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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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婵宫的身价,就是头牌姑娘的身价,对寻常百姓而言,亦等同天价。玄宗财雄势厚,那点钱也算不了什麽。只是翠山行与墨尘音要挪动这笔为数不小的钱,一时三刻实在也编不出个名目来;他们对此事已有不言而喻的默契,这笔款项只能私下张罗,不能动用玄宗一分一毫,不然容易惊动其他人。接下来的两天,二人瞒着家里人,点算着平日储起来的体己钱;凑不够数目,便偷偷地变卖着贵重物品。翠山行挑了几件觉得不会再穿的衣饰,在一间不起眼的抵押店卖掉,总算把数目凑了出来。

    翠山行与墨尘音再度拜访水无月,鸨母早已知道两人的来意,点算着钞票,笑得花枝乱颤,叫侍婢请玉婵宫下楼。此刻的玉婵宫早已脱下了艳妆罗裳,只作素装打扮,提着一袋行装,戴上了斗笠款款下来。她打算回家乡与父母相聚,脱离风尘生活。

    墨尘音和翠山行目送玉婵宫登了小舟,顺流而逝,总算解决了白雪飘惹来的风流帐,又觉这番舟车劳顿疲惫非常,两人回程的时候都不复往日的轻松,沉默地各自回府。

    白雪飘早已在家里等着翠山行回家,翠山行把玉婵宫的赎身契约交到白雪飘手里,说玉姑娘已平安离去,让他放下心头大石。白雪飘把那张契约在烛光中烧成碎片,又对翠山行感告诉苍。随着苍的舌尖探入,与他唇齿相缠起来,他逐渐感觉理智的远去,沉醉在热吻里,直到苍的舌头似乎渡了什麽到他嘴里,然后被强硬地吞咽了下去,翠山行惊讶得张大了眼睛,待两人双唇分开之时,翠山行仓惶问道:你让我吃了什麽?

    我以为你应该有点印象……青楼常见的合欢

    第六章

    你让我吃了什麽?

    我以为你应该有点印象……青楼常见的合欢。

    翠山行这几天对青楼二字特别敏感,一下子无法联想到青楼与苍的关系,苍却把双臂收紧了些,在他耳边轻声说话,那声音有种说不出的魅惑:我昨晚跟玉安楼的秦老板吃饭,他告诉我一些近来城里的新鲜事,你有兴趣知道麽?

    也不待翠山行回答,苍又道:秦老板问我最近是不是很拮据,不然我夫人怎麽一直在他手下的小店卖东西。后来又谈到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是一位京师名妓被两位公子重金赎身,一位是赭家的墨公子,另一位……就在我眼前。

    一个丈夫去外地公干就外遇,另一个连丈夫在家里也视而不见,肆无忌惮地与别人出游,光明正大地流连烟花之地。苍把他压在书架前,面容却不带一点感情。

    苍,你听我说……听苍说到此,翠山行已心知不妙,也不知道苍已晓得多少,只觉一阵充满压迫感的怒意向自己涌来,一下子也不知从何说起,努力解释道:我和尘音这样做是……

    也不待翠山行回答,苍便打断了他:京城最具规模的烟花地水无月,里头最红的花魁月姬,你以为,能有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玄宗跟六祸苍龙在京城生意上明争暗斗的来龙去脉,一时三刻也难对翠山行说清。苍想到此事若非他早打点好玉安楼这暗桩,玄宗非要吃亏不可,脸上更是阴了几分:你们好事多为,不单结伴夜访美人,还花了大把银两把她赎出来。这麽大一件事,事先竟没跟我商量半句,是不是要等对头闹上门来才告诉我?在你们眼中,我这宗主是白当的?

    翠山行听着不禁瞪大了眼睛,内心又惊讶又惭愧,原来自己奔波了数天的事,背后牵连竟如此之大,而自己的所作所为早已被人得悉。翠山行随即想到早上送走的玉婵宫,急问道:那玉姑娘现在怎样了?她的小舟已经离了岸,追得回吗?

    苍冷笑一声:要真出海了,当然追不回。但派人守住渡头,她就轻易自投罗网了。懂了吗?这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戏。这笔帐,我会慢慢跟六祸苍龙讨回来。可是小翠──苍勾起翠山行的下巴,仔细地端详那因为紧张和药效发作而染红的双颊:你,现在还有心情关心别人吗?

    翠山行觉得身体从下半身开始燥热起来,合欢是种慢性的催情药,与苍一番争论后,只觉药效已蔓延至全身,自己又被环在苍的怀里,在狭小的空间里感受着他散发出来的怒气。

    用尽气力竭止体内的骚动,只想先摆平苍的怒意,翠山行整理着脑中混乱的思绪,心中牵挂的是如何顾全白雪飘,急道:苍,这事我私下作主是我的不对……我只卖了几件自己带过来的衣饰,并未动用玄宗的一分一毫。如果你仍要责怪,就责怪我吧。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翠山行垂着眼睑,身上的燥热不安让他想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空间,突觉身子被腾空抱起,然后直接被抱到里间的床舖上。

    里间的布置不算特别精致,床铺也是刚好够容纳两个人的宽度,苍慢慢解着他的衣服,表面上让他燥热的身体舒服了点,实际上却在点燃情欲之火。苍覆在他身上,柔声道:小翠,你觉得这事你一个人就能担当得起?

    翠山行咬了咬唇,只觉身上愈来愈热,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将自己的身体深深陷进床里,脑里闪过苍让自己吃下此药的用意,是想彻底地惩罚自己吗?想到自己做那麽多事都是为了顾全玄宗,却得在此刻承受苍全部的怒气,心中委屈,又不愿戳破白雪飘的风流事,只倔强地别开头去。

    苍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像是居高临下的王者,缓缓地靠近,扯开他下半身的服饰,翠山行几乎是本能的挣扎。他平日并不抗拒情事,却不愿意在这样的情况下,理智一点一点地逝去,虚弱地抗拒着即将来临的情欲风暴。此刻他已面色绯红,衣衫凌乱,热汗交织,发丝散落在床上,添了几分春色。

    微弱的抗拒落在苍的眼中,却是一种少见的叛逆,正好与加深他的怒火。他只俯下身子,攫住了那带着不甘的双唇,伸出赤裸的双臂将翠山行禁锢在自己的两肘之间,双手开始在他赤裸的上身游走,熟练地爬上他的背部,感到怀里的人因为自己的动作无法抑制地颤栗,他只把人压得更紧,像是在品嚐自己的猎物一样。

    热吻持续到翠山行快要窒息为止,之前被灌下的药已全然发作,翠山行只觉燥热的身体每一分都渴望着苍的爱抚,然而理智上却抗拒着这样的性事,不论理智还是本能都已搅成一团,苍虽然吻着他,他却觉得那是异常地冰冷的吻,彷佛在讽刺他残余的理智。

    苍的双手顺着翠山行纤细的双肋向下滑动,掰开他的双腿,低声道:……你去青楼的时候,有让人这样碰过你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