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传说,那是因为湖广地区乃是天下间最大的粮食产地,只要这一带的粮食能够丰收,那就已经足够天下人吃了。
根本我大吴朝廷的典令,各省各州府县镇都需要储有一定的粮食,让日后遇到天灾人祸的时候能够救得一时之需,即是所谓的官仓。这一回我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沿路劫掠官仓,已经把这些救急粮食耗费殆尽,这三五年间若真的是遇上一旱二涝等灾害,那湖广一带的百姓就真的是没有能够自救的方法了。
我原本心里就一直为自己的做法感觉到愧疚不已,因为日后这些被我劫掠了官仓的州府,若没有些好的父母官或能吏前去治理,只怕百姓终究是要因为我今日的作为而吃苦。可是想不到猪猪却比我更要狠上许多,他竟说什么把那些农民们一年到头辛辛苦苦耕种出来的粮食统统一把火烧掉,而且不管官仓民仓,就连未长成熟的稻田都烧了,实在大大的有伤天和。
我正这么想时,刘梦娟大概和我有着同样的心情,她的眉头一皱,冷声道:“你这人怎么总是这样?”
听到这么一句话儿,我突然似乎有些明白到了猪猪和刘梦娟两人之间的关系了,正沉吟时,猪猪也不知道有没有留意到刘梦娟脸上的寒霜,眉头一挑,继续侃侃而谈道:“师父从前说,成大事者应该不拘小节,我说的法子虽然一时之间是苦了百姓,可是却能够极快的平定下这一回的撤藩事儿,岂又不是为了百姓日后的安定?嘿嘿,这古人也说了: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能够让百姓尽快的安定下来,才是最好的。”
我从未想到会有人说出这样的一番“歪理”来,但是猪猪的这一番“歪理”却使得我心感一阵震动,我若有所思的想着他所说的那一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的话儿,真是良久地回不过神来。
听到了猪猪的话儿之后,刘梦娟也是怔了一怔,好一会儿之后她才一拍桌子站起了身来,说道:“你这样做只怕会让这大江南北很快就引来一场饥荒,莫非这也叫做为了百姓?我爹什么时候教你这些歪理了,你可别辱没他老人家的名声。”
猪猪这时候再没有了先前着意忍让的“奴”气,嘿的一笑后说道:“若说要引起一场饥荒,这也未必,只要燕王父子能够极快的控制朝政,那就可以立即发诏安抚民心,同时可以从西南、西北,乃至东北各省征集粮草来赈济湖广一带百姓,这样该是就没有什么大碍了。”微微一顿,猪猪继续意气飞扬的说道:“这天下之争自古以来就是少数人的争斗,不论谁胜谁负,百姓都是最苦的,只有想方法让战事尽快结束,百姓能才够安定下来,日子也才会好。如今的天下大势,显然对燕王父子有利……啧啧,师父从前就曾对我说,这皇家迟早会有子孙出来争夺天下,如今看来真是一点不假,只是师父大概也想不到朱家竟然出现了一位这么优秀的子孙。那睿王能在短短一年间才遭匪乱的四川安定下来,又懂得藏兵于民,这才一举击败了云贵两省的军队而震慑天下,在那之后所作的事儿更是大合我的心意,只是稍嫌不够心狗手辣罢了。”
不知道为什么,先前我还对猪猪的人品感到极为不耻,可是听到这里之后,我却突然觉得他说的话儿却似是是都有着些道理,只是那些道理都是我闻所未闻的,让我大出意料之外罢了。
“可……可你样就是不对,百姓们辛辛苦苦的心血都会让你毁了,那……那朝廷岂不是要失去民心了?”刘梦娟大概对于猪猪的“歪理”也感到有些难以抵挡,急起来时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
猪猪眼中闪过一丝欢喜,欣赏了一下刘梦娟脸上的怒容之后,才笑着道:“梦娟,你不用担心,这世上的事儿最以难得的是民心,但是最易得的也是民心。师父曾说,百姓最不记仇,谁能给我们饱饭吃,他们的心就向着谁,日后燕王父子若真的能够号令天下,只需诚心待民,那么百姓也不会将今时今日的事儿记在心里的。”猪猪一口将杯中的酒喝下,又道:“梦娟,你大概也知道师父在世时,也看好燕王,因此先前才会去成都,这一回又来到这竹坪来,想看看那睿王是不是真的如传说中的爱民,只是安徽兵祸将起,你我不论怎么说也是寻常百姓罢了,何必以身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