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都害怕了,不就是三千头战象吗?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大秦的将士既然能够远涉重洋来到这里,就不会被困难所吓倒。”
相比秦军将领们的忧心冲冲,傅戈这个统帅的表现实在令人费解,他的脸上依旧淡定从若,他甚至于旁若无人的打着哈欠,摆出一付刚刚睡醒的样子,仿佛摆在他面前的不是十五万的敌军,而是一群一击即破的稻草人。
当然,熟悉傅戈的秦军将领都清楚,在掉儿啷档的背后,他们的统帅绝对不会轻视任何一个对手。
“傅帅,据信所知,这种战象都经过特殊训练,作战时由一个象奴驾驭,象背上站着四个手持长矛的士兵,冲锋时威力很大。况且此次敌军的兵力是我军的十余倍,再加上又有战象这种特殊的兵种助战,我们可切切不可大意呀。”韩信急谏道。
指挥秦军在热带的南亚作战对于这位智谋百出的大将军来说,是一次全新的考验,是一次完全不同于以往诸侯混战的斗智斗勇,战场搏杀说到底乃是将领们互相揣度对方用意的较量,因此对于韩信来说,普西亚米陀这个陌生的对手可一点不比项羽来得好对付。
毕竟,作为项羽曾经的部下,韩信对于项羽的脾性知道得清清楚楚,项羽的长处和缺点都无一遗漏的暴露在他的面前。
“傅帅,大将军所虑甚是,还有一点,大象这种动物我们许多将士都没有看到过,一旦它成群结队的在战场上出现,士兵的士气必然会遭到沉重打击,所以,何以为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除了要想办法对付敌军外,还必须要消除士兵对于象的恐惧,这样才能让他们树立起战胜对手的信心。”
萧何不愧是一个思虑周密的辅助人才,相比一众只顾着如何对付敌人的骁勇将领,他所考虑的方面虽然看起来不重要,但实际上却是事关战役之成败。
“嗯,大将军和萧公说得不错,对付战象,我们首先要克服的就是心理上的惧意,其实大象还是一种很温和的动物,如果不是受人驱使的话,一般是不会主动攻击他们的,当然,那些经过特殊训练的战象除外,这样好了,孟买城内不是也有商人在利用大象贩运货物吗?我们先出资将它购买下来,送到军营中去与将士们接触接触,我相信用不了几天,我们的士兵就不会再畏象如虎了。”
“另外,要对付战象部队其实也不难,这世上只要是有生命的动物,都怕一样东西,那就是火,如果我们能选择一处险要的地方固守,再设法引诱敌军的战象部队进入我们的预伏地点,只要敌军入瓮则火箭一阵齐射,此时那些受惊的大象必定四处乱窜,我们再出动大军据后掩杀,破敌又有何难!”
见到一众将领各个献计献策,在一番思量之后,傅戈也终于将他的计划和盘托出,自打从泰隆那里获悉孔雀王朝大军缔结有动武迹象之时起,他就在仔仔细细的回翻了脑子里沉积的对付象兵的资料。
象兵这种东西在中国古代战事中出现的不多,就算偶尔有在战场出现,也不过几头罢了。真正意义上的中国军队与印度象兵对峙还是发生在公元647年,当时强盛的唐王朝命王玄策为正使,与副使蒋师仁出使印度,结果不幸的是中天竺发生政变,纂位的新王阿罗顺那听说大唐使节入境,派二千兵将伏击,王玄策从骑多死难,玄策本人也被擒扣押。
其后,王玄策与蒋师仁设法逃脱,向尼泊尔王子借得七千骑兵反攻中天竺,在北天竺茶博和罗城外,王玄策一仗击溃天竺数万象军,随后玄策又设分兵伏杀计引阿罗顺那上钩,巧布“火牛阵”,一举摧毁敌七万战象部队,全歼阿罗顺那残部,并将其活捉。
可以说,唐王朝的国威在那一仗中尽显无疑,由此,也奠定了唐朝在公元七、八世纪的领袖国家地位。
同样,在西方的战史中,公元前331年的高加米拉战役中,那位征战一生的亚历山大大帝也第一次领教了波斯战象军团的厉害。
当时,波斯军队中的十五头战象在亚历山大大帝的军队中造成了异乎寻常的恐慌情绪,以至于他需要在开战前夜祭祀神明,以抚慰其惊恐万分的士兵。后来,他命令精锐骑兵远离战象,才最终赢得了这场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