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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纤纤皓腕,垂目匀息地拢好衣襟,将发簪卸下重挽了一遍,再望向玉婵宫的神情,已是一片淡漠,玉姑娘以玉坠引我来此,不知所图为何?

    玉婵宫轻抚自己右腕,莲步轻挪地给自己与翠山行斟了两杯不知掺了什麽,玫瑰味极浓的茶汤,一杯端至了翠山行面前嫣然笑道,翠爷莫要如此说,奴家心意…翠爷不知麽…?

    翠山行轻吸一气,低眉将瓷杯轻搁至了茶几上头,玉姑娘,玩笑适切才好。

    玉婵宫咯咯轻笑,翠爷何处见我玩笑?

    翠山行微微皱眉,淡然轻道,玉姑娘,我虽经事不多,一些事情与道理…却还是知道的。

    玉婵宫微笑不语,伸手给自己点了水烟,悠悠长长的吸了一口,吐烟渺渺地笑道了,翠爷是聪明人。

    翠山行闻着那过於浓郁的花香味,不由感到些许不适的头疼,他若无意愿,我也是迫他不得的。

    玉婵宫吐了口烟圈地微笑,翠爷又哪里知道苍爷不愿了?

    翠山行乍闻此言,面色不由稍显苍白,但神色依旧淡定从容,正要开口答话,却见玉婵宫手上逗晃着那枚古琴玉坠。

    翠山行顿时只觉心口一痛,耳边又听得玉婵宫莺声软语,这是苍爷那夜留予我那处的,做工倒是相当细致精巧,我看着喜爱,便另予苍爷一玉玦换了,如此,也算得是换了定信罢?耳闻至此,翠山行痛得是心口抽颤,那手死死捏着扶椅,声音哽在了喉头处,一口气噎在胸口,怎也吐不出。

    翠山行已不大记得自己说了些什麽又应了些什麽,恍恍惚惚地从那楼里出来,也还记得避人耳目地七弯八拐地回了铺子里,换下的衣裳上满是胭脂香粉,翠山行微微一冷眉,抬手闻了闻,身子上犹有余下香气腻人的细细袅袅,不细闻是觉察不出,只…翠山行闭眼凝眉,唤来丫嬛暗地让给把那衣裳扔了,在铺子里沐浴过分招人疑窦,况他现下亦无心处理那些个琐事,交代了二掌柜几声便早早离了铺子。

    翠山行一路心头结郁地下轿进门,却见来接的丫嬛神色不宁,翠山行心下烦乱,留意了却也无心多问,要丫嬛备了热水便绕进内厅,方坐定不多时,苍便着後脚跟了进来,正接过丫嬛上茶的翠山行心底一乱一惊,手不稳地便翻了那一盏茶,茶汤热烫地撒了地毡上,部份溅在了翠山行衣摆上头,染了一片秋香色茶渍。一旁候着的丫嬛忙去拿了手巾来擦,翠山行微微稳下心神地示意了不打紧,苍倒是踱了上来地撩起那片下摆地看了看,翠山行猛地又想到自己身上那些胭脂残香,心头虚了几分又怒了几分,那张秀脸上是一遍压抑的苍白。

    苍仔细确认了那热茶没烫着翠山行身子,抬头见翠山行脸色尽是一片欲言又止地三分心虚三分薄怒又兼着四分的怨怼,苍抬手轻轻摸了摸翠山行颊边问道:小翠脸色为何如此难看,今日发生何事?

    听闻苍如此问道,翠山行身子不由晃了一晃,心头狠狠一阵酸结,竟是气闷得胸口阵阵酸疼,翠山行咬住下唇一声不吭,苍问了几次,翠山行就是这麽副漠然不应的姿态;但那苍也不搵不火,轻轻把翠山行揽了过来,翠山行僵着身子,手紧紧扣着那黑檀扶手,宛若要将那檀木给捏碎了似的,苍看在眼里,骨节漂亮的手覆上了翠山行略小的手掌,轻抚那微微暴起青筋,那略带点深意的触摸与体温,翠山行宛若兔子一般地手一惊一松,便这麽实实地给苍以劲力握在了手里。

    翠山行被那出乎寻常的力道给着实惊了跳,瞥向苍神色的眼角,淡漠里却带了点无措,苍这麽扣着翠山行五指,指尖轻轻摩挲着那青色筋脉地再开口,今日发生何事?

    翠山行毕竟与苍相处时日甚久,虽那口气如往常温温淡淡,翠山行却知不对,心底又一堵气闷着,半晌,竟也就这麽与苍默然相对了一刻钟。苍轻叹口气,扣着翠山行指爪地一把拎了起来,那几不可闻的淡香便如此飘了出来,玲珑硝。

    翠山行微悚,苍那眯眼看着翠山行衣袖,口气极轻,那女人。

    翠山行一惊,抬头便迎向苍那视线,你让人跟着我?

    苍按着翠山行手腕地玩那衣袖绣花,你当自己谁?苍家正妻出门不让人跟是给人笑话麽?

    翠山行神色冷然,抿唇半晌後,方轻道,你当我什麽人?事事都要给你监着管着?派人偷偷跟着又算什麽?

    苍淡淡扬起视线,苍家第一正妻位置,你又何须自轻自贱地去见那女人?

    自轻自贱?翠山行拳掌嵌得死紧,声音依旧极轻,你在外招三捻四我不管,但对方自己找上门来了,我管,还是不管?

    什麽叫招三捻四?苍的声音不由沈了,玉蝉宫非是什麽良家女子,心机花招少不得,休且不论她脑子里打何主意,你不跟她接触便好,小翠,你莫要听不得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