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一,乃是以慢取之,我王虽年事已高,可身体依旧壮硕,再过个五年,也不成问题,有我王的支持,在这五年之内,公子子兰,可全力积蓄实力,待到我王薨时,再伺机夺位,但此举进展缓慢,而且五年之期,太过遥远,若是稍有不慎,就会有落败之局,并不保险,也难助秦王成就霸业。
其二,乃以快取之,便是我王以王令,遣太子横为使者,出使秦国,秦王可行当年对齐国之策,扣下太子横,令我家公子接位太子,此举不仅快,而且能确保万无一失,我家公子为王,那助秦之事,也就自然而然了。
外臣本该还有其三,不过这其三嘛,已被秦王否决了,所以就只剩这其二了。”
原来这才是他的重点。
唐昧是不是一个好将军,暂且不论,但一定会是个好说客。
先是抛出明知不可能的计策,让秦王拒绝,等到拒绝之后,再将真正的目的说出来,以达到扰乱视听的效果。
一向机敏的秦王在听后,却是开始怀疑,楚王是否真有废掉太子横的心思。
那芈槐就是再昏聩,也定然知道,废掉太子这种大事,稍有不慎,就会引来很大的乱子,像是什么郑寤生、重耳之流,还有那燕王哙,不都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何况那太子横,听说也并无什么大错,惹得楚王不喜,所以这很有可能,是这唐昧和子兰两人,联合起来骗他,让他当面向楚王提出,太子换太子,只要楚王不拒绝,那子兰做太子就稳了。
再者,若是楚王真有废掉太子横之心,那子兰也就不必求到他了,因为五年的时间,足够楚王做成这件事了。
这样精妙的主意,一定是唐昧想的,反正子兰那脑子,是难了。
当嬴荡再次看向子兰的时候,子兰正一脸期待的望着他。
“嘿嘿,寡人以为,当选其一也,方才寡人也说,秦楚会盟,当以诚意相交,寡人岂能做这扣留楚太子之事,何况楚王既有废太子之心,那唐昧将军不也说了,楚王身体壮硕,五年之内,足以令异兄为太子了!”
听到这话,两人又是面面相觑。
他们已是清楚,他们的伎俩,被秦王识破了,看来不出点真心,是不行了。
那边子兰还未说话,唐昧伸了一个懒腰,正一脸惫懒的望着子兰。
“公子啊,我早就说了,天下英明之人,莫如秦王也,秦王谋楚,与公子结为异兄,其目的并非是要相交公子,而是要以此乱楚也。”
这话说得子兰默不吭声,唐昧不休,又转过头来,望着秦王。
“启禀秦王,这乱楚之策,须得有我家公子也,此番秦楚会盟之后,我家公子定遵秦王之策,于国内全力连秦,拉拢连秦氏族,助秦王成就霸业。
我家公子别无所求,就只需在关键时刻,秦王可出兵寿春,助我家公子为王,如此一来,我楚能有乱,公子也成王,岂不是两全其美也!”
唐昧这才是说出了实话,他早就知道秦王的心意,只是子兰不清楚罢了。
秦王哂然,他对于两人伎俩,浑然不在意。
拉拢楚国,是很长一段时间内,秦国的国策,子兰这么做,嬴荡岂有反对的理由。
“嘿嘿,是好法子,但不管如何说,寡人还是希望,真心的希望,异兄为楚国的王!”
唐昧听了秦王的话,又转而看着子兰。
“公子,我就说吧,这楚王不好做,要想做楚王,就要在这夹缝之中,找寻机会,来,一起谢过秦王不罪之恩!”
子兰也是听话,和唐昧一道,向着秦王行礼谢过。
这唐昧是身材高大,身体强壮,或许他已经将子兰给彻底“征服”了,才让子兰这么听话,两人这等关系,那嬴芷却又在做什么呢?
她到底出没出过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