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了罢,旗人中经商的比比皆是,除有官衔地是托旁人出面外。 余者大体上是自己摆弄,此次八旗商号资产拍卖一事,前景诱人,旗人们动心也是人之常情。 ”
旗人经商说起来还是胤祚自个儿开的头,当初胤祚让刘明川出面搞的“福源记”就没少惹出事端,若不是当初康熙老爷子挺着,后头哪来的“八旗商号”,不过。 话又说回来了,无论是康熙老爷子还是胤祚自个儿其实从本心里都不想用朝廷地大把银子去养活一大帮子无所事事地旗人,因此从来不提这条所谓的旗规,对旗人经商的事儿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即便是此次八旗权贵们打算参与到八旗商号资产拍卖一事上,胤祚原也不想多管,只是其中出现了弘历的影子,胤祚就无法再保持沉默了。 此时见马齐避重就轻,心中顿时火起,板起了脸,一双眼锐利如刀般看向了跪倒在地的马、张二人。
八旗制度原本是大清武力的凭仗,不过自从胤祚改革军制。 设立军校以后,八旗制度已经名存实亡,所有军官都必须来自军校毕业生这一条就堵死了八旗子弟自动成为军官地路子,虽说在军校生地选拔上八旗子弟比平民百姓有优势。 可原先八旗子弟在军队系列中占据绝对垄断地位的局面早已不复存在,这使得八旗子弟们将注意力从投军上转到了经商之中,在旗人中成立商号的人数急剧增加。
普通旗人愿意经商是件好事,至少在胤祚看来是件好事,但是那些有权有势的八旗权贵们去经商可就不是件好事了,官商勾结,以权谋私在哪个时代都是社会的大忌,一旦风行。 朝局糜烂指日可待,若是因此激起民变,那可就不是开玩笑的事儿了,再者,弘历搅合到此事中的居心也有些子令胤祚犯疑心,该防地胤祚绝对不会不防。
“嘿,一样米养百样人,朕不是瞎子。 ”胤祚沉默了良久之后。 冷笑了一声道:“旗人们要经商。 朕不会拦着不放,不过若是经了商还拿着朝廷地禄米、八旗商号的红利就有些过了罢。 这事情二位爱卿看该怎么办才好?”胤祚压根儿不提弘历地事儿,完全就是一副就事论事的样子说道。
虽说胤祚不提弘历的事儿令马齐、张廷玉都松了口气,可事关八旗制度,这事儿并不小,要他们在短时间里找出个稳妥地解决方案却也办不到,马、张二人满头是汗地跪在那儿,眼珠子转得飞快,却始终没想出个准主意来。
胤祚瞥了眼马、张二人,叹了口气道:“朕知道此事难,唯其难,朕才不得不倚重二位爱卿之能,这样罢,左右离正式拍卖还有半年多的时间,倒也不算太急,二位爱卿不妨斟酌一、二,好生盘算一番,该如何着手,可有一条,为官者不得经商,也不得入股商号,这是死律,任何人都不能违背,旗人们要经商可以,却不能为官,其他方面二位爱卿商量个章程来好了,都下去罢。 ”
“皇上圣明,臣等告退。 ”马齐、张廷玉见胤祚给出了个准则,也算是有了些方向,不敢多留,各自磕头告退而去。
马、张二人去后,胤祚独自发了好一阵子的呆,脸上神色变幻个不停,多半会,突地高声道:“高年英,去,宣方苞觐见。 ”侍立在阁外的高年英忙应了一声,一溜小跑地向方苞所住地落雨轩跑去。
“臣叩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方苞来得很快,一进房便跪地磕头见礼,只是头始终低着,并没有去看胤祚的脸色。
胤祚也没有立刻叫起,看了方苞好一阵子之后,叹了口气道:“起来罢,朕只想知道弘历想干什么?”
自打林轩毅、邬思道淡出了朝局之后,“鸿鹄”的事儿如今已归到方苞来管辖了,大阿哥弘历的诡异举止方苞自然是心中有数的,此时听胤祚提到此事,却也并没有慌乱,淡淡地一笑道:“大阿哥不过是打算走圣上曾走过的路罢了。 ”
嗯?啥?老子走过的路?奶奶的,这臭小子还真打算拉山头跟老子玩横地了。 胤祚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冷哼了一下道:“朕不是先帝,他也没有朕当年的本事,朕这个慈父怕是有些子当不下去了。 ”
天空中突地响起了一阵炸雷,伴随着轰鸣的雷声,倾盆大雨哗然落了下来,黄豆大的雨点打在烟波致爽阁的屋顶上,爆发出阵阵的脆响,方苞借着雷声的炸响,整个身子猛地抖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胤祚,声音微颤地说道:“圣上,事情怕是还没到那等地步罢,若是……”
“罢了。 ”胤祚摇了下手,止住了方苞的话,叹了口气道:“虎毒不食子,朕不会拿他怎样地,朕要看看,再看看,真到了不可收拾地地步,朕也只好狠下心来了。 观其言,察其形,朕就再给他一个机会好了,希望不要闹到那等地步罢,朕,唉,朕乏了,你跪安罢。 ”
“圣上,此事并非不可解,臣倒有几条计策,圣上不妨听听。 ”方苞的小眼睛贼亮地闪个不停,磕了个头道。
“哦?”胤祚愣了一下,死盯着方苞看了好一阵子,突地笑了起来道:“好,朕没看错你,此地就你我君臣二人,灵皋先生有话但请直言无妨。 ”
“是,臣遵旨。 ”方苞磕了个头,起了身,走到胤祚身边,轻声地说出了一番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