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吗，她再也飞不起来了。连曾经还有过几分的笑容，如今都已经淡然无存。

    “二十号了。怎么，我天天来你也天天都会问我几号，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一个人的订婚典礼罢了。”还有，自己的生日。没有多少人之道，除了他吧。那个曾以为可以一起度过生日的人，却是如梦如幻。

    “翎月，别想了。你回不去了。”并不知道她在那边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艾优娜可以看出她眼底最深处的那抹想念。握住了她的手，都是那么冰冷。

    “对了，你为什么可以天天都来？华爷给吗？”笑了笑，让这个话题点到为止。喝了一口酒，轻声道。

    “一年到头我也见不到他多少次，虽然说是他的情人吧，倒也只有在床上是。”摊了摊手，看上去挺无奈的但是语气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华爷岁数也不小了吧，还真是风流。”按理来说，华爷是不会允许艾优娜接近自己的。如今却是那么不理不顾，虽然说只是个床伴。但是身份有别，艾优娜每次过来排场都那么大不可能是偷偷摸摸的帮助自己。这一切都不太合理，但是楚翎月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几天都没有问你，为什么会落到了华爷的手上？据我所知，华爷只是去跟【枢】做交易难道，你”

    “没错，我是【枢】的人。”就知道她一定会问到这个问题，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不承认的。

    “你进了欧阳家？他们的大当家允许你进？”艾优娜显得很惊讶。

    “你或许还不知道大当家有个非常叛逆的弟弟。”即使多么不经意，却总会想到欧阳澈。那个即使把自己抛去大海也让自己无法忘记的男人。

    “看来你把他们都摸的清清楚楚了，混的那么好怎么就被抛弃了？”其实艾优娜也可以猜出个大概了，但是她不会相信楚翎月是那样的人。

    “因为我背叛了他们。欧阳澈是我的主子，不杀我已经是对我最大的仁慈了。”原话而说，越是想忘记的，就越记得清楚。一字一句，一颦一笑。

    “把你交给华爷跟杀了你有什么不同？翎月，你是不是喜欢他？”对于这样的所谓仁慈，艾优娜只能是嗤之以鼻。

    “应该是吧。”一直都只敢偷偷在心里承认的事实，总算有了大方说出口的机会。果然，是会松一口气的来着。即使，什么也改变不了。

    “那你还骗我？”

    “我骗你什么？”

    “你既然喜欢他，又怎么可能背叛他？”或许是有难言之隐，艾优娜不想强逼她。但是有些事，只有痛快地说出口，才有可能彻底抹去。

    “因为实情就是我必须是背叛他的那个人，标签已经贴上了狡辩也是徒劳。”这是一种安排，一种潜规则，必须要有人牺牲。事不关己的确是应该高高挂起，但是为了欧阳澈好，楚翎月只能上前一步承认自己就是那个始作俑者。因为她本来，就不应该出现。

    “你的想法还真的挺自私的。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你怎么可以只想着自己？这样做，很伟大吗？”叫了身边的人离开，带着楚翎月进了包厢。这里的环境安静一点，适合袒露心扉。

    “我从来就不是一个伟人。但就因为我喜欢欧阳澈，所以我不可以让他一直建立起来的堡垒因我而坍塌。”即使是一个圈套，她也心甘情愿往里面跳。

    “有那么严重吗？我听说，是交易出了点问题。被条子发现了。你本事那么大？居然跟条子都有联系了？”

    “我跟条子有联系只是因为那个人告诉我，关于我的身世只有在公安厅可以找到。”

    “而他却跟你提条件了，就是要你告诉他【枢】跟华爷的交易时间好来个一网打尽是吧。以你的性子是绝对不会说的，那么到底是谁让你吃的这个哑巴亏？”说到这里，事情已经很明了了。艾优娜一下子就把来龙去脉都弄清楚了，还真是很曲折来着。

