自于圣灵殿,没了圣灵殿,他们就什么都不是!因此圣灵殿的威名和神圣绝对不容人轻视!

    被一千多双眼睛杀气腾腾地瞪着,饶是苏绾定力再大也扛不住。北辰星君不动声色地往她身后一站,替她挡去那刺人的目光。他只能做到这里,并不能率先出手,因为圣灵还不曾出手。

    “兀那丫头!你怎么说?我圣灵殿爱惜人才,假如你此时改变了注意,就快快应承了,事情就此了结,否则……嘿嘿……“那老者笑得格外嚣张。

    这算什么?以势压人,强买强卖?苏绾看向圣灵,只见圣灵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真是卑鄙阴险的小人,由不得她怒了!她还偏不信这个邪!所谓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苏绾想,她今日就要一口咬定不肯,难道圣灵还能把她给吃了?

    打定主意,她低声问北辰星君:“你有几成把握能让我们从他们面前顺利逃走?”

    北辰星君笑道:“五成。”光靠她肯定不行,一个圣灵就够他收拾交缠半日,可是嘛,他瞟了一眼藤条筐边伸长脖子往这边看的那只叫火峦的也得鸟,阴阴一笑,也不知那也得鸟在关键时刻,会选择圣灵呢,还是选择苏绾?假如能得到火峦的帮助,他的把握就会有七成。

    苏绾不知他心中所想,倒吸了一口凉气,五成!这么多人,加上那个变态的圣灵,他居然有五成把握!这可比她先前想象的好多了。但她从不怀疑他的能力,既然他说有五成,就一定有五成。

    她暗自把掌心的冷汗在袖口上擦了擦,抬头望着那老头盈盈一笑:“我在天界和魔界游历时,到处可以听见人家夸赞圣灵殿的声音。圣灵殿和贵殿主的美誉令我悠然神往之,所以接到贵殿主人的邀请,毫不犹豫的就来了。谁知今日一见,实在是令我大失所望啊……“她叹了口气,满脸不屑。

    圣灵不为所动,甚至笑了笑,那老头儿厚着脸皮说:“既然你悠然神往,就不该放弃这样宝贵的机会。只要试过之后,保证你绝对不会后悔。”

    苏绾继续叹气,不胜感慨,这次是对着那一千多人说的:“曾几何时,像我这样的末流人才,居然也会被人强拉着要背叛旧主,加入贵殿这样的好地儿。难不成,众位都不如我?圣灵殿主人就这么看不起诸位?你们就这么差?”

    那一千多人中,不乏圣灵殿的元老级别人物,闻听苏绾这种狂言,脸色顿时大变,愤怒的瞪向她的同时,也非常不满的看向圣灵。假如不是圣灵殿规矩森严,圣灵又变态的强,只怕有人当场就要质问他了。难道他真的要让一个外人压过殿中这一千多弟子吗?现在就算是苏绾答应了,他们也不答应。

    苏绾目的达到,回头看着圣灵:“当然,我刚才那些话是我自己胡乱推测的,真要是那样,传出去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谁会相信堂堂圣灵殿居然需要以势压人,让一个笨蛋参加也得鸟的择主大会呢?圣灵殿的人又不是死绝了。所以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贵殿主是否别有所图?我想来想去,身上只有这件北辰宫的金缕衣算是至宝,一直以来觊觎的人也不少。可我这个人想得通啊,什么宝贝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哪里能有自家性命重要?贵殿要是看得起,拿去就是,就不要为难我一个弱女子了,如何?“

    她虚伪的拭了拭眼角,自言自语的低声道:“天下乌鸦一般黑,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以后再也不听信传言了。所谓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今日就算我不行被暗害在这里,三界也会传遍这件事的。”

    苏绾话越说越难听,越说越离谱,当下就有沉不住气的人,比如说先前讽刺她的那位黄衣女子,忍不住尖声讥讽她:“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算哪颗葱?我们圣灵殿多的是人才,多的是奇珍异宝,会看得上这样的垃圾货色?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丧家之犬罢了,却如此这般的矫情,真是让人好不恶心!”

    黄衣女子刚说完,周围就响起一片闷笑声,显见都是赞同她的意见和观点的,只是没她胆子大,不敢说出来而已。

    苏绾也不生气,一本正经地拉着假栗叶:“除非他们杀人灭口,把你也弄死在这里,否则你一定要把这件事揭露出去。我家大人还没死呢,墙倒众人推,我算是看尽世间炎凉了。”

    “噗嗤”一声,有人脆声笑出来,却是封舟。她此时看向苏绾的目光,竟然是一点恶意都没了,只觉得好笑。这个择主大会算是被苏绾这番闹腾给闹的一塌糊涂了,苏绾都说到做到这个地步了,她那个爱面子的哥哥,还有那群清高的长老们,怎么也不可能再逼着苏绾参加这个认主大会了吧?这个脸圣灵殿还丢不起。只要苏绾不参与择主,就不是她的对手。

