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中血肉横飞的惨像仿佛还历历在目,现在一提到下水,他就感觉一阵心惊肉跳,甚至膀胱里的尿液都止不住地滴了出来。
藏重省之也在犹豫,毕竟刚才大战那黑鳞水虎的场景太过凶险,太过于血腥,那场面足以让他终身难忘,甚至会成为今后一段的日子里面他梦魇的主要画面,现在还要不要下水,还真的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他也不想再历惊魂、重蹈覆辙啊!
他站起身来,在水潭边来回地度了几步,久久拿不定主意。
那几只老旧的木船漂在水潭边,不知道已经有了多少年头了,说不定一不小心一碰便会散架。再看看水里面那些恐惧的骷髅白骨,仿佛一个都在向他招手,要将他拖下那恐惧的地狱深处。
他突然间觉得那浮在水面上的几艘木船,不再是交通工具,而是一具具浮动的棺材,是把他们带向死亡陷阱的诱饵。
在你走投无路的时候,恰恰就会有人给你放几只船在脚下;在你饥不择食的时候,马上就有一桌饕餮大餐摆在你的面前;天底下那有这么好的事,这样的好运不得不让人更要万分警惕。
正所谓无事献殷情,非奸既盗,更何况在这样的环境里面,这样的场面更值得让人怀疑。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这肯定是别有用心的人,煞费苦心设下的陷阱,专门对付擅自闯入这里面的不速之客。样的陷阱也太明显了一点吧!自己还不至于弱智到那种地步吧!
越是这样想他的态度就越坚定,他突然站起身来说道:“这水潭里面太过于怪异,这些船肯定是诱饵,咱们不要轻易相信任何好事,所以我们还是走陆路吧!如果陆路实在走不通,咱们再回过来想办法也不迟!”
藏重省之终于选择了一条较为保险的道路,毕竟在陆地上走,时时处处都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如果出现什么危险,也好及时应对。
而在水里就不一样了,万一那些船真的是陷阱,一旦掉进水里,接下来的事就由不得他们自己了,刚才那些黑鳞水虎的袭击,就是最好、最真、最惨痛的教训。
藏重省之说得很坚定,没有一丝丝商量的口吻,更没有一点点犹豫的态度,他在这支混编队伍中拥有绝对的领导权威,所以,其他人就算有不同的意见,也不敢质疑,更不敢反驳。
而苟峰及其他几个黑衣人听到藏重省之这么一说,正中下怀,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好像是从死亡的边缘,捡回来了一条命。
于是一行人又继续往前面那片密密麻麻的石笋林中走去。
越往前面走,越让人感到阴森恐怖,地上长出来的一根根石笋,就像是某种凶猛的动物,从它的下颌上长出来的森森白牙。整个溶洞就像是一只凶残的野狼张开的大嘴,等待着送死的猎物,主动送上门来一样。
而他们的头顶上是一个黑乎乎深遂的大洞,不知道那个大洞有多深,更不知道洞的顶部是什么情况,看那深远无边的样子,仿佛它有顶部要与那浩渺的苍穹相接一样。
这些牙齿不知道有多少排,呈品字状排列,他们刚刚从两根石笋的中间穿过,正面就会迎来一根粗大的石笋矗立在自己面前,接下来他们又不得不绕过面前的石笋,从它与另外一根石笋之间的缝隙穿过,真的就像是在一片密密匝匝的竹林里面前行。
他们的行进路线也不得不呈s状曲折向前,这样不断地重复来回,才能慢慢向前走去,如此就大大拖慢了他们行进的速度。
走进去一段,便发现这片石笋林里面有一些破碎的骸骨,这些骸骨破损的表面参差不齐,而且上面还有很多的裂缝,捡在手里一捏,便碎成了粉渣状。那些骨骼上的裂缝不像是利刃切割的伤口,也不像是钝器击打的伤痕,更像是被重物挤压而造成的创伤。挤压的力量破坏了骨格内部的结构和稳定性,所以轻轻一捏,便会碎成粉末。
付东流捡来几段碎骨拿在手里看了一看,然后又看了看那些石笋之间的位置,觉得这样的情况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他刚开始怀疑那些地下的石笋会移动,所以这些白骨的主人才会被挤压而死,便看了每一根石笋的基部后,他才发现,原来地下的这些石笋是不会移动的,那这危险究竟来自于何方呢?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最前面的两个黑衣人就像是两个在丛林里面开路的先锋一样,手里握着武士刀,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而三木和千代则是一前一后地保护着藏重省之,一刻也不离他左右,另外硕果仅存的几个黑衣人也紧紧地团结在他们的身边,后面紧跟着豕田赵和苟峰。
付东流和贺西风因为一边走,一边在商量着什么,反倒是落在了后面。一行人就这这样在沉默中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缓缓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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