    “欧阳澈的未婚妻。”低下头看着呈装透明液体的杯子，被四射的彩灯给照出了不同的颜色。那么艳丽，却沉静。

    “未婚妻没了不是更好吗？”究竟是什么，让楚翎月宁愿为他人做嫁衣也不说出真相那么倔强的一个人可以强忍到死，艾优娜真的很好奇。

    “他的未婚妻是海关署头头的女儿，跟欧阳澈算是政治联姻。对欧阳澈有好处，而且欧阳澈也需要利用她来完成夙愿。”显得有些烦躁，事情都尘埃落定了，失败了就是失败了提起只会更难过。

    “你怎么就知道欧阳澈一定只有靠她，才可以完成那件梦寐以求的事情呢？”看得出她极力的掩饰伤感，即使语气怎么不耐烦可是闪躲的眼神还是可以轻易的捕捉。

    “在我出现前就一直是这样了好吗。我本来就不应该求欧阳澈带我离开的，我的出现根本就是个错误。被打回原形了，我也只能怪自己曾经是多么愚蠢。”抬眼看了看艾优娜，当初，要不是自己的任性，或许大家生活还是如常但却没有任何的意外。碌碌无为的结束一生不好吗？偏要弄出那么多的事情来，还挖出了十五年前的秘密却已经失去了揭开它的机会。抱憾终身。

    “这就是缘分啊，翎月。你应该珍惜的。虽然现在说是有点不实际了，但我觉得你真的没必要为了他那个什么未婚妻去隐瞒什么。人就是捉了你这个弱点才乘势而上，这样的人，你真的觉得以后她能帮到欧阳澈吗。而且，你怎么就保证，欧阳澈的人生就你一个绊脚石呢？”毫不避忌楚翎月的郁闷，艾优娜以旁观者的身份说出了自己对这件事情的见解。

    “…艾优娜，你不懂…”这是所有无话可说之人唯一可以说出的话。不懂，到底谁懂，没有人懂。

    “为了他，你愿意放弃十五年前的谜团。那么为了他，你为什么不揭穿那个蛇蝎女人。她那样的心肠，指不定会害了欧阳澈。喜欢一个人，不是都要竭尽所有的为他好吗？虽然说你的出现打乱了轨迹，但是你不也没做什么吗？女人的妒忌心，是可以毁了一切的。欧阳澈拖着这么一个女人，他的夙愿恐怕只会越来越远。”这是一种艾优娜无法体会的心情，喜欢一个人到盲目的地步。自己说了那么多，心里其实也没底。因为或许自己碰到这样的情况，也会一股脑下去什么都不想。

    “还有四天他们就要订婚了，而且我现在人在这里，说什么也没用。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好想一个人静静地呆着，说了那么多，想了那么多，后悔也来不及了。楚翎月现在不想再节外生枝什么，就这样吧，这才是属于自己的世界。

    “也对，你都已经做出选择了，人生也没的后退不是么。”撇撇嘴，艾优娜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但是就当她刚准备开门离开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几声枪响。

    楚翎月也立刻站了起来，虽说在瓦罗森发生枪战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在desire就不太正常了，谁不知道华爷的女人天天都会往这里钻而且不到深夜也不走。万一招惹了，那是多少条命都赔不起的。

    “小姐，他们是冲着我们来的！快跑！”艾优娜往后退了一步，突然门就被打开了。华爷的手下拿着枪，慌忙地叫艾优娜离开。

    “跟我来！”楚翎月意识到危险，或许是仇家找上门。这他、妈、的是有病吧，居然敢踩到华爷的地盘上。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拉着艾优娜通过那个属下的掩护来到了后门，跑了出去。

    “喂，这一副场景好眼熟啊！”被拉着跑的艾优娜没有紧张与害怕的样子，反而还一个劲的在笑。

    “这你也笑得出来，是不是还想像当初那样挨上个枪眼？”虽然时间不对，但是场景动作倒是符合了。楚翎月愣了一愣，也笑开来了。

    “姐姐有人疼，没事儿。”

    “你就是个高级床伴，还好意思说出来！”

    俩人嬉笑之间已经跑出很远，眼看就要到港口了。突然，两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出现拦住了她们的路。

