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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大黄弩三显威(2/2)

然后,嘭的一声摔倒地上,蹬了蹬腿就不动弹,眼瞅着就不活了。

    至于中箭处的场景……

    那太过惨烈,只看了一眼,李陵就移开目光。

    “啪啪,如何?”

    收起大黄弩,揉着因强装而愈发青紫的肩膀,李陵看向身侧愕然的上官桀,略带得意地问道:

    “女观吾之神射,何如耳?”

    “李氏神射,天下无双。”

    凝重地看向中箭处的惨景,上官桀点了点头,缓缓开口。

    “哈哈哈。”

    单手叉腰,李陵发出肆意的笑声,这一身的肉都开始抖了起来。

    “……”

    能造成这种情况,原因有二,

    一是大黄弩这种凶器确实强过头了,杀人如串肉,不是一面盾牌能挡住的。

    二是匈奴人事先没有准备,即使收到了败兵提醒,知道汉军有重弩,但他们一时间也拿不出什么有效的防御手段,只能举多一点盾,寄希望盾牌阻挡。

    至于为了保险起见不上战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既想忽悠人去送死,又不愿意自己去冒风险,哪有这么好的事,真当士卒们都是傻子吗?

    当然,带头冲锋的那位心腹缩了起来也是一个原因,如果他没缩,李陵的神射就赏给他了,不会再去中军寻找目标。

    所以……

    说到底,这都是时臣(划掉)心腹的错!

    ……

    “唉,我当初怎么想的,咋就跟了这种人呢。”

    瞥了一眼笑得浑身肉抖,半点形象都无的李陵,韩延年叹了口气,还是端起弩瞄准停滞的匈奴士卒,射出了驽中的响箭。

    “嗖。”

    伴随着刺耳的嗡鸣,韩延年大喊一声:

    “放!”

    ……

    “嗡嗡嗡~”

    两波密集的弓弦声几乎响起,弩失们扣动弩机,位于后方的匈奴士卒们拉动长弓。

    上千只箭矢/弩矢划过天空,带动着一声声呼啸,分别朝着汉匈双方射去。

    “咚咚咚。”

    弩失落下,盾牌被射穿,前排的匈奴士卒倒了一片,惨叫和哀嚎响彻谷间。

    “快退快退,盾牌扛不住!”

    “向前向前,为当户报仇!”

    当户被射杀后的沉寂被死亡打破,匈奴士卒们叫嚷着,发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

    有人要退,有人要进,众人挤作一团,暂时丧失了作战能力。

    ……

    当然,挨箭矢的汉军也好不到哪去,甚至还要更惨一点。

    “噗嗤,噗嗤,噗嗤。”

    伴随着箭雨落地,成片的弩手像割麦子一样倒下,血腥味一下就浓郁起来。

    匈奴士卒好歹还有盾牌遮挡,而弩手们只能靠甲胄和身体硬抗。

    现实可不是rpg游戏,一秒换装的快捷键不存在。

    至于那个绑在胳膊上的圆盾……

    嗯,在箭雨洗地的情况下,圆盾的安慰意义要比实际意义更大一点,你不能指望一个10cm直径的小圆盾挡住从天而降的箭雨,不是吗?

    能做到这一点球形物体的不叫圆盾,叫他*风火轮!

    “叮叮当当。”

    幸好,由于射程的差距,大多数的箭雨是砸在了前排严阵以待的步卒身上,箭镞和盾牌碰撞,发出象征着安全的叮当声。

    只有少数的箭矢才超出了射击范围,被抛到了后方弩手的头上,给弩手们带来了不低的伤亡。

    “刷,叮当,撕拉。”

    一剑削断箭杆,挖掉箭头,韩延年撕下一块罩袍,伸手摁住流血的伤口,咬牙道:

    “继续,司马还在等着我们射击,不能停!”

    “曲长,大家伙没想停,只是下回射的时候,能不能放过前面的硬疙瘩步卒,射后面那些弓手?”

    “嘶,耶耶们一人一道伤,怎么也不能让他们好过啊。”

    一位弩手伸手捂着自己臂膀上的伤口,龇牙咧嘴地说道。

    “撕拉,不行,就射前面,只有射得他们阵型骚动,司马才有机会一举击破。”

    吐掉嘴叼着的给伤口上“绷带”的布,韩延年毫不迟疑地摇了摇头。

    诚然,如果把目标放远,先射弓手再射步卒的话,弩手们的伤亡会少很多。

    但这次作战的目的并不是尽最大可能保存弩手,而是尽最快速度击溃面前之敌,在右贤王派第二波人之前,先形成败兵倒卷的局势,进而实现以少胜多的可能。

    如果不能做到这点,看似是保存了弩手,可一旦进入惨烈的攻防战,被右贤王拿人海战术怼脸,这些保存下来的弩手,有一个算一个都要死。

    当然,话不能说,毕竟人都是目光短浅的,不会考虑那么远,尤其还是拿着生命去赌,更不可能让人心甘情愿了。

    “嘎吱嘎吱,哐当。”

    上好弓弦,韩延年用力把弩矢摁进凹糟,他几步走到所有弩手(存活)的前方,脸红脖子粗地吼道:

    “不就是一些箭矢吗,有什么怕的!我站在最前面,等我死了你们再改主意。”

    “在我没死之前,你们就给我老实射步卒!”

    “谁敢射弓手,我就射他!”

    “……”

    被韩延年凶恶目光逼得低头的弩手们沉默片刻,认命般地叹了口气,上弦安矢,端起弩对着远处的步卒,乱糟糟地说道:

    “既然曲长都不怕死,俺们这群大头兵有什么怕的?”

    “不就是顶着箭雨射击嘛,谁没干过啊,只是以前是对射罢了。”

    事实证明,很少有人能在危机关头耐下心去听有理有据的言论,大多数人更喜欢某个长官站出来大吼几声,或是用威望,或是站在第一线来镇住所有人,不让他们有心思去胡思乱想。

    “想啥?跟着老大往下走就是了,反正要死也是老大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