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零章以主耶稣基督的名义
第21,22集团军当然不会放任装载着他们的俘虏的舰队离去,虽然舰队上挂着星条旗,但是军人们特别是从战场上刚刚下来的中低级指挥官们才不会顾忌这些东西,尽管集团军的高层指挥官们还保持着一丝冷静,但是无需他们指挥,下游河岸边如树林般架起的各种口径的炮阵已经将绵延数公里的河道两侧围了个插翅难飞。
这也成了火力展示的最好平台。虽然舰队方面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但是这毕竟是内河,下游还有千多公里要走,河口不用说肯定也是中国人的海军严阵以待。即便是最乐观的指挥官也不可能拿这数万人的生命去做赌博。
所以在北京方面与美国人紧急磋商的时候,这边已经在当晚缴了对方的械,七万多幸存的印度人和近千名英国各级指挥官成为第21,22集团军的俘虏。缅甸方面的英方最高指挥官齐格沃菲中将宣布停战。缅甸境内的战争在实兑登陆后的第11天实现了阶段性的胜利,剩下来的就是绥靖缅甸境内的治安了。
帝国军人在这一刻赢得了自道光年以来的最大光荣,一个英军现役中将与七万余印度军队被俘,同时被俘获的还有事后被证明是在内河中躲了大半个月的英法舰队总计三十一艘大小舰只。
这些人当然不是完全被俘虏的状态,只是处于一个被监押的状态,所有的英印方面人员都被关押在那三十一艘船上,船上被卸除了燃煤和淡水,弹药。除了定期配给生活物资外,这些人被暂时剥夺了自由,至于他们的去向如何,还要等待北京的最高指示。
北京方面事务的进展绝不像战场上那么顺利,外交上各种牵制性的东西对中美双方来说都有些烦琐,由于中英两国进入交战状态后便断绝了外交联系,所以当11日晚间时分华生律师又出示了一份大英帝国王室委托其处理英国在亚洲利益的委托书出来,以强调自己在这次战俘事件中他有着合法的代表身份,同时代表美利坚合众国和大英帝国与中华帝国皇室和军方就此事进行谈判。
由于我的三点绝无可能动摇的意见中方不可能有一丝一毫的退让,所以华生律师也机智的避开了这一点,在当天的意见交涉中,他又提出了一个新的方案,提出在缅甸划出一个监管区来,设立一个大的战俘集中营,并由中美两国双方联合看管。而所有的费用均有美利坚合众国承担。而在双方通过一致意见之前,中方不可以对手无寸铁的战俘动用武力。
后一款被中方一个上午的考虑后正式接受,但前一条款当即被外交部否决,这等同于白白送给美国一个军事人员进入中国势力范围的资格。外交部重申了夏威夷作为看管地的不可动摇,并且希望美国谨慎考虑在此事上的立场,为了此事破坏中美之间业已存在的友好关系,这是令亲者痛仇者快的做法。
当天的会谈毫无进展,几乎可以说是白费功夫。我们当然不着急,着急的必然是英国人,我指示外交部在坚持三点意见的同时,可以稍稍在无关紧要的方面对美国人稍作让步,以配合接下来的外交行动。
事实上这也是个培养小辈的机会,在考虑了皇次子溥英和已经在内阁弼德院任职的三子溥夏之后,我开始渐渐倾向让溥夏独力去处理这件事务看看。一来他有在美国受教育的背景,与美方沟通起来没有问题,二来次子的德国背景要在下一阶段的事务中派上用处,过段时间就打算要派他去处理德国方面的事务,并与他哥哥新蒙国王合作,现在派出去,马上又要派出去,看上去基本上他的储嗣地位就基本确定了,这不是件好事。
在当晚的家宴上,我稍稍透露了这么点意思,皇长女惠宜和硕公主吵闹着也要去,而次女顺淑和硕公主也趁机提出想到外面去看看的意思,我问起她想去什么地方,她却忸怩着说不上来,看上去很像是有意于某人的样子,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工夫多理这方面的事情,只是藉机说了些我对儿女婚事上的态度算是半开明,也就是说自己去找,但是最后我得权衡一下才能明确表态是否允可。