    正文 no46痛定思痛

    更新时间:2013-2-25 11:33:00 本章字数:3823

    no46

    把艾优娜往身后一移，楚翎月用身子把她挡住。面对着这两个不说话也不动的高大男人，楚翎月紧张地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因为她还不清楚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不会真的是寻仇吧。如果是的话，那艾优娜会很危险。

    她不可以，再一次丢下她了。

    “跟我们走吧，楚小姐。”这时，其中一个男人开口了。

    “？”这是楚翎月跟艾优娜同时的反应，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向眼前的人丢了个疑惑的眼神过去。

    “大少爷吩咐，一定要带你回去。”

    “凛少？”楚翎月想起了自己走的前一天，欧阳凛跟自己说过的话。本来都是不以为然甚至根本就没给记得，不想，他却是认真的。只是，为什么他要对自己那么好。在自己的印象里，他是一个严谨不阿，冷酷的男人，不会是那一种为了自己而冒险的人。要知道，若是被华爷的人发现他们是谁，那么跟欧阳家的生意，可就绝对要一笔勾销而且会有一场恶战。

    “请您现在就跟我们走。”没有继续说下去，欧阳凛故意派了些生面孔来出这次的行动。为的就是让人无迹可寻。

    “快走吧，翎月。”艾优娜推开了楚翎月一直紧紧握住自己的手。

    “把她杀了。”另外一个男人很冷静地来了句。

    “不行！”楚翎月立马激动了，双手一伸就把人给拦住了。

    “她是华爷的女人，要是她告密了，我们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她是我的朋友，她不会说什么的！”

    男人们有点犹豫，但就在这纠结的时候，枪响正在接近。看来那边欧阳家的新人似乎有点顶不住瓦罗森强大的炮火攻击了。

    “我有办法跟华爷交代今天的事情，你们快走吧！”美目一转，艾优娜顿时想到了一个点子。心一横，把楚翎月往那俩人跟前一推，自己往后退了几步。

    “跟我走吧，艾优娜。”说过的，这次，不会丢下她。

    “华爷有恩于我，我不可以背叛他。”摇了摇头，即使真的只是个床伴，但是华爷对她还是很好的。而且，苟且的活着总比带着愧疚之心来的要好。她觉得现在过的，并不差。

    “你跟我跑了出来，而我又不见了，你纵使再多的理由华爷那么老谋深算他能信你几分！而且你会老的，你的美貌不再的时候，他又会怎么对你！跟我走吧，艾优娜！”这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楚翎月虽然不知道回去之后她的麻烦会有多少，但起码，她可以恳求欧阳凛给艾优娜一个安稳的生活。

    “别废话了你！”其实艾优娜是有想过或许跟着逃出去，会是不同的一片光景。但是有一种囚鸟，一旦飞出去就会失去所有生存的原则然后，走向死亡。不是她自甘堕落，而是她已经无法回头。

    “你们放开我！”楚翎月还想说些什么，死死拽着艾优娜的手不放，但是那两个男人已经开始拖着楚翎月就往后走。

    “再见了，翎”那个月字还没说出口，眨眼之间，血溅芳华。

    “…”

    楚翎月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闷哼的子弹声格外刺耳。刚松开的艾优娜的手，就这么缓缓的垂下，美丽的眼睛被血所染，额头突兀的枪眼是那么可怕。

    “不要不要！！！”拼了命地想去抱紧她倒下的身躯，但是壮汉根本就不给自己任何的机会。眼泪肆意，楚翎月厉声尖叫着，猛地一阵拳打脚踢却被丢上了船。伸出手，握住的只有空气。海风吹起，倒在地上的她的黑发，眼睛望着狡黠的星空，人生就此终结。

    船，安稳地在海平面上开着。男人给欧阳凛打了个电话汇报了情况，楚翎月一个人坐在了船舱里面。脑海里回荡的，是交替的画面。第一次逃跑的时候，艾优娜为自己挨了一枪，侥幸逃脱了却终是摆脱不了命运的玩笑。这一次，还是因为自己，彻底的，就让死亡包裹。抱紧了双膝，她连她最后的一丝气息，都无法抓住。

