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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沐秋警戒着四周，手电的光线照亮脚下方寸之地，带着血迹的碎玻璃被踩出嘎吱声响，一步步小心谨慎。与他相反的是叶修，他置身手电光圈范围半米开外，行走于黑暗中，却总像是能看见地面与周围有什么物品似的绕开，步伐如豹子般轻巧。

    然而，叶修完全没有意识到不对劲，全当是自身夜视能力的体现。

    “叶修。”苏沐秋突然开口。

    “嗯？”

    “在这之后，你想做什么？”

    “你说从这里破窗爬到三楼，找到药房之后？”叶修说，“当然是把退烧药带回去给少天啊。他的脑子都快煮熟了，还谈什么之后呢。”

    “不是。我是问更远一些。”苏沐秋望着叶修模糊的轮廓，“咱们拯救世界之后，你要做什么──喂，你抢我一辆本田说要拯救世界的事，该不会忘了吧！”

    “那可真够远的……”

    叶修笑了下，平淡答道，猛地手臂一挥，刀柄冲悄声无息靠过来的丧尸脑门一砸，接着反手使劲一划，那丧尸的头颅便飞了出去。

    “这个问题，沐橙好像也问过。”叶修背对着他，声音带笑，“我和她约好了，要去你们家吃冰淇淋不是吗？”

    “在那之后呢？”苏沐秋追问，“你想过吗？”

    叶修沉默了一会，“唔。回家吧。”

    “你真的会回家？”

    “那当然。不回家，我要上哪去？军队是回不去啦，我的军籍早就因为‘死亡’失效了。”叶修笑，“叶秋应该会收留我吧，到时看他工作的地方缺不缺门卫，混口饭吃。别以为咱们军人成天只会打打杀杀，我呢看家护院那是一把手……”

    苏沐秋忽然几步上前，一把扳过叶修的肩膀，后者猝不及防间直接被这一拉扯的踉跄半步，一回身，惊讶的神情正正对上了苏沐秋。

    苏沐秋观察片刻，没有从叶修眼底看出那怕一丝对那些未来规划的情绪，彷佛他刚刚说的，都是别人的事。

    “……叶修。”

    苏沐秋对这双平静无波的眼睛认真问道，“你真的有想过‘活下去’这个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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