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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撤军(2/2)

   “是杀是刮,还请我王下令。”

    “刷刷。”

    一连串的出鞘声响起,人数相差不多,甚至还要多一点的贵人护卫赶到,十几队贵人护卫暂时联合起来,组成一道人墙护住贵人们,刀出鞘,铤高举,和贤王亲卫对峙起来。

    一言不合就火并,败者食尘,都是我大匈奴的老传统了~

    “他,就是那个刚才朝本王嚷嚷的家伙,把他给我拖出来剁了脑袋,挂到矛杆上绕军一圈。”

    胖手指向人群中的发言贵人,猛地向下一挥,右贤王整张胖脸气得直打哆嗦,当着倒霉蛋的面甩锅道:

    “告诉所有士卒,他们之所以吃败仗,袍泽死伤,全都是因为这个混账和本王别苗头,故意害人去送死。”

    “贤王,我何时要害士卒去死了?那里面可也有我的精锐啊!”

    被污蔑的发言贵人闻言大怒,停下后退的从心步伐,蹬蹬几步穿过……来到一众护卫组织的人墙前,隔着一堵人墙指责右贤王……身旁的老巫觋:

    “如今之败局,分明是那老鬼的言论,这才一次次地让我大匈奴的勇士去白白送死。”

    “贤王,依我之见,唯有砍杀这老鬼,方能平息士卒怨念!”

    柿子挑软的下手,哪怕自己被右贤王平白污了清白,指责成罪魁祸首,发言贵人也不敢朝他扎刺,只得转移活力,试图拉老巫觋下水。

    “……贤王,若是有人拦路不肯放人呢?”

    沉默了一下,已经参与多少次内讧的亲卫头子小心地措辞。

    不问清楚可不行,内讧这口锅右贤王能轻松背起,他一个小小的亲卫头子可没那么好的体格。

    亲卫头子就算是用脚想,也能想到自己一旦不闻不问,闷头大杀,事后贤王一定不会介意拿自己开刀。

    既慰聊了众贵人,免得他们狗急跳墙;还卸磨杀驴,干掉了死赖着不走的亲卫头子,给新人腾地方。

    “杀,敢阻拦者,一概斩杀。”

    没能一石二鸟,右贤王的眼神略显失望,但他还是果断下令:

    “本王一定要把这匹害群之马砍了脑袋,以慰那些战死沙场的匈奴勇士们在天之灵。”

    “呜呜,可怜诸多勇士,竟因此人之争而无辜殒命。”

    说罢,右贤王胖脸一抽,揉了揉那被肥肉挤成一条缝的小眼睛,假惺惺地挤出几滴泪水,红着眼眶说道:

    “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害你们的人已经在去死的路上了,想必很快技能在九泉之下见到那厮。”

    “公道或许会迟,但永远不会消失。”

    主仆两人对话期间,没人理会调转枪口的发言贵人。

    已经下定决心要拿你开刀,你三言两语就想逃过一劫?

    呸,哪有这么好的事!

    “咚咚,嘎吱嘎吱。”

    前排举盾,后排张弓,一众贤王亲卫缓缓逼近,见此,互不统属,只是勉强联合的贵人护卫们有些骚动。

    “这该如何是好,是战是和?战是怎么个章程,和又是怎么个章程?”

    慌乱,六神无主者有之。

    “不要怕,还是匈奴男儿的,就拿起刀铤跟我上,干翻对面的卵蛋。”

    激动,高声迎战者有之。

    “突围,只要杀出小土坡,贵人们召集各自兵马,届时反也好,合作也好,都可以选择。”

    冷静,准备突围以图后事者有之。

    在浓眉贵人养伤之际,一众贵人竟然连一个名义上的代表都没有,各行其是的弊端显露无疑。

    明明己方人数更多,却被人数少的贤王亲卫逼得后退练练。

    (那些嗷嗷叫,喊着要杀的家伙只是莽了一点,不是蠢货,在看到大多数人都选择后退后,他肯定也会后退啊)

    “嘿,乌合之众。”

    虽然对这一幕早有预料,但当真正看到这一幕后,提刀进逼的亲卫首领还是目露不屑之色。

    “为何某只担心贤王卸磨杀驴,而不担心清洗会失败?”

    “还不是就凭这些蠢材,人数再多,只要心不齐,永远都是待宰的狗彘,人何时担心过狗彘?”

    “哐哐。”

    刀把敲了敲盾牌,进逼的贤王亲卫步伐一顿,亲卫首领走出亲卫群几步,朝着隐隐有溃散之意的对面喊道:

    “放开一条路,或是主动将那人绑了交出来。”

    “若不然,那就不要怪我等同同同室,同室……哎,那句话怎么念来了?”

    说到一半,亲卫首领尴尬地卡了壳,扭头看向自己的谋臣——一位贼眉鼠眼,文士打扮的投降汉人。

    “同室操戈。”

    补充完“同室”,二五仔捻了捻三尺鼠须,得意洋洋地吟道:

    “《传》云,‘昭公元年,郑徐吾犯之妹美,公孙……’”

    “行了,别念了,我知道那后面两个字是什么就行。”

    粗暴地打断二五仔,亲卫首领冷着一张脸地看向对面的贵人护卫们,一点也不给面子地呵斥道:

    “如何?是交,还是不交?!”

    “咚,咚,咚。”

    身后的贤王亲卫们很配合地齐声跺了跺脚,作出威吓。

    “……蹬蹬。”

    沉默片刻,前方的人墙打开,一个被绑成人蛹的家伙扔了出来。

    “嘭,唔唔唔。”

    重重地砸到地上,人蛹像毛毛虫一样拱了起来,略过被破布堵住的嘴,依稀能认出这是方才的发言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