    好朋友，这就是好朋友吗。自己什么都做不到，楚翎月徒然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没用。是她的犹豫不决，是她自认为的奉献让这些悲剧接踵而来。梦魇从未消退，都是自己的错。为什么自己不早一点明白，没有谁的出现是突兀的。既然是上天的安排，何必自怨自艾。自己最错的，就是不应该一个人抗下所有放任仇人逍遥快活还以为自己伟大了一把。艾优娜说的没错，那个女人，她没有资格待在欧阳澈的身边。那个女人，不值得自己为其担待所有。

    握紧了拳头，楚翎月咬紧了泛白的下唇，眼泪苦涩的从未停止。在十二月二十一日的凌晨，她失去了一生之中最重要的挚友。惨痛的代价里再添一笔，整件事情最落魄的就是自己，已经没有理由再继续这样折磨自己下去。她要弥补，自己曾经的愚蠢。她要报仇，血一般的恨。

    “楚小姐，到了。”不知道在海上漂泊了多久，终于抵达了目的地。男人把舱门打开，给楚翎月套了一件厚厚的外套，然后迎着她出去。

    默默走出，疲惫不堪的身躯摇摇欲坠。深陷的黑眼圈，消瘦的面庞，简直不似人形。由其中一名欧阳凛的下属扶着下了船，抬眼便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庞。

    “凛少”在警察局保了自己出去的是他，现在救了自己的也是他。这些都不是他的义务，可是他却做了。无形间，他已经为楚翎月付出了许多。轻唤了一声对他的尊称，心里顿时泛起了苦楚，泪水蹉跎。

    “对不起…”看着她比离开之时更加孱弱的身子，欧阳凛的心一揪。这段时间，她不在，欧阳凛才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的在乎她。每天所想的，都是怎么救出她，怎么为她，洗去冤屈。伸出手，把她抱进了怀里。不断地重复着，这三个字。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他不欠她的。但是这些疑惑全被这几日所受的惊吓与悲痛，以及一直累积而起的委屈给代替，把脸埋进了他温暖的胸膛，放声哭泣。

    “我不会再让你受这样的屈辱。”她的眼泪，就像此时落下的细雪一般冰冷让欧阳凛的心头狠狠一痛。收紧了手臂，低低地声音盘旋。他从未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过自己当初的选择，也从未有像现在这样嫌恶过自己那愚蠢的弟弟。或许这曾被自己视为禁忌的感情，真的能让自己发生莫大的改变。

    车子开出了港湾，暖气让落在楚翎月身上的雪渐渐融化。止住了眼泪，目光变得呆滞。望着窗外，穿过这座城市的每一条街道，似乎都有回忆，却如同过眼云烟。不想想起，因为会恨到痛。

    爱上一个人，代价竟是如此的大。不能怪欧阳澈，他也不好受。一切都是因为她，洛雅曦这个女人单方面的思维产生的妒忌引发了这一连串的纠葛，牺牲了那么多的人。想到这里，楚翎月的身子便不禁颤了起来。

    “冷吗？”坐在她旁边的欧阳凛握了握她的手，冰凉没有一丝温度。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心都冷了，那么万念几乎俱灰。

    “我派人跟踪了华爷的船，但是他走走停停，你又一直被关在船舱里所以我的人没有机会下手。直到到了瓦罗森，他们才有机会救你出来。”看着回来的人数，欧阳凛也是叹然。而且根据自己属下的汇报，在楚翎月的身上，又发生了一件让她受了不小打击的事情。

    “谢谢…”虽然结果不尽人意，但是谢谢这两个字是必须的。同时，也是划清界限的字眼。他现在的心，已经容不下第二个人。而且，双眼，已经被仇恨给蒙蔽。或许，她可以体会一把欧阳澈的心情。

    “关于那个叫艾优娜的女人，我很遗憾。华爷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背叛他的人，你拉着她的时候，我猜华爷对他手下下的命令就已经在实施了。”跟华爷做交易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所以，欧阳凛还是很了解这个人的行事作风。尤其，是他对身边的人。

    “什么命令…”那一枪，彻底击碎了楚翎月最后的堡垒。在瓦罗森，要是没有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