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顺着窃听器,从电脑上重复了出来,形成奇妙的和声。翠山行在这句话里停了一下,擡起头看红寅。
红寅笑着,笑的很欠揍。
翠山行选择用行动表达自己的看法。
红寅抹了下嘴角——眼前这个人,长的实在不像抡拳头的类型,他也的确没有用拳头,而是上了脚,所以红寅直接挂彩了。
两秒後,他蹲在地上捂着胃抽筋时,再次修正了自己的看法——这个人不像是会发动连续攻击的类型,他以爲那一下就结束了,所以他的伤害进一步扩大。
最後他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豪不优雅地迅速滚地,险险躲开了再次迎上来的鞋底,所以,他只是躺下而没有趴下。至少身上没有碾上一只脚。
人不可貌相……红寅觉得大开眼界。挂着炸弹拿劫匪撒气的肉票?要不是知道这个人掌握着自己的命和命运,他一定掏枪毙了他。
接连的狼狈逃窜後,红寅发现翠山行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力道堪称野蛮,动作居然还很好看。脚擡来像凶器,落在地上时比较像跳舞。
难怪邪子一直在门口观摩。
邪子虽然没有很震惊,不过看得出来眼神有点兴奋。翠山行终于走向门口的时候,他甚至主动伸出手。
彻底失去地位的红寅在背後面抱怨了一句:
“啧,下手真狠。中国功夫?”
翠山行瞥了他一眼,没理他。
红寅按了按嘴角的伤口,痛得呲牙。
电脑的声波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异常,一闪而逝。
指针指向晚上九点时,剑子仙迹话痨一样开始唠叨,一连串关于路痴的冷笑话赶跑了仅剩的几个警员。
蜀道行在一边翻看资料,时不时在布局图上勾上两笔。偶尔擡眼,看到的十有八九是剑子仙迹一脸正义地讲冷笑话的场景。
蜀道行见惯了,也只是摇摇头。早上10点出去的人晚上9点还没回来,他着急也是自然的事,更何况今天很特殊。不过剑子仙迹着急的表现总是比较特殊。
九点四十分许,蜀道行丢下文件走向剑子仙迹:
“他不是迷路。”
剑子话音一顿,然後打哈哈:
“啊?谁?谁迷路啊?”
蜀道行没去揭穿他,指了指窗外:
“我是说,他没迷路。”
剑子打开窗户,顺着蜀道行所说的方向看过去。看到的果然是苍。只是他现在看起来,状态和走时大爲不同,说不上好或不好。不知道经历了什麽事。
剑子盯了他一会儿。一直到他的身影在门口消失,走廊里传来开门声和关门声,然後是上楼的脚步声。
上二层楼,不需要多长时间,尤其是剑子总算是闭了嘴,蜀道行觉得好过多了。不一会儿,苍出现在屋里。对剑子说了声“谢谢”,又看了看蜀道行,点头示意。
“我走了。”
蜀道行拿起大衣,伸手敲了敲桌子。
剑子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听到了。苍却没有理会他们两个的互动,全神贯注地看桌子上的纸。直到蜀道行离开,他也没有擡头。
剑子看了他一会儿,撇撇嘴没有说话。
苍看了很久,最後转过头,低声说:
“我和你们一起去。”
“去?去什麽?”
剑子仙迹装傻。
苍瞥了一眼那张纸:
“你是想让我见他最後一面。”
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