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您和我,有一起送死的立场吗?
苍不发一言,眉心拧在一起。
沈默中,窗外流转的钢琴声渐渐地停了,翠山行走到窗边看了一会儿,苍走到他身後,顺着他的视线,看到楼下街上,那个孩子从远处走来,擡眼看了看楼上,便在那里站定了,似乎在等什麽。
翠山行转过身开门出去,却被苍拉住。
苍拿起外衣出来,反手锁上门,低声说句:
一起去。
·20·
寂静的大街上,飙车声和警笛搅扰了所有人的睡眠。有不明就里的女人稍微打开自家窗帘,从缝隙里看着外面,嘴巴很快张成o形。
在警笛声源的方向,一部不怎麽起眼的车顺着路直拐进来,歪歪扭扭地晃了几下之後,笔直撞向了这栋楼,眼看着撞得面目全非。
後面紧跟来的警车在那残骸旁停下,下来了几个警员模样的人,举着枪下了车,在残骸旁边检查了一会儿,对着後面某车的方向喊了句什麽,一个刚刚下来的中年警官做了个手势,小警员便成群四散开来。
同时,那部警车上又下来另外一个人,警车通明的灯光下,能看到他穿的是警官的衣服,却不像警员。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头发,居然是满头的银白。
女人不禁多注视了他一会儿,而正巧那人也擡头向这边看来。脸在车灯下分外明晰,好像是个亚裔。
他的年纪不算轻,带着点属于东方的气质。看到这个窗户的时候,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好像微笑了。
女人几乎下意识地关上窗帘——那个看似其貌不扬的中年人,笑起来居然有那麽一点勾人。
大街上,事发地点不远处,一群警员的皮鞋踩在下水道盖子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在陆地上也许听不到,不过在井盖下面的排水道里,寂静的环境,响亮的声音外加回声的放大,就显得十分刺耳。
翠山行擡手盖住耳朵。
“怎麽,不习惯?”这说话声刻意压低过,但丝毫没有掩住其中的怪异,似乎并不是个习惯说英语的人。
翠山行被拉住手腕,带进某个通道里。两个人的脚步声衬得这里更显静寂。
走了一段,头顶上再次传来脚步声。翠山行又皱了眉,旁边的人发出冷哼声,再次说起怪异的英语:
“舍不得上面那个小情人?”
翠山行淡淡看了他一眼,冷冷回句:
“除了敌人和猎物,你居然还知道别的词?”
“啧啧~你的小情人儿…”
“红寅。他不是我情人。如同西蒙不是你的一样。”翠山行不咸不淡地打断了他,重点却放在了後半句。
红寅眼中的阴毒却是毫不掩饰。却笑起来:“这麽说,你和我……同病相怜?”
翠山行不以爲然地?嗤笑。他头也未回,丢了句:“有什麽同病可以相怜?。”
红寅偏过头,似乎不太明白翠山行的意思,没有再说话。
一声门响,一点也不像警察的中年人从门口走进来,把手中的水杯递给苍。
苍擡起头,礼貌地说了谢谢,而来人坐在他对面,用手指摸着下巴上根本不存在的胡子,问:
“你说……那个小孩儿没有跟他们上车?”
苍给出了正面回答,但很显然,他此刻心不在焉。
中年警察思考了一会儿,问道:
“能不能再叙述一下当时的场景?”
“……——我和翠山行一起到楼下去看那个孩子,那孩子带他走了一阵,走过一辆车的时候,他突然被拖了进去,然後车就开走了,车没有露出牌照。而孩子也不见了。我只知道那个孩子是邪子,是西蒙的儿子。”
苍显得有点不耐烦,却还是详细地重复了一遍。
而中年警察似乎并不满意。顿了一会儿,不死心地说:
“我希望你能提供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