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山行陡地弓脊呻吟,想倂起长腿又碍於苍的阻挠而为难,他紧抓着身下床罩细细抽气,灼热处传来的尖锐快潮冲得他理智渐失泪液汨汨,蓦然一个液。
苍镇定地稳住他的慌忙,眼神温柔隐露无奈,翠山行对自己的感情深厚却过於小心翼翼,但他总希望他们的感情能更加自然而少一些拘谨。小翠,我们是恋人,这种事情很自然。
但那个味道……会苦。
那我也得跟你道歉了?
苍的话提点了翠山行过往两人并不亚於此刻的呻里投入各种变化。
起初,翠山行仍尝试压抑声音,直到後来已是放任地宣泄,连带他累积多时的泪水一同奔泄,五年前分离那刻的悲伤与思念,在重逢时的慰藉里毫无理由地爆发出来。无论这些年来翠山行如何努力让自己蜕变,在苍的面前,他永远不够洒脱,做不到不为所动,便只消一撩拨便全盘瓦解崩摇。
他哭得痛快,略显纤瘦的腰杆承受後方撞击而剧烈震晃。
苍并未因此而收敛他的索求,他只是用手掌蒙住翠山行的眼睛,让其泪水濡湿整片掌心,感受他的旁徨酸楚。
苍明了,在感情这方面,翠山行从来不是与他站在同一基准点上,尽管翠山行不曾明言,他的心底始终存有两人背景差异的退却感,并且存持着双方关系可能崩解的心理准备,而类此的提心吊胆却是不曾降临在自己身上。
爱情本无公平可言,即使苍已努力填补这份差距,他无法否认,差距仍然存在两人的关系里,并且,可能将一直存续着。
小翠……。
翠山行全身浮漾桃色绯红,贲张的手指把凌乱的床铺揪得更加纷乱不堪。
苍…嗯啊啊……臀肉颤颤,细腰几乎快因强烈震晃而断折,翠山行大敞着私密配合苍的插弄,饱含情慾的咛呻也已趋沙哑。嗯啊…哈啊啊……
他在灭顶的快感里感到窒息般的椎心疼痛,高潮後便像团棉花糖瘫软在床,意识冥冥间,似有人在旁低语,却已是辨不清的嗡鸣。
※
清晨醒来时,身旁已空荡无人。
翠山行摸摸耳朵,依稀记得昨夜累到不醒人事前,苍曾在他耳畔低语,但他想不起来苍到底说了什麽。
起身盥洗淋浴完,翠山行走到餐桌,拿起桌上的纸条阅读後,迳自打理整齐离开酒店,招了辆计程车回到自己的住处。
纸条上只有短短几行字,苍希望自己再给他一些时间,时间一到他会给他一个结果。
摸着左手无名指上的瘀青伤痕,奇特地,翠山行内心感到十分平静,昨夜的拥抱彻底消弭翠山行的不安,苍相对於隐敛的另外一面,只为自己开展。
即便未来自己即将迎接的是另一个五年的等待,也无所惧矣。
回到住所,翠山行没进家门,转而走到鹤屋。
立定於在自己手里基盘逐渐稳固茁壮的店面前,翠山行仰视阳光照耀下闪闪发亮的鹤屋招牌,笑得憨直。
※
那场宴会後,鹤屋人声鼎沸、客源广进。
一直到鹤屋的生意莫名好转後,翠山行才了解善法天子与苍真正的用意。
善法天子的目标一开始就不在春阳百货的竞标上,他着眼的是帝龙的注意力,就算帝龙因为种种考量而未采纳鹤屋(意即摒除鹤屋背後的玄宗集团),但翠山行亮眼的表现和苍在宴会上所提出的企划方案仍旧深深吸引帝龙股东。
基此,苍在宴会後立刻与首都酒店总裁碰面一事,成功引起帝龙的高度关注及危机意识,隔周帝龙便向玄宗释出友好,玄宗入股帝龙明年初预备在北海道开张的百货分行一案可望成功。与此同时,玄宗也准备与鹤屋进行接洽,商谈鹤屋进驻北海道市场的合作案,而关於此案,渔会会长福山满已承诺提供食材资源。
听完善法天子的盘算,翠山行心中满是敬服,一个人要成功,倚靠的绝非一时的侥幸,而他自己也即将踏进另一个人生阶段,开创自己向往的事业。
时间可以让一个人改变,但翠山行觉得,认识苍进而带给自己的改变,远超过外在的环境因素,他反问着,自己是否也能带给苍同样的契机?
思及此,翠山行柔柔笑开,他想,他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