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边的病床上,他的腿被纱布缠着高高抬起,头却别过来,盯着我看。
我们之间的柜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被搬到了另一侧,这倒方便了他直勾勾地盯着我。
好像也没有那么狗血淋头,也没有那么多有的没的波折,只是做了一场噩梦,梦醒了,他还在我的身边。
我们的目光交汇,我避开了他的视线,闭上了双眼。
但挡不住他沙哑着嗓子,问我:“楚枫,你疼么?”
“不疼,麻药劲还没过。”
他那边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在彰显主人的紧张与忐忑。
我在心底重重地叹了口气。
“辛宴,你赢了。”
“什么?”
“我会给你一个机会。”
这句话说出口,好像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难。
“哗啦——”
我听到了剧烈的声响,但我强撑着,就不睁开眼。
我听到了单腿蹦跳的声音,伴随着越来越清晰的喘息。
我看不见,但我听到了,他跪在了我的床畔。
他冰凉的手握住了我的手,头轻轻地枕在我的小腹上。
他说:“谢谢你,楚枫,我爱你。”
他跪了很久很久,我故作不耐,我说我要睡觉了。
他“嗯”了一声,松开了我的手,又很吃力地站直了身体。
我的耳畔又传来了蹦跳的声音,到底按捺不住,睁开了双眼,看向了他。
他单手扶着墙壁,单手拽着伤腿,但只看背影,就明白他是多么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