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一带又有军队协防,而且大将耿炳文又有十三万兵将伐燕,再加上李影隆那号称三十万勤王军,这可算得上是人多数众,比我父王麾下的兵将多出十倍不止。所幸朱长文还要顾忌一旁的宁王叔,还有分散在各处的诸路藩王,并没有把所有的军队都调集到江北,所以父王还算得上有回旋的余地。
如果真要说起来,在父王和勤王军相互伐戮之时,朱长文最顾忌的人或许就是我了。从我收到地密报可知,朱长文不但让云贵两省的都指挥使调兵挡在四川进京的道路之上,而且他还让又另外把本来放在北边以防周、代等几位王叔死灰复燃和防范宁王叔的二十万军队,秘密调到了长江沿岸,看样子阳害怕我会有什么异动了。
除了让罕图和达利加紧操练那三千禁军,我还是像往常那样处理着我的政务,同时我又趁着这一次的撤藩大战,鼓励四大家族大肆对外扩张生意,尤其是刚刚经历了战乱的湘、鄂两省,让我们四川的商船队不但控制了整个长江上游的运输,还把长江中游的运输牢牢的掌握在了手里。
罕图,你这一刀砍得力道倒是够了,可是却招式得却太过外露了,如果这一刀要是砍不中对手,就等于给了对手一个杀你的机会,你明白么?”我平日虽然很放心的把禁军的训练事宜交给了罕图和达利,但是每隔一段时日我总会把他们两人召到我的身边,我好要指点一下他们武功布阵方面的事儿。
“阿哥,你说的虽然都对,可是这世上能够挡得下我这一刀的人并不多,要是对手能够挡下,说明他也是了不起的英雄了,我死在英雄的手里,也没什么了。”罕图那一副睥睨天下的气势一向我都非常的欣赏,可是他的脑袋却太过单纯了一些,毕竟我并不需要一个只有血性的人为我领军。
于是,我摇了摇头,说了:“罕图兄弟啊,你如今已经是领军的将军了,不是和敌人一对一的比划,你要时时刻刻想着手下的士卒,想着要怎么带领他们打胜仗,想着怎么带领他们活着离开战场,知道么?”微微一顿,我又继续语声严厉的对罕图说:“你这一刀其实可以收敛一些的,只要能够砍向对方的时候,身子不要太过前倾,这就已经能够让对方避无可避了,并不需要不惜自身的去杀敌的。”
说话的时候,我又接连比划了两下,罕图边看边听我的动作和解说,当即就眼露敬佩的点头答应了。如果说这世间有什么人能够让罕图敬服,那这个人就只有我了,我说的话儿他一向都是照做无误的,生性淳朴的他早就已经把我当作了他最亲的大哥,因为我知道,和达利不同,罕图并没有其他兄弟姐妹。
“达利,你来练练你的刀法,让我看看。”给罕图说完了话儿,我又转向了一旁笑嘻嘻的达利。
达利一把抽出腰间我送给他的那一把用汉人的工艺锻造,再加上他们族人样式的弯刀,当即的就跃出了练武场上,呼呼有声的练了起来。
我看了一阵,不禁轻叹了一声:“他的性子真是和罕图的截然不同啊!”
如果将军罕图和达利两人作比较,罕图的为人勇猛有余,只是却缺乏机变,凡事看准了之后就一个劲儿的作下去,中途若是想要例子转头,只怕是非常艰难的事儿。达利则与罕图赫然相反,达利为人生性跳脱,机变无比,寻常遇事总长了三四个心眼,可是却也因此对事时的决断力显得有些弱了。
也许正是这性子使然,不论在练武或者带兵,罕图都显得过于勇猛,而达利则轻灵足而缺乏决断,就拿这眼前的刀法来说吧,达利真是把一把弯刀耍得让人眼花缭乱,可是真正的高手是能下一刀杀了对手的,就绝不多用第二刀,因此达利的刀法就过于反覆了。
不过话儿又说回来,两人虽然各自都有缺点,但是我却看出他们无疑的都是良将之材,正所谓瑕不掩璧,就是这个道理了。
“看来他们两人还需要多作历练啊!”我心中这么暗想,又招手叫停了达利,说道:“达利兄弟啊,你的刀法还是太过多花样了,日后要改改,要向你二哥学学他那一刀下去就能杀了对手的招数才行。”
达利为人虽然鬼马,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能和木头一般的罕图相处得极好,而他对我也极是敬服,闻言当即就笑嘻嘻的应了,还道:“二哥的刀法太过血腥了,我不喜欢这么直接的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