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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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桥洞下,自己努力隐忍着毒品蚕食的苦痛时,这个人猝不及防的出现。那几乎是他最狼狈的时候,然后这个人给予了他足以灼伤灵魂的温暖。毒品的药效早已根除,然而这个人,千手柱间,却成为了他生命中无法磨灭的印痕。

    他没有去想柱间的话,只一味的回想起这一路走来的种种。明明该是不共戴天,这样漫长的路途上,居然还是相伴居多,如此的不可思议,又多少觉得,理所应当。

    手顺着那头柔软的长发抚摸到他的侧脸,这张脸他看了很久,很多次,但总是看不够。想到这里,手上的动作变得缓慢,细腻温存的描摹过这个人温文尔雅的眉眼。

    柱间看着他柔和下去的目光,终于如释重负的笑了,低头迁就着他手指的动作。

    男人的手指擦过他的眼底,像是在拭去一行并不存在的泪。他弯起唇角,终于开口:“我们之间,不是早就回不去了吗?”

    柱间直起身,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觉得自己从未认识过宇智波斑,又觉得这才是宇智波斑。

    “我希望你查,就不会让你毫无方向的去浪费时间。”斑看着他,收回手,懒散的搭在眼前,“没错,我确实有杀了迪斯雷利的动机,这个动机足以追寻到十多年前那场伦敦爆发的霍乱。一切的答案,都在当初秘密签署的一份文件上。你找到了它,就能明白你想要知道的所有真相。”

    “什么文件?”

    “也许应该称呼它为,泰晤士名单。”

    第十六章

    迪斯雷利私人庄园的老管家在迪斯雷利被杀的当晚就自杀了,按照庄园里其他仆人的说法,老管家跟随了迪斯雷利许多年,感情深厚,殉主并不是一件过于意外的事情。尸体是在第二天清晨被发现的,这个为迪斯雷利服务了几十年的老人安静的倒在庄园门口,手中拿着一把老旧的枪,旁边是滚落的烛台。

    柱间太清楚,这样悄无声息的死亡,往往意味着杀人灭口。

    他收到的那封信是由老管家递来的,如果说迪斯雷利给了他两封信让他转达,他无疑是最有可能动手脚的一个。

    一夜的暴雨过去之后,他又一次来到了迪斯雷利的庄园勘察现场。

    如果可以,他一辈子也不想涉足这个仿佛梦魇的地方,但他必须查下去,这是宇智波斑希望的。

    他很清楚那个老管家并非自杀,尽管尸体的动作和枪伤都粉饰得天衣无缝,但没有那个想要自杀的人死前会带着烛台。哪怕是为了做完最后一件工作,也一定会选择先将烛台放好,再从容死去。

    并且在烛台上的红蜡上,他发现了一行用指甲扣出的可疑痕迹。

    刻痕长短不一,一共七道,柱间分析了很久,也没有想出其中的奥秘,但他并不会一味的逗留在这一点,这次重新来到庄园,他选择了直奔二楼的案发现场。他很确定,还有什么东西是自己遗漏了的。

    从监狱离开的时候,正是雨下得最猛烈的时候,雨点从夜空用力砸下,砸在肩头,几乎给他一种要支撑不住的错觉。

    泰晤士名单,尽管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份文件,却能从宇智波斑的描述中猜到那是怎样关键的秘密。

    他踩过柔软的红地毯,在二楼的书房门口停下,为了保护现场,整个二楼都被彻底封锁,无关人等被禁止靠近。走廊上很安静,两侧油画中的人物与风景此刻看起来都有一种蒙了阴影的晦暗阴森。

    开门的手顿了顿,尽管知道里面已经没有了尸体,但他依旧忘不了那一夜的血色。

    从成为侦探的那一天起,他见证了太多的死亡与杀伐,却没有哪一次像这一次一样,迷茫惊惧如同锁链一般绞紧他的咽喉。也许他怕的并不是亲眼目睹死亡,而是怕亲眼看到那个人在自己面前犯下杀孽。

    他叹了口气,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现在并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一拧门把手,将门推开,虽然只是这样一个细小的动作,但柱间却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只是一时间想不出所以然。他走进房间,地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尸体倒下的地方用胶纸粘出大致轮廓,书房里的一切还保持着当时的原样。

    作为一个卸任议员,这间书房的陈设未免奢华过了头,显然,迪斯雷利是一个懂得享受的人。价值百万的名家油画,用材考究的架上还有许多已经绝迹的古典书籍。除去这些明显的物什不看,光看书桌上的精致的钢笔与价格不菲的纸张,也能粗略的估计出他的大致开销。

    显然,多年的从政生涯给他带来的不仅仅是超乎寻常的人望。而这笔财富的来路是否清白,无从考究。

    柱间拿起钢笔看了看,随即放下,检查了一下墨水瓶,然后转而翻了翻桌上的白纸。

    做完这一切,他微微皱起眉头,转身彻底环视了一下整个书房,重新回忆那一晚的一切细节。他很确定赶来时没有人从走廊逃跑,门是锁着的,他打开门锁将门推开,就看见了地上的尸体,与拿刀的宇智波斑。书房里的窗户从里面锁死,整个书房可以称得上是密不透风……

    等等。

    柱间蓦地回头看向门口。

    是的,整个房间本该密不透风,然而那天晚上,他并没有将门完全推开,门却自己大开。这意味着除了窗户,这个房间里还有别的透风口,所以才会造成气流的对流。

    柱间在书房里来回走了几步,敲了敲墙壁上油画的边框,又查看了一下书柜的架子,然而这些可能暗藏密室的地方都没有显露出丝毫可疑的痕迹。

    会在什么地方?

    他抬头看着书架上错落有致的书本,无意间计数了一下书架的层数。一共七成。

    似乎一切渐渐的被串在一起,之前烛台上长短不一的刻痕突然突兀在眼前。柱间试探性的将书架零星摆放的书一层层移到左边对齐。每一层的书有多有少,被统一一动后,书本累加的厚度与那些刻痕的长短一一对应起来。

    当顶层的书也被挪动以后,柱间清楚的听见吧嗒一声机簧转动的响声。

    第十七章

    将最近伦敦大大小小的案件汇总阅览完毕后,卡卡西将其中几份抽了出来准备仔细分析,然而他刚拿起笔,手中的资料就被一把抽走。他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办公桌前气势汹汹的带土:“又怎么了?”

    “已经是第二天了!”带土努力按捺着怒气,“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

    卡卡西把资料从他手中拿回来:“我知道,这个案子的进展我也一直在关注。”

    “我们现在在这个地方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转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好吗?还有千手柱间,他居然也毫无作为!”带土转而抓起桌子上的钢笔发泄愤怒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