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带着人离开了。嫌犯死了,一切都不成立了。到手的消息,也只能作罢。因为欧阳家可不是说调查就可以调查的,而且即使去调查了,也肯定无所获。
静静地看着那冷冰冰的尸体,苍白的肤色,闭起的双眼,上扬的唇为什么,他笑得那么好看。为什么,他走的那么安详。他想带走一切的秘密,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吗。颤抖着手抚上他的脸,眼泪滴在了手背上。
“欧阳凛…你就甘心,这么死了吗…”他真的甘心吗。他要做的,不应该是承担所有而是揭发所有。既然那么爱欧阳澈,那就应该陪着他而不是为了满足他那颗自大狂妄的心而去送死。那么聪明的人为何要把所有事情都想的那么悲观。
不知要说什么,安慰的话就等于在讽刺着自己。欧阳澈已经搞不清自己到底在为了什么而感到难过,更搞不清报仇之后的感觉。反正他现在,心里就只有各种不快。有些叹然,总是觉得,做错了什么。轻叹口气,拍了拍楚翎月的肩。
“你开心了吗?”那被紧紧捏在手里的盒子,咯的手心生疼。
“你早就知道我的目的,既然你如此不舍,那你大可离开我到他的身边去,告诉他一切,让他知道我想怎么做好防备起来,或许可以不用死呢。”开心?呵,他还真的是想开心起来。有些僵硬地抬起了手,垂下。楚翎月的声音很是清冷,带着嘲讽,让人非常不舒服。
“死?一个本来就想着要死的人,我尝试千遍万遍的游说最终他还是选择了这一条路那么我离开与否,又有多重要?”死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能够多坦荡的面对,或许只有欧阳凛才能做得如此的潇洒吧。他的意志力,不,是他那恋弟情节,还真是有够可怕的。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欧阳凛他到底隐瞒了什么?你跟他走得那么近,你肯定是知道的!”抓住了楚翎月的手,逼她与自己对视。她的反应太不寻常,欧阳凛对她也很不寻常。而且她刚说出口的话,很让欧阳澈怀疑。
“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追究那么多来干什么?你的想法总是如此简单,现在他死了,你又何必去钻牛角尖,扰了死人的清修?”抬头看着他,楚翎月发现自己已经不能用所谓的爱他来面对他。或许也应该跟欧阳凛一样,把这份爱给深深地埋藏起来。又或者,该离开他了。
“…呵,清修?你们一个两个都爱瞒着我什么,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说着莫名其妙的话,死了也好,统统都闭嘴以后”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亮,楚翎月用手打断了欧阳澈的喋喋不休。
有些震惊,这是楚翎月第一次打自己。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为了个欧阳凛,他跟自己的矛盾越来越深。果真,喜欢的是他而不是自己吗。那么,看着自己弄死他眼下只给自己一巴掌,是不是便宜自己了呢?笑了笑,欧阳澈忽然觉得自己真真的是非常可笑呢。
“到底谁自以为是大家心里清楚。你根本就不了解你的哥哥,凭着你那双污浊的双眼判断着是与非。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根本就不考虑清楚后果,看事情也只是看表面你又有什么资格去说你的哥哥?他死了,这件事情也就结束了你何必还要纠结那么多?反正这都是你想要的结果,无论如何你也会不惜代价的去做那么此时你成功了,我恭喜你,你可不可以现在就滚出去?”平静的说出一大段话,楚翎月发现自己也是一个头脑简单的人了。根本什么思考都没有,凭着下意识出口的话。反正她现在是对欧阳澈的态度非常的不满,没错,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但是往往这种人说出来的话才是最可恶,让人无法忍受的。欧阳凛是自私,非常的自私。是自大,非常的自大。但是对于一心想要至他于死地,如今又成功了的人来说,闭嘴才是最好的。谁都需要清净,更需要冷静。
“其实你就是喜欢他对吧。看着我杀了他你心里不好受?我早该猜到了呢。既然如此,你可以阻止我这么做。你有多少机会可以杀了我?你怎么就不这么做呢?杀了我,跟他双宿双栖岂不痛快?那么委屈自己,你不难受?嗯?”捏住了楚翎月的下巴,那股被欺骗的感觉油然而生。与她一起的日子,是多么的快乐。但是现在想起来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到底,她的心有别人,还在陪着自己笑,顿时就有了怒不可遏的气愤。
