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佛几乎被眼泪哽住了喉咙,带着气声道:“舒……舒服……”
天之厉咧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在他脸颊上响亮的亲了一口:“马上就疼你!”他一面解开了绳结,却不急着放开,依旧用手握住,一面加紧了抽插,他知道自己也快到了,狼腰猛送,身下的人顿时尖叫起来,可又逃不开桎梏,身子一时瘫软一时绷紧,原本清丽的脸上一片潮红混着泪痕,看的天之厉再也把持不住,硬挺了几下射在他体内,松开手顿时被溅了一小腹的白浊。
两人倒在床上喘着粗气,天之厉挪了几下,挨到他身后把他抱进怀里。他把下巴搁在天之佛肩头,忽然发现他一侧肩膀有一块细细的齿痕,血迹已经凝结,看上去很疼。北宫里一共也就三个人,天之厉皱眉道:“臭小子咬你?”
天之佛道:“小孩子发脾气。”
天之厉哼了一声:“他再这样,你就抽他!”他嘴唇含住那块伤口,一点点吮掉了血迹,露出受伤的皮肉。他看了一会儿起身道:“你别动,我给你上点药。”下床在柜子里翻出一个小瓶子并一些纱布,又上了床。
天之佛太累了,躺在那里任他去弄,天之厉手势很轻的做完了,解开他手上的半截腰带,又和他并头躺回床上。他的余光忽然望见床角边的镜子,镜子里有天之佛宁静的睡颜,很美,他望回了身边人,只能看到侧脸,却是生动真切的。
他想起今天听到的一句佛理:镜花必有真花照耀,水月必有真月在天。
好像也挺有道理。
第九章
北宫虽然常年禁闭,但每次天之厉来过夜,隔天清早都会有人进来送水打扫。
天之厉洗完了,正在吃早点。隔着一架屏风,能看见天之佛朦胧的身影,他洁癖的厉害,每次事后不洗个两三遍不肯罢手。所以两人向来不一起用饭,反正也吃不到一起去,在吃素这件事上,大概只有质辛乐意陪着他。天之厉有时候想,一个吃素的魔,也挺有意思的。
天之厉洗完澡吃完早点,宫人把床上的东西全换新了,天之佛才带着水汽从里间出来,他坐在梳沐镜前,发梢还在滴水。不用说了,那一头长发光拧干就要不少时间,再梳成高髻戴上金冠,用玉弁金珠压鬓。天之厉觉得如果是自己,大概早就落荒而逃了,他还是比较喜欢自己的山羊角。
不过这不妨碍他欣赏眼前这一幕,虽然天之佛生性爱洁,并不是为了悦他而容,但他在脑子里这么想想总可以吧。他看了一会儿,走到他身后,俯身抱住了他,惹得天之佛放下梳子,皱眉不解。
天之厉眷恋道:“想到我要离宫几个月,好久都见不到你,我心里堵得慌。”
天之佛回想起他昨晚说的册封矩业烽昙,问道:“你分封完后,还要巡视各地?”
天之厉笑了:“和你说话就是不费劲,不枉咱们当了一千年的对头。”
对这句称赞,天之佛低头沉默,指尖绞在梳齿上,留下了深深的红印。天之厉虽在他背后,透过镜子依旧窥到了这细微的动作,他想为刚才的得意忘形抽自己一耳光,但是强烈的不甘也在胸中燃烧。他打下了这锦绣江山,却得不到宿命之敌的承认,在他心目中,天之佛的一声肯定,抵得过全天下的三呼万岁。
他一把转过他道:“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固执?比起当年你我厮杀,烽烟四起,如今这太平盛世难道不是更好吗?”
天之佛道:“你既知道我固执,又何必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