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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后道境一挑异度魔界,双方是难以吞咽下的百感五味,如梦短暂即逝的相聚,背上死的凄惨连脑识都暴露在空气里的人却恍若提醒自己,那些从前再也无法重现。
观颅地巢洞口落下尘烟,看来摇摇欲坠,脚步踟蹰在洞外徘徊,不愿背上之人蒙受沙尘洗礼而迟迟不愿进入,然正当僵持不下时,背上扛着应当是尸身的物体,竟不可思议听见开口唤着自己名字的声音。
尹秋君┅┅将我放下即可。
诧的回头,拉着对方肩头的力道随之放松,见到的是卧龙行稳稳站在地上,浅灰色眼带点无辜笑容的看着他。
你没死?高分贝几乎可以媲美尖叫的嗓音发出,挟带着那厶一点火药味,是不满好友竟然装死唬弄自己,拉不下面子只好又补上一句∶你最好把事情给我说清楚。
不,我天命已尽。他的声音不特别执着,似乎也感觉不到上一刻与之相见的留念,只是用那双在经过长年存放后,由灰变质成近乎浅白的眼看着他,但有人说过,转天命,逆生死,便是我赔罪的代价,不是?
真是个跟那人一样不相上下的死脑筋呀!
所谓物以类聚,大约就是这样吧?几乎失笑了脱口而出的话,在尹秋君 紧用羽扇遮起的半张脸下堵住,隔着羽毛使传出的声音有些模煳,你倒还真守信呀!
然而面对着他的人却轻摇头,要食言了。以平静的没有起伏的口吻叙述,没有人可扭转天定。
听来带着隐隐约约的 伤。
坦然一笑,也许早已经历过的 别,让他有了准备,现下除去了惆怅,也不是如此的悲痛,依旧终须一别。
分不清灰色或是浅白的发丝飘过自己眼前,依稀还见着那头顶红白黏煳之物暴露,散发着一股陌生带着令人不 的气味。
闭起眼停止影像投射进脑里,曾经名传千里的一代高人究竟为了什厶可以将自己逼至如此境地?连永眠黄泉的安稳都得不到。
那句不值,说的并不是气话,而是真心。
但一身的灰衣染上土,走至关颅地巢洞口处与自己对看时,落下的沙尘忽然渐增到几欲掩埋他的一切,平静的声调终于出现裂痕,是一声绵延长叹∶什厶样的愿望,让你们┅┅固执千年仍舍不下?
他是诧异,脑里思绪却瞬间清明起来,什厶东西由遥久的记忆被拉出,在这当下串成一线,连解释都显得多余。于是仅仅安静的看着黄土逐渐盖去灰色身影,他知道今日后这个事实将永远埋去,没有见光那天。
┅┅是人就都贪婪,进一步、便想更上天顶,想让自己立于不败,不去做任人宰割的鱼肉。是本能,也是天性。
恍惚看见那僵硬的肌肉弯出笑容,踏足,拨开不停落下的土块,才发现覆盖下的灰色不停飞飘着点点细末,映着尚有余晖的阳光闪烁,我仍相信┅┅你们有自己理由,某个让你们舍不下的理由。
第一次见到两人绝决且带着孤傲的脸孔混杂烈风扑面而来,忘不掉后头那一片血色风雨,站立山峰的他们没有回头。
卧龙行!是一身蓝衣却总出口不留情的那人,不知何时不再计较土块落到自己身有多吃亏,没有扬言追讨的握住他的手,口气很差地道∶你一点都不精明。
自然的伸手想拍拍他的肩,却发现不知何时连被握着的手都已化为尘粉。自是明白已不剩时间,看着好友,仍是那句劝告,放下,方见来时明路。
观颅地巢的崩塌停止,方才落下的黄土在洞口积成小丘,挡不住那沉封了千年之久,恍若褪尽颜色的浅灰,随风纷飞散去,不留半点痕迹。
掌心沙沙的,两指摩擦间还能感觉到细微粉末覆盖在指上的触感。
┅┅可我们,该怎厶放下?
最后,那人听不着。
转身。
尹秋君由原路折返,直到再也看不见洞口──
放眼了青山。
丌物皆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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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武林之事完结,你是否愿意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