    封舟没猜错,作为圣灵的先锋——那蓝袍老头儿对于苏绾的所作所为已经是忍受到了极点。他再也听不下去,悻悻地骂苏绾:“你这丫头,挑拨离间,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倒是挺好的,脸皮也够厚。仁者见仁,滛者见滛,你是那样的人,所以你才会以为我圣灵殿都是那样的人,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老头儿是圣灵殿的大长老,他平时是听命于圣灵的,但关键时刻,群众的呼声也不容忽视。他的态度很大程度上代表了民心民意,圣灵也只有表态。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苏绾:“圣灵殿和北辰宫当年还有点交情,我本来想借这个机会拉北辰宫一把,既然你这般不识好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再勉强你就没意思了。“

    他一说完,下面讽刺讥笑的声音顿时像开了闸的洪水,轰地一下,把苏绾冲的七晕八素。此时她的脸皮表现出超长的厚,只要没有肢体冲突,骂就是风吹过。

    她暗示北辰星君,是不是赶紧走人?北辰星君会意,上前对圣灵道:“与其弄得大家都不舒服,不如我们告退。预祝贵殿大会顺利进行。”

    圣灵笑:“何必如此小气?盛会即将开始,二位就是不肯参与,也观观礼,看看我圣灵殿的人才到底如何?是不是真的有苏姑娘说的那般不堪?来啊,给二位贵客看座上茶!“

    说着,那蓝衣老者就不请自到的带了几个弟子跑到苏绾身边:“二位请。”假栗叶他们拦不住,不过只要拦住苏绾就行。

    苏绾无奈地摊摊手,只要不让她参加这个啥择主大会就行,看热闹吗?她大老远的来,可不就是为了来看热闹的?当下挽了北辰星君的胳膊,老神在在地在一旁坐下来看戏。

    圣灵也走到他自己的主位上坐好,挥了挥手。蓝衣老者拍拍手,偌大一个广场顿时鸦雀无声。

    七对身穿七彩绸衣的童男童女捧着各色闪着荧光瑞气的仙花从殿中走出,围着那藤条筐一边吟唱,一边把仙花洒在藤条筐中孵蛋的雌性也得鸟身上。

    那些仙花落在也得鸟的身上,将它的身子掩埋了大半,雌也得鸟却安静得很,低头垂目,一动不动。

    火峦焦急的在一旁伫立不动,眼睛也不眨地盯着藤条筐里的妻儿,那种神情动作,像极了产房外等待妻子生产的人类丈夫。

    苏绾低声问北辰星君:“这是干嘛呢?又不是生孩子,是孵蛋啊,为什么这么紧张?还有那些仙花是拿来干什么的?“

    北辰星君笑:“就算是孵蛋,也很花费心力的啊。那些仙花是强身健体明目清心的,它的主要作用就是为了让雌也得增加体力,不在这关键时刻出岔子。因为决定一只卵孵出来的是雌性还是雄性,关键就在此刻。”

    苏绾倒是知道,某些卵生动物,比如鸡鸭鹅,还是卵状的时候本身是没有性别的,但由于后期孵化时所受温度的不同,这才决定了其性别。想来也得鸟也是如此。可是,也得鸟难道不是一对一对出生的吗?

    北辰星君耐心的给她解释:“哪有那么容易,几千年只生一枚。”苏绾见圣灵殿上下,包括圣灵在内,都屏声静气,气都不敢出的小心谨慎样,眼珠子转了转:“你猜他们是想要雌鸟还是雄鸟?“

    北辰星君道:“我猜,肯定是想要雄鸟。”

    “为什么?难道他们也重男轻女的?”苏绾低声道:“那我偏咒他们孵出个雌鸟来。”

    “你的心眼可真好。”北辰星君觉得好笑:“不是重男轻女,而是因为父精母血……“听了他的解释,苏绾算是明白了,就是说,圣灵殿认为父亲的基因比母亲的基因更重要,更能把优良的血脉延续下去,两者都好固然很好,但假如只能选一方,那么就宁愿选父亲。

    如今圣灵殿的也得鸟出现了断层,阖殿上下只剩了火峦夫妇俩一对也得鸟,但它们产卵极其困难,产了这一枚蛋后,下一枚蛋还不知是什么时候。因此这枚卵孵出的小鸟的性别尤为重要,最好就是雄鸟。

    苏绾晃晃脑袋:“不是说雪霓当初还有一只也得鸟吗?去哪里了?“她记得在她梦中出现的那只也得鸟,那风貌可一点都不比火峦差。

    “死了。”北辰星君还没回答,一条低沉的声音就替他回答了,原来是圣灵不知什么时候悄悄摸下了自家的宝座,走到了他二人的身后。

    见圣灵突然出现,苏绾二人都没了继续八卦的欲望,不约而同地看着圣灵不说话。

    “它在雪霓死后悲鸣了七天久久,然后死了,就葬在雪霓的坟边,难道栗叶没和你说?火峦就是它的孩子。“圣灵脸皮够厚,也不管苏绾答不答话,继续道:“假如你对这些事有兴趣,不妨等到择主大会过后,我们寻个时间品着香茗,细细长谈。你可以试试我泡茶的手艺如何。”

    他先前不是已经告诉过圣灵,苏绾和他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了吗?还当着他的面如此纠缠不休,当他死人啊?北辰星君怒了,沉下脸:“在这个关键时刻,殿主大人就不关心到底会出个雄鸟还是雌鸟吗?竟然如此清闲,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