恭亲王载滢的儿子小恭王溥伟前段时间写信回来说起想从西疆回来,他如今驻屯在西疆首府杜尚别,可能是呆不惯当地的环境,说想往东面调调,但他也不敢说要回北京,只是想去日本呆上几年云云。(注:历史上溥伟非载滢之子。)
他的事情我是打算让他再在西疆呆几年,回头回京来看看材质再说的,现在他既然想要换地方,也没有拒绝的道理,于是让他调动去了京都松平氏那里,过年期间松平氏说起的想要纳明治的某个内亲王的事情,正好交给他办一办看看他的能力。这个年轻人看上去比较聪慧能干,但从他在西疆的表现记录来看,恐怕连他老爹十分之一的本事也拿不出来。
安顿了皇家的这些年轻人的事务,估摸着惠宜公主这一去南疆,恐怕是要见蔡锷的,这两个人也该完婚了,蔡锷这个人近期来看有些太过扶持了,这样根基恐怕要成问题,好在这小子争气,打了一个漂亮仗,但我考虑着他的职务还是不要动为宜,爵衔上本来打算给他晋一晋,但马上就要做额驸了,再动又有些不合适,看来让惠宜跟他结婚也正好给他一个补偿吧,至于他现在担任的临时的军级职务,还是给他扒下来为宜。
就这么躺在床上思来想去,回头一看,这一晚上居然全部是在为儿女们绸缪着,身边叶氏正嫔静悄悄的趴在身边,一动也不动的,再看居然已经睡着了。
次日一大早,中美两国关于英法印战俘问题的磋商进入第二天,美国人一上来就提出了一个新方案,他们首先表示愿意无条件接受我提出的三点意见,特别是夏威夷集中营的意见,但他们希望中美双方能够就便修改一下夏威夷非军事化条款上的冲突点,要关押七八万的战俘,仅仅几百名治安警察是不够的。这一条在情在理我们都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用了一个上午时间,将双方准军事化人员的驻扎总数提高到了一万人,中美双方按照三比七的比例分配。
下午时华生也许是心情大好的缘故,开场就畅谈了一番对目前世界笼罩在战争之中的感慨,并表达了对和平的冀望,随后他又拿出了一份和平建议出来,与之一起的,还有一张他在不久前在梵蒂冈与教皇本笃十五世的合影照片,声称他在相当程度上也代表着教皇陛下来寻求和平的曙光的。这也是为什么美国会在缅甸战争问题上站在弱势的英法一方的缘故。
随后他便提出了新的解决方案,也就是由美国代表主持的情况下,中国暂时先在战俘宣誓不再与中国为敌的情况下释放他们回国,而物资则全部以战利品收获处理,这样既可以平定中国军方的不满情绪,也可以表现出和平的诚意。
另外作为补偿,可以就战争赔偿问题对英方提出要求。印度洋各重要港口均向中国开放,并割让锡兰岛给中国,孟加拉非军事化以作为中英之间在南亚次大陆与中南半岛之间的缓冲。英方也愿意在波斯和阿富汗问题上做出让步。
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所谓宗教原因和悲悯的情怀等等废话是不能吸引我和让我的外交官员们信服的,不过教皇特殊的身份和他所提出的和平建议条款却不能不慎重面对,据现有的状况来看,教皇并没有公开发表过任何系统性的和平计划,他只是在某些公开场合发表过对战争的厌恶和战争国家的嘲讽,诸如“无能的屠杀”,“愚蠢的政客”等等的词句而已。而这一次华生律师所出示的文件,应当是教皇第一次试图介入到战争的斡旋中去的努力了。
这也是一个系统性的和平计划,一共有七点:一,结束战争,签署公开的和平条约,并杜绝一切秘密外交。二,平时和战时的公海海上航行的绝对自由。三,裁减各国军备到一个合理的限度。四,德军恢复比利时的领土和政权。五,恢复罗马尼亚,塞尔维亚和门的内格罗等国的领土和政权。六,重建波兰,以保障和平。七,法德恢复欧洲在普法战争前的边境线。英法德海外殖民地应当做出适当的,足以降低冲突风险的调整。
当然,这也是一个奢望的和平,一个没有任何世俗权力的教皇,如果没有强有力的世俗政府支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