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进的。”
我的这一番话儿说得冠冕堂皇,即便如今真实地情势谁都能够看得出来,但是也让朱长利和朱长游一时间难以说得出话儿来。两人愕了一愕,对望了一眼后,朱长利干咳了几声,笑着道:“王弟说的自然是对的,可是经过了这一次撤藩的事儿,不但我们皇家子孙,就连那些臣公、百姓都对当今的天子失望之极,这事儿也是不容置疑的。”微微一顿,朱长利又接着道:“王弟,试问如此离心离德的天子日后又哪还能够治理得好我大吴的天下?”说话的时候,他长长的叹了一声,那神情满是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真是让我心中也不得不佩服他七情上脸的能力。
朱长利这么一叹,朱长游又在下手给他接了上来:“长利王兄说得对极!天子无德,这一回差点就惹来能够使得天下大乱的祸事,岂能还能窃据天子的宝座?好在这一回有燕王伯和王弟你振臂一呼,诸位王伯王叔这才挺身追随你们的尾骥,终于算是有望匡扶社稷,不使祸事发生。在我的心中,燕王叔的作为,实在已经当得是我大吴的中兴栋梁,若要把当今天子取而代之,又有什么不妥?当然,这也是父王和周王叔等几位王叔的意思了。”
看来冠冕堂皇的话儿人人都会说,不过他们两人的言中之意如果真的是想推举父王为当今天子,又何必跑来我的帅帐里说,干脆到父王的帐中对他这般冠冕堂皇一番就好了。我想了一想,不动声色的应对道:“两位王兄的话儿自然是不错的,只是这些话儿留着日后再说吧!若是皇上真的是扶不起的阿斗,我们再来商讨这些事儿也无妨。”
虽然我并没有把话儿说白,但是朱长利和朱长游大概也听出了我对他们的话儿认可之意,他们两人对视一眼后,朱长利压低了一些声音,道:“王弟,我们与你都是过命的交情了,有些事儿王兄也不怕和你直言,今日的话儿只入我们三人之耳,再不会传出去了。”说时稍微一顿,他又继续道:“日后燕王伯如果真的成了我大吴的天子,不知道王弟可曾想过该如何自处?”
“来了,果然来了!”我心叹自己果然所料不差的同时,可表面上还是佯装诧然道:“如何自处?不知两位王兄这话儿是什么意思?”
朱长利道:“皇祖父身前在世之时,最疼爱的便是王弟,这一回王弟又在这……这勤王之中立下了如此大的功劳,日后燕王伯的继承人,只怕是非王弟你没属了。”
“两位王兄万万不可说出这等话儿来!”我闻言连忙摆了摆手,“自古以来长幼有序,我是父王的第十七个儿子,不论怎么说也轮不到我来继承父王的……的。我那长炽王兄秉性忠厚,日后如果父王真的有进宫的一日,长炽王兄定然是一位——唔,总之两位王兄莫要想岔了。”
朱长利和朱长游听了我的话儿,眼中都若有若无的带了些惊疑,想了一想后,朱长游道:“我知道王弟你乃是仁德之人,那争权夺位的事儿,王弟原本就是不会去想的。不过……王弟,你可要知道,这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虽然不想着害人,可是以王弟如今的身份声望,你可算是旁人眼中的最大威胁了。”彷佛很为我担心的叹了一口气,朱长游又道:“王弟啊,我和长利王兄就是知道你的大才,日后燕王伯只有将天下交到你的手中,我们大吴的天下才会更加强盛,因此这才来给王弟你提个醒儿。”
无可否认的,他们两人的这连翻的说辞的确很有煽动人心的力量,我如果真的思虑不及,只怕就真的被他说得动心,乃至终于为此焦虑难耐。可是我毕竟早有计较,因此想了想后,说道:“两位王兄的好意,小弟自然是心中有数的,可是这件事儿也只能见一步走一步了,这一时半会儿也是急不来的。”
朱长利和朱长游费了这么一顿的口舌功夫,也没有想着我还会这么说,他们两人的眉头同时轻轻一皱,半会儿也说不出话儿来。
我见他们这个样子,又道:“王兄不需为我担心,小弟对这些事儿自有主张,日后若有让两位王兄帮忙的地方,还请两位王兄不吝援手。”言语中,我紧紧的盯着朱长利和朱长游两人,我的意思是想让他们知道我并不是由人摆布的人,同时也不想让他们有了错误的猜测,以为我完全无心“权势”,而打消依附于我的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