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鞅突然觉得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好像一下子完全失去了力气。
“君上、君上他……去了。”
在商鞅的心中,对于公叔痤的看法其实是十分纠结的。
诚然公叔痤的确是压制了商鞅很长的时间,让商鞅始终无法在魏国之中完全的出头,阿做到闻名诸侯的地步,但是公叔痤也同样给了商鞅十分宝贵的机会,商鞅跟在公叔痤的这十年之中同样极大的开拓了眼界,领会到了许多以前从来不可能领会的东西,得到了许多极为宝贵的经验。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那么商鞅的内心之中对于公叔痤的态度,其实还是感况!”
商鞅看着公叔平的眼神突然变得十分的古怪。
君上啊君上,你为了魏国和公叔氏操劳一生,可是否曾经想过,自己的继承人在听到你去世的消息之时,却是这样的一副反应呢?
商鞅好想哭,但是却突然又好想笑。
公叔平催促道:“你倒是说啊!!!”
商鞅的脸色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从嘴里说出来的话语也同样显得十分的平静:“我失败了,君候并不愿意将相邦之位托付给我。”
“什么?”公叔平显然吃了一惊,下意识的追问道:“此事当真?”
商鞅无声的笑了笑,朝着公叔平道:“你觉得我会在这样的事情上和你开玩笑吗?”
公叔平脸色变了又变,终于忍不住一跺脚,道:“你……唉!我早就知道了,你这个家伙根本就不可靠!我父亲也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向君候推荐你这样的人!嘿……早知如此,还不如我亲自出马,说不定这相邦之位便是我的了。”
公叔平絮絮叨叨的埋怨了一会,见商鞅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完全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忍不住呸了一声,道:“还在这里干什么?既然你现在当不上魏国相邦了,那么你便还是我公叔氏的家臣,我现在乃是公叔氏的家主,我命令你立刻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商鞅脸上的神情微微的动了一下,整个人的嘴角扯了一扯,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家主有命,臣自然听从。”
商鞅迈开了脚步,朝着不远处的那一处哭声震天之所走了过去。
公叔痤毕竟是对商鞅有着知遇之恩,无论如何,商鞅觉得自己有义务让这位自己曾经的主君入土为安。
至于在那之后……
“或许,真的是时候考虑一下君上生前的建议,去秦国看一看了。”
……
在回去的马车上,太子魏申好几次欲言又止。
魏罃看了魏申一眼,淡淡的说道:“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魏申犹豫了一下,还是道:“父候,其实儿臣觉得……那公孙鞅所言,似乎还是颇有道理的。”
魏罃看着魏申:“你觉得本侯应该用他为相?”
太子魏申又是一阵犹豫,最终鼓起勇气道:“儿臣确实是这么觉得的。”
魏罃叹了一口气,缓缓的摇了摇头:“你啊你,还是没有理解本侯的意思。”
“啊?”魏申看上去一脸的懵逼。
魏罃最终还是开口解答了自己儿子的疑惑:“你记住本侯的话,大魏,并不需要任何的变法。”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魏罃当着魏申的面下达了另外一个命令。
“派人去好好的盯着公孙鞅,若是发现他有私自逃亡它国的企图,那么……便杀了吧。”
魏罃在发布这个命令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十分的风轻云淡,就好像自己刚刚发布的并不是一条杀人的命令,而仅仅是让人去杀掉一条狗罢了。
但想想也是,这偌大的魏国和魏国之中的数百万百姓臣民,又有谁在魏罃的眼中不是一条狗呢?
在做完了这一切之后,魏罃重新将头转向了自己的儿子:“太子啊,想来很快公叔痤的丧报便会报到本侯这边来了,到时候那公叔痤的葬礼,就由你来替本侯出席一下吧。”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魏申能够明显的从自己的父候脸上看到几分高兴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