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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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时候,我基本丧失了语言的能力,只知道吃肉饮血,但不知道为什么,您一出现,就有一种气势压迫我不敢造次。我们部族虽然以人肉与生肉为食,但一直被教导要学会绝对的忠诚。一旦遇见要效忠的人,就要把他看做信仰一般的神,一辈子不能背叛。”绝说到这里时口吻郑重,“我没想过您居然会收留我这样一个怪物一样的人做部下。我立过誓言的,您就是我后半生的全部信仰。如果说我失去弟弟的时候就已经死了,那么您就是再次赋予我生命的人。”

    是,他想起来了,那个时候,那个才会用简单的音节表达话语的食人族后裔几乎是欣喜若狂的跪倒在他的面前,亲吻脚下的土地,虔诚叩首,急切而笨拙的想要表达内心的报网,除去嘴碎外几乎无可挑剔。他可以选择怀疑,却不能就此彻底放弃信任。

    一辈子都不背叛吗?

    那就让我看看,你能否兑现这个誓言吧,绝。

    马车驶进庭院,在宅子前停下。绝有些奇怪的抬头看了眼门口,心下纳闷换做平时,带土应该开着门等他们回来才对,今天怎么睡得这么早?

    斑从马车上下来,看着没有亮光的宅子,目光微动,由着绝在前面为他拉开了门,自顾自的走进去。绝开了灯,接过斑的外套,替他挂好:“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吗?莫兰上校看来是已经睡了。”

    “不,”斑看了眼门口,随即转头看向楼上,“他是不在宅子里。”

    绝愣了愣:“怎么会?”

    斑眯起眼,不知道作何思量,口吻平静:“去准备洗澡水。他也不是小孩子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自己知道分寸。”

    “是。”

    第十六章

    八月的最后一天,白教堂附近再次出现了类似的命案。

    死者一样是个暗娼,警员们发现她时,她已经死去一段时间了,浑身布满伤痕,赤裸的身体被剖开,内脏淌了出来,还包括她腹中已经成型的女婴。近乎相同的作案手法很容易让人与之前的事件联系在一起,在调查的同时,苏格兰场也派出了更多的人手加强白教堂附近的治安。

    柱间坐在检察官办公室里,翻看着卡卡西给他的资料,神色凝重:“没想到是连续作案,还是在白教堂。”

    年轻的检察官站在窗前,手中拿着资料的副稿,与他一起分析:“这次的尸体也缺少了一部分器官,是肾脏。”

    “死者还是一个孕妇。”柱间皱起眉,看着附上的照片,那上面一团已经成型的血肉面目全非,像是被饥饿的野兽撕咬啃食过,“居然连婴儿也没有放过。”他口吻里有深深的厌恶,手指不自觉的收紧。

    “用这样残忍的手段杀人的歹徒,你不能指望他还存有人性。”卡卡西合上资料,走到办公桌前坐下,在笔记本上记录下一些关键,“按照这种走向,恐怕接下来还有新的命案会发生。”

    柱间也放下手中的资料:“白教堂鱼龙混杂,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控制得住的。”

    卡卡西转着笔,抬头看着他,露出的那只眼睛里显出一种意味深长:“你对这个案子似乎很感兴趣。”

    柱间笑了笑,神色滴水不漏:“因为一件私事。”

    “苏格兰场并非不能与侦探合作,我并不是雷斯垂德。”卡卡西将旁边一个文件夹推给他,懒洋洋的开口,“毕竟我们的目的都是找出凶手。苏格兰场这边的情报对你不会有隐瞒,相对的,希望你也不要让我们失望。”

    柱间接过那个文件夹,翻开之后发现最上面夹着的是一张塔罗牌。

    身披斗笠的人影,手中提着灯盏,执着手杖,兜帽下只露出下半边的脸,挂着森冷的笑容。

    the herit。隐者。

    “这是我在发现她的那个屯货区附近发现的,直觉告诉我可能会和这个案子有关。”卡卡西十指交叉,支着下巴,解释道。

    柱间将塔罗牌翻了个面,果不其然,这张牌上已经带着“j·t·r”三个字母。他长久的审视着这张塔罗牌,最后将它重新放回文件夹:“恐怕这个塔罗牌,是凶手的杀人讯息。我见过两张,一张是之前那起命案发生之前,我在白教堂附近找到的‘愚者’,一张是我朋友收到的信件中夹带的‘女祭司’,很快她也遭到了偷袭,虽然对方没能得手。它们的背后,无一例外,都写着‘j·t·r’。这显然不是巧合。”

    “听起来匪夷所思。”卡卡西陷入思考,“她们之间除了性别还有别的共通点吗?”

    柱间站起身,把手头的东西都交还给他:“这也是我最近需要思考的,如果有了什么思路,我会再过来的。”

    走出伦敦警局,迎面一阵清爽的风吹淡了心头压抑的情绪。连续两起命案并不是小事,何况是如此残忍的杀人手法,还牵扯到了一个神秘的异端组织。他并没有把这个组织的事情吐露出来,毕竟这是他要亲手除去的敌人。他知道自己一辈子也忘不了那场噩梦般的大火,与那两座相依为命的墓碑。

    他百无聊赖的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专注的思考着最近的一系列事情,走出一段距离后,心底突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悸动。

    柱间抬起头,看向街对面,果然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宇智波斑一手揣在口袋里,缓步穿过人来人往的街道,向他走来,最后在他的面前停下。柱间愣愣的看着他,有那么一刻,几乎觉得一切仿佛还停留在一年以前——那个时候他们还不曾经历过那么多惨烈,将“profesr oriarty”这个名字作为最后一道屏障,彼此缄默而又心知肚明,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安无事,耳鬓厮磨。

    而现在,他们的每一次见面都显得猝不及防而复杂难解。他们本不该再见面的,但哪怕明知这是不理智的行为,仍然无法控制心的方向。

    就像现在,这个人步步走到他的面前,他的面容逐步清晰,唇角的弧度似笑非笑,在这片人潮涌动的大街上,轻而易举的霸占了他全部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