“他爱你。你是他的弟弟,他爱你!不然你以为凭你的智商怎么可能动的了他一根汗毛?不是我看低你,欧阳澈,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超过他。对于一个从小到大都在保护你的哥哥,你根本就不值一提。”无惧与他相视,多少次都想告诉他曾经发生的一切。没错,这一年期间发生了不少事,可以看得出欧阳澈也不是吃素的。处理大小事务都可以游刃有余,但是比之欧阳凛,这个从小就开始深深埋藏自己的人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可比性。
“保护我?爱我?你不觉得这些词汇很可笑吗!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你能懂吗!那种看着亲人离去却无可奈何,那种可怜地看着不可一世的他,乞求垂帘的卑微,那种明知他是凶手却什么都做不到的挫败,我等了十六年等的就是这一天!你三两句话否定我,你有什么立场,你凭什么!?”甩开手,前所未有的愤怒。但是心在一瞬间就被掏空了,好无措。
“我没立场,我一直都没有不是么。我只是你捡回来的,但为什么我要卷进这一场风波里我真的好痛苦”呆呆的看着欧阳澈,他的苦不比任何人少,自己之前所说的话是不是有点太偏激。吸了吸鼻子,感觉很无力,双手抱着头想把自己埋起来。这就是明明知道一切却又什么都不能说,看着一切发生,等待死亡的感觉吗。好可怕,好难过,就快窒息了。
“…”好想抱住她,告诉她听,不是这样的。但是身子却怎么也做不到心中所想之事,往后退了小半步后,转身。或许,这个时候便不能再心软。或许,离开是让彼此冷静一下的必经过程。
正文 no75穷途末路
更新时间:2013-2-25 11:33:03 本章字数:3502
no75
雪融化之后迎来的还什么?有人说,是春天。
素衣而上,黑色的深沉。阴雨绵绵,繁华的城市透露着一丝颓靡之气。从落地窗俯瞰而下的感觉,不再是从前的居高临下,而是此时的高处不胜寒。说不清的迷茫,就像是马路前方的十字路口,没有导航,根本不知道该开往哪个方向。
“少爷,条子来了。”耗子敲了敲门,进来。欧阳澈一身黑色西装,笔挺的身板线条匀称好看,但是背影却始终有着落寞之色。他不解,为何多年以来的梦想实现了之后,却比之前看上去更要寂寥。
“不见。”简单的撂了两个字,欧阳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心情阴郁就跟这灰黑色的天一样,他明明是应该感到痛快。但是这些第一时间的反应没能准时爆发出,过后所剩下的,就只有越来越重的沉郁。
“可是”耗子还想说什么,关上的门却突然被打开。
“欧阳先生,我觉得你是没搞清楚现在的情况吧。”赶直接闯进欧阳集团对欧阳澈兴师问罪的人并不多,这位接了徐家班的局长梁崇晖只能说是有点不太了解这个城市,这座高楼的黑白两面情况吧。
“不请自来是你们警察该做的事情吗?还是说,你妈没教过你进别人办公室的时候要敲门?”话一出口,自己都觉得耳熟。是谁说过呢楚翎月啊这个女人,最近怎么样了?似乎,好久没见面了呢。到底有多久?数不清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什么都不想记得了。
“我不跟你耍嘴皮子,请你配合警察的工作。”被一个小鬼这么说,梁崇晖很明显的就不爽了。跟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便立刻有人上前来。
“其实梁局长能够亲自前来是我欧阳澈的荣幸,但此时我并不欢迎你。而且,你也没有权利带走我。欧阳凛的事情,还有那个叫【枢】的组织,你应该是去调查他那一边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按住了耗子那冲动的手,走上前站在了梁崇晖的面前。那些本是想要扣押欧阳澈的警官都被他的气势吓了一吓,愣在了原地。
“他是你的哥哥,要我怎么可能不怀疑到你的头上来?”梁崇晖也是一愣,轻咳了两声也放大了语气来说。局里开会本是对【枢】的事情已经呈放弃的状态,但他却偏偏不愿就这么放过这条大鱼。也只有他,不知道欧阳集团虽是商家企业却都不是好惹的这么一条儿。
“哥哥?呵呵。”多好听却多让人寒颤的词语。欧阳澈笑了笑,显得很阴森。
“你笑什么!?”不过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屁孩,嚣张的气焰还真是让人气愤。
“如果【枢】跟我有关系,我觉得那天在刘杰铭那里,你的人,都会全军覆没。”凑近了他的耳边,轻声道。
“你!”
