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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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懂话中之意在责难他为事过于强求甚至不惜逆天转命?

    “赞谬了。”

    “枫岫可否入好友后院一观。”

    “请便。”

    然而入了后院,拂樱斋主的好友却情不自禁地用羽扇遮了眼。架子上是菊花,丝瓜花,油菜花……然后地上一片生机勃勃的千丈青,无比美好。

    “如何?”

    “布局真是不俗,各得其所。”他的好友道,“只是……”

    “只是什么?”

    “太……黄了。”他的好友如是道。

    “……好友话中之意,莫非是拂樱想多了?”

    “好友莫要多想。”

    拂樱眯了眼睛,思绪转至他到苦境的那一日。

    拂樱依稀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苦境上空那个明晃晃的发光体时内心的震撼,这时候他方知道原来热源也可以在天上而不总想佛狱一样在脚下。

    他仰望天穹上的热源,直到要被灼伤,才低下头来。

    那时候无执相和黑枒君一下子承受不了这样的巨变,暂且避在洞穴中,只远远看到那个黑色的背影立在烈阳下,竟有一丝远古洪荒般的悲壮。

    拂樱此时内心暗潮汹涌一如他之副体感应——这个世界实在太过美好了,美好得让他有点儿怒不可遏,美好得他开始为自己能在佛狱这地方活下来自个都觉得自个的人生开始悲壮起来。

    贪欲开始迫不及待地在他的心中疯长,想要了解这块新奇的大陆,这里的万物,这里的规则,这里的种种不可思议却又合乎常理……

    “自此往后,一切便宜行事,不管花费多长时间,务必完成任务。”

    他回过头翻掌向二副体送出黑色的樱花令,此物可用于本体副体间互通气息,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后来他开垦了一个园子,在那片土地上撒下土萝的种子,然后算计着若干天后长叶之时他对这片土地的了解能增加多少,这段时间他就像一个孩子般,一点点感受这未知的土地,他记录下很多陌生的名词,然后惊喜地发现苦境竟也有樱花,然而远不只如此,两境看似天壤之别却又有很多共通之处,他凭着天赋异禀,很快学会了这边常用的几种语言,然后感受着这片天地温和敦厚的动植物乃至环境天气是多么容易让人昏昏度日不思进取。

    当他回到他撒下土萝种子的地方,长成的土萝已经悉数被人刨走,换上了一片让他无所适从却又与他家乡的土萝极为相似的千丈青,或者说叫做红菜头。

    从火宅佛狱带来的好习惯让他完全没有障碍地喜欢上了那种既能观赏又能食用并且只要给点阳光和水就能疯长的食用性植物,例如丝瓜花,菜花……

    所以如果说前院满足了他人风花雪月和他表面故作风雅的需要,当然深层次的是他对火宅佛狱的思念之情,那么后院就深藏着他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火宅人简单的个人三观,纵然如此简单,然而实在是不可为外人道也……

    无怪乎冲击者一行人一到院子就直奔重点,脱口而出那话真是暖他心啊——果真不是火宅人不解火宅朴素的小农情结。

    枫岫看拂樱眼都不眨思绪已经飞到不知道哪个朝代却又在面上假装淡定的表情觉得有趣,他第一次看到像拂樱这样内外那么矛盾的人,然而在矛盾中却又带了某种坦率,心中不由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既戒备却又想深入,具体说来拿感觉就是看到一只长相纯良眼神却不单纯的珍禽,为它美好的毛色所惑想伸出手指去戳戳揉揉却又害怕被反咬一口。

    然而想戳的欲望终究盖过了后怕,于是两人开始从聊花卉开始聊到诗词歌赋聊到各种稗官野史人生理想社会展望把三观都聊遍了后即颇有相见恨晚之情于是最后是但凡两个寂寞单身男人在一起必定会聊的主题——女人。

    “温柔知性识大体善解人意,是吾欣赏之女子品性。”枫岫摇着扇子看着天道,然而话是这样说——但凡说得出的却也总觉得少些什么,“好友你呢?”

    谈到这个话题,即使能言善辩如凯旋侯也会感到头痛,更何况是拂樱斋主。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谈到女人便词穷的拂樱斋主只得如此敷衍。

    “吾之真心和诚心,只换得汝之含糊其辞么——难道说好友的女性经验……”

    “好友,不可胡乱断言他人。”拂樱赶忙止住了他,话一出口,心中却是叫苦,这下还真要非谈不可了么,早知如此,就不该与这神棍秉烛夜谈至此。

    拂樱闭上眼睛,似是一派悠闲,心中却是忖度如何该无中生有。

    在侯的考虑中佛狱女人两极分化严重,要么是一出生就被赋予了繁衍后代的重要使命掖着藏着好好抚养教育起来,要么就是像莎莉罕一样的战族那更加非常珍贵,剩下的也不免长成太息公寒烟翠那样的贵族……脑子里把自己对佛狱女人的了解过了一遍后的侯颇有无语对苍天的感慨,第一次觉得自己无知至此,实在可悲,于是对什么是令人的心动的好女人即使是凯旋侯也茫然了,何况他是拂樱,诚然连凯旋侯也回答不了的问题,拂樱斋主要回答简直是自掘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