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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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未有的舆论压力,苏格兰场也不可避免的进入高度戒备的状态。这些年来一直薄弱的巡逻网被加强,在东方区巡逻的警力几乎是从前的一倍。然而调查工作始终一筹莫展,零星琐屑的线索根本无法组成完整的有用推论,更勿论找出凶手。

    直到九月二十五。

    在贝克街221b蜷了半个多月的柱间迎来了一位新鲜的访客。旗木卡卡西。

    卡卡西走进屋子时,率先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烟味,隔着面罩也能感觉到那种刺。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文件头平放在膝头,看着那个似乎与一开始的认知有些不同的男人:“千手侦探。”

    柱间抬了抬眼皮,他似乎并没睡着,只是一直闭着眼,保持一种泰然的状态。听到有人叫他,他这才睁开眼,唤回意识,转而看向旁边的检察官,眉尖一挑,显然有些诧异:“找我有事?”

    他的手中还夹着之前命案里发现的塔罗牌,一边说,一边把它们夹入笔记本放好。

    “今天苏格兰场收到了一封信,和最近这三起案子有关。”

    “三起?”柱间皱了皱眉。

    卡卡西解释道:“是的,三起,九月八号的凌晨,妓女安妮·查普曼的尸体在汉伯宁街某间公寓的后方篱笆里被发现,我们在她的公寓里找到了与之前相似塔罗牌,是编号为1的魔术师。”

    柱间深吸了一口气,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长时间的自我封闭让他几乎与外界断了联系。他揉了揉额角:“你刚才说收到了一封信,是提供线索的匿名信吗?”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卡卡西不置可否,从文件袋中抽出一张信笺。

    柱间接过,揉了揉眼睛拿近了些看——那是用血写的一封信,字体潦草而别扭,仿佛是不会写字的人信手涂鸦。

    “‘无人能阻止我来索取献给莉莉丝的祭品。’”柱间眯起眼,辨认着那些粗糙的单词,最后目光停留在了署名上,“‘jack the ripper’?开膛手杰克?”他顿了顿,有些迟钝的思维终于高速运转起来,“j·t·r原来是他自称的缩写,这是凶手寄来的。”

    卡卡西被他提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继续道:“这十多天来一直太平无事,也许是凶手发现无从下手,所以寄了这样一封信来挑衅。”

    “十多天……”柱间有些迷茫的看了眼四周,随即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吗?”

    “很遗憾,是的。”赫德森太太端着茶点从厨房过来,将托盘重重放在圆茶几上,“柱间,你再不出去走走一定会被你的烟熏得发霉的。”

    卡卡西看着他不在状态的样子,思考了一下,得出结论:“是你的媳妇,不,朋友,又和别人跑了吗?”

    “……”

    柱间站起身——事实上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做起来也尤为艰难,他可以清楚的听见自己的腰椎骨发出一声脆响,大概是案件的新进展刺绪自然而然的为推理让路。他用十秒钟反思了一下自己这段时间的失态,然后迅速让案情占据了整个大脑。

    他拿捏着那封信,翻来覆去看了看,又凑近鼻子闻了闻,目光微动。

    “怎么?”

    “这上面不光有血的味道,还有……一种香味?”柱间又仔细嗅了嗅信笺,在脑海里搜寻答案,“不是香水的味道,应该是……”他一时间不太能确定,停顿了一下,最后得出结论,“是一种印度香料的味道。”

    卡卡西一愣:“你的意思是……”

    “这种熏香有镇定安神的作用,但味道极淡。显然,凶手所在的地方一直充斥着这种味道,所以信纸上才会沾染到。”柱间将信笺折起,“所以现在我们需要调查,到底有什么地方,会常年点着熏香。”

    “这倒确实是个调查方向。”

    柱间正要将信笺还给卡卡西,却仿佛想到了什么,动作一顿:“这封信我能暂时保管一段时间吗?我有个朋友,她对香料还算精通,我想请她辨别一下。”

    卡卡西沉默了一会儿,随即道:“当然可以。”

    “谢谢。”柱间笑了笑,看着这位年轻的检察官,目光从他被碎发遮掩了的左眼一扫而过,表情有些意味深长,“旗木检察官辛苦了,只是有时候一味朝前看总是会漏掉一些东西,时不时回头,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

    第二十七章

    “大人。”绝将泡好的红茶与一摞新的资料放在办公桌上,轻唤一声。

    斑放下手上的账册,抬头看了眼身边恭敬顺从的下属,眼底蕴了不易察觉的冷笑,面上仍是淡淡的:“最近贝克街那边有什么动静?”

    “四天前有苏格兰场的人去过贝克街,之后千手柱间便和以往一样外出查案了。”绝低声禀告,“这几天,他似乎一直在东方区搜索什么地方,经常在那一片逗留很久。”

    “哦?”斑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面,漫不经心的一笑。

    “大人,您这是要……”

    “下去吧。”斑端起茶杯,吹开面上的白沫,慢慢抿了一口,“你也该回leroule noir了。”

    绝欲言又止,最后关门离去。书房里重新陷入一种安静空荡的氛围,闭了闭眼,除去呼吸声便是心跳声。夕阳余晖惨淡的透进来,那种泛了血色光线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么浓烈的色彩,只不过是漫长冰冷的黑暗的前兆。

    他拿着资料,心中脑内想的,却还是千手柱间。

    他肯从贝克街走出来,重新将精力投入查案,这很好,他本就该是活在逻辑与理性中的人。人总归是要为自己活下去的,也许会因为一些事情劳神伤情,但总有迈过去的时候。何况他是千手柱间,是他命中注定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