“抱歉,我还要出席我哥哥的葬礼,如果你有空也可以去,只要你不怕晦气。”特意加重哥哥二字,欧阳澈有些叹然。十六年以来,第一次这么叫他吧。好怀念的名词,却再也没机会,也再也没立场。哪里来的悲哀,又是哪里来的伤感。
时钟定格在了凌晨三点那里便再也没有动过,是故意的,还是人为的。看着它不再走动,就如同那再也不会起来的人,一直,就这么沉寂。他的轮回,会在哪里。下一辈子,还能不能遇见,以什么身份再遇见。
但愿,不要再见。
“楚小姐,二少爷已经在去灵堂的路上了。”管家接到了电话,跟窝在沙发里的楚翎月道。
“嗯。”起身,四肢都僵硬了。眼睛好累,哭不出声音默默流泪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喉咙也是沙哑的,站起来的一瞬间有着晕眩。
抽出放在大衣口袋里的手,打开藏匿在手心里的盒子。平躺在里面的耳环,沉黑色的透露着薄光,这是他那天想要送给自己却来不及送的吧。总是这样错过,他不说,自己也明了。可遇而不可及的感情,就是因为他也知道所以他才选择那日不挽留。到了人生的最后,才把他送出,那便可以不再考虑那么多,反正将死之人,还能思考什么。留给活人无尽痛苦,还真是自私的做法呢。
从仆人那接过黑色的风衣穿上,走进洗手间捧了一把干净的水便往脸上扑。水滴顺着脸颊滴落,犹如腕骨一般的痛。把耳环带上,低调的奢华,不俗的高贵,却要出席一场葬礼,作为送走他的最后装束。多刺眼的夺目,镜中倒映的残忍。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渐渐握紧,冰凉的大理石面着降体温,狠狠掐住了自己的心脏。
欧阳澈走在前头,手捧着欧阳凛的灵相,作为外人眼中他的弟弟,这是应该要做的事情。黑色的雨伞撑过了头顶,虚伪的假象骗倒了多少人。脚步好沉重,践踏着雨水,抬头,有着些许雨水打落在了脸上,冷冷的。
“哎,小凛这走的真是太突然了。”金勇朔对欧阳凛骤然离世这个消息很是震惊,放下了手头的所有工作赶了过来。看欧阳澈没什么表情的站在一边,以为他是很难过便上前安慰。
“…”没什么反应,欧阳澈默然。
“以后欧阳家就都要靠你了,不过,别担心,有什么困难我一定会帮你的。”作为欧阳家长久的合作商,金勇朔拍了拍欧阳澈的肩膀,承诺道。
“…谢谢。”良久,有些闷闷地回了句。
“翎月来了”叹了口气,金勇朔刚说要留欧阳澈一个人静静,转眸便看到了楚翎月。黑色风衣里,是一套红色的礼服,黑色的头发盘起,耳朵上的耳环摇曳,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了咯噔咯噔的声音一点儿也不像是来参加葬礼的。
“你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底下开始一片讨论声,林老看不过眼,气的立刻上来教训起楚翎月。
不想跟他解释那么多,楚翎月直接绕过了他往棺木那边走去。
“翎月”欧阳澈拉住了她的手,定定地看着她,眼里带着些许感伤。
“放手。”不论是什么,都请放手吧。
是该放手了吗真的要放手了吗。低下头,欧阳澈感觉睫毛的颤动,手,还是松开了。与她,擦肩而过。
欧阳凛静静地躺在了棺木里,皮肤似乎还很细腻,一点也不像过世的人。似乎,似乎随时都会睁开眼睛。玻璃盖在上面,隔绝了尘世的一切喧扰。楚翎月歪了歪脑袋,看这一切都好不真实。伸出手,轻抚上玻璃,好冷的触感。直到现在,才不得不认清,这个曾经要置自己于死地却又因为欧阳澈而恳求自己的留下,最后喜欢上了自己,为自己默默付出了很多,外人眼里的骄子,骄傲的欧阳凛,真的已经离开了。完成了他所谓应要尽的责任,带着笑,离开了。
