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腰间束着绛红色镶绣折枝花卉的腰封,系藕米金银线绣水波纹月牙凤尾罗裙,悬挂着嵌白玉压裙绞花坠子,裙边儿简单绣着展翅飞舞的蝴蝶,行走起来罗裙柔绢曳地,身段窈窕宛如少女般清雅无双。满头的青丝挽了朝阳髻,斜斜插着几支镶嵌红宝石的玉簪子,显得通体的气派和恬静温婉。
以前她是某人的妃妾,锦衣玉食供养着,奴婢成群侍奉着,珍珠玛瑙琥珀在手边当小玩意儿丢,什么稀罕珍贵的物件都使用得了。可就算她再尊贵得宠,也不能穿上一身正红色的裙衫。她嘴巴上虽然不说,心中还是介意的。这几年来到了斯澜领地,她成为斯澜王爷名正言顺的妻子,时不时也会选择穿上红色衣衫,倒是穿出了一番明艳动人的气度来!
她的容颜照旧用一条薄薄的白纱遮挡着,朦胧的五官隐在细纱之后若隐若现,更添几分神秘的美感。
一个小厮快速跑过来,放宽大的马凳子,金嬷嬷搀扶着苏离兮踩在马凳上进了车厢。乳母抱着小世子坐上了后边的一辆。
车厢里虽然宽敞却仍然有些闷气,苏离兮安坐来之后,先摘掉了面纱平稳呼吸,金嬷嬷随后爬了上来reads();。
马夫扬鞭,车轮滚滚。斯澜王宫长长的车队便出发了,排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出了城门,沿着官道向昌红城的方向而去。
万里无云,风和日暄……
苏离兮闻听到了半空中的鸟儿鸣叫声,她纤手挑开车窗帘子向外看去,土路两旁是一望无际的绿色田地,几只麻雀在绿草中跳跃。她的心情顿时觉得舒畅几分,算来这段时间斯澜兄长很忙碌,她已经很久没有出城游玩了。
这一条道路她是走过的,阿尔斯澜曾经带着她在这里策马扬鞭。她记得绕过前边的山头儿便会看见一条蜿蜒的夏河。河边绿草茵茵,是个马饮水歇息的好去处。
想到那时二人骑马的欢乐情形,她的唇角儿噙起了一抹柔柔的笑意。
金嬷嬷瞧出了她的好兴致,言道:“时间有限,我们要在天黑之前赶到皇庄子上去休息。不然,天气这般好,王妃倒是可以带着小世子慢慢游玩。”
苏离兮浅笑:“不急,等以后有的是机会!”
金嬷嬷为她斟了一碗茶:“坐了半天的车子,王妃喝口茶润润嗓子吧!”
“嗯!”苏离兮放车帘子,刚刚要伸手接住茶碗,只觉得身的车厢一滞,车子猛然间停了来。
茶水儿半数都溢了出来,沾sh了苏离兮一边的裙角儿,金嬷嬷慌忙将茶碗放,用手帕子擦拭着水渍:“哎呀,都是奴婢手笨,王妃恕罪!”
苏离兮向外张望着:“无妨!可是,车队为什么都停来了?”
金嬷嬷言道:“王妃稍候,待奴婢车去问问!”
金嬷嬷转身了车子,很是不悦地问道:“怎么回事?差点儿惊到了王妃,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做事情的?毛毛躁躁,鲁莽行事。”
苏离兮听到外边有脚步声音传来,一名仆人跑过去言道:“王妃恕罪,昨夜了一宿的暴雨,乡间泥土松软,前方的道路陷开了一个大泥坑。我们的车马过于沉重,半辆车子深陷了进去,车前轴断掉了。道路有些窄小,整个车队都只能停来了!”
金嬷嬷很是生气,高声斥责道:“真是一群无用之人,不勘察路况,玩忽职守,要你们何用?不如都打发了出去!”
那仆人吓得面色紧张,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王妃恕罪,金嬷嬷恕罪。我们正在抢修路面,还请稍微等候!”
苏离兮言道:“金嬷嬷,算了。天气使然摧毁路面,他们也无法预料,且饶了他们一次吧。只是,要等候多久才能重新启程?”
那仆人言道:“泥坑很深,若是不填平,后边的车辆都无法通过。大伙都在尽力呢!”
金嬷嬷抬头看看天色:“我们午才出城,时间本就不多,眼看天色不早,总不能叫王妃露宿乡间吧?你们要抓紧时间了!”
“是!”那仆人谢恩后匆匆离开。
不多时,前方拐弯之处传来了男子们齐声吆喝的声音,想来是用麻绳拉失陷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