欧阳澈站在了楚翎月的身后,她的背影那么沧桑,红艳的曳地长裙曳遮盖不住那悲哀。这是欧阳凛送给他的晚礼服,他记得,如血一般的那个夜晚,她选择了欧阳凛的礼物而非自己的。无论是什么理由,她的选择,都已经在一开始就明确了,一直都是自己自欺欺人的不是吗。她之所以会留在自己的身边,真的是只有自己当初救出她的那一点点恩情所在。或许,还有别的什么更隐晦的理由。所有的暧昧,所有的亲密,所有的回忆,全部都是一厢情愿。造化弄人,今时今日才看得透彻,感情全部都放在了她的身上,还怎么收回来。
葬礼结束,宾客纷纷离去。绵雨不绝,更有变大的趋势。欧阳澈站在了门外送客,楚翎月提了提裙角走出,没去看欧阳澈一眼便上了车。她深知,彼此已经走上了穷途末路。不是谁逼迫谁,而是知道与不知道的距离。她没那个自信,再对欧阳澈如从前一般的放肆。一层隔膜摆在了那里,或许欧阳澈也已经觉得自己的心属他方。这样也好,本来就应该这样的不是吗。只是寄人篱下的关系,只是上下层的关系,从头就是如此,那多好呢。
“少爷,您不去追吗?”站在欧阳澈身边,耗子看着自家少爷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叹了口气,劝说道。
“已经没机会了。”如果这是楚翎月给自己的选择题,杀或者不杀,获得感情或者一无所有,那他已经没得回头。只能说,一切都是上天开的玩笑。不过尽管再给他一次机会重新选择,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杀死欧阳凛。尽管,并没有想象中的快乐。报仇,已经是融入骨子里的一种责任。一种对死去的亲人,应当要承担起的责任。
雨刷刮过雨水,仍旧灰霾不清晰的路面。红灯闪烁,转眼成绿灯。车来车往,楚翎月觉得自己的头脑并不是很清晰,而且很累。由心儿散发出的困倦让她的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该去哪里,谁能告诉她,现在,她还可以去哪里。
眼泪落下,原来,是眼泪模糊了视线么。那未能在葬礼上宣泄出的感情此时崩塌,好想见他。真的好想…
正文 no76另一则故事的开端
更新时间:2013-2-25 11:33:03 本章字数:3840
no76
阴沉的天空偶有闪电划破云层,随之而来的便是震耳欲聋的雷声。像是在宣泄着什么,连同这越来越大的雨势,将悲伤铺满大地的每一寸角落。坐在车里,望着那人去楼空的宅邸,黄|色的警戒线形同虚设,早就落在地上被泥水沾湿。
撑着伞走过去,泥泞布上了鞋边。周围的枯木枝桠已经有了嫩绿在崭露头角,春雨的滋润会让它们在新的一年里茁壮成长。但是多久,它们就可以盖过这栋建筑物?没有人会再修整这里的一切,任它荒废。
“楚小姐?您怎么来了?”老管家见大门打开了,便迎了上来,见是楚翎月觉着很惊讶。
“嗯?难道还有别人来过?”把伞收起来,甩了甩上面的水交给了管家。抬头望着依旧富丽堂皇的装修,摆设什么的统统没有变,就跟自己之前来的那般。那张沙发,似乎还能看到欧阳凛跟个小老头似的坐在上面喝着咖啡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