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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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九条!你给我找好你的位置!”

    我这才恍恍惚惚回过神来:“是。”哼哼,几天前还是你喜欢的学生,军训下来就臭了?

    第一天上课,大约就是老师认识认识同学,大家自我介绍一下,没有什么课。我就特地装胃疼,要早退,芹哥会意,说我没法走回家了,他自告奋勇来骑车送我。那个不正经的老师大笔一挥就准假了,我和老芹干脆就回了老家,在张家、谢家老宅旁边转悠,用了几乎一整天的时间来做调查,线索倒是不少,不过没法找到有用的那几条,也难以联系起来。

    我卡着放学的点回到家,倒也没留下什么破绽,尽量自然地装作在学校呆了一天的样子,讲学校的奇闻异事。——其实一大半是我胡诌的。

    胡诌完了晚饭那十几分钟,我就径自上楼睡觉去了——不睡觉看会儿书也好,反正比在楼下和哥哥姊姊耗着强,搞不好再给看出来了。

    新的物理课本才翻了几页,就有人推门进来了——不用说,除了张义信还有谁。他走进来,倒也没说什么,上来就坐我床边,我本能地往里缩。但是这种上下层的木头床,每层都是绝对单人的,我也没有多少躲避的空间。

    我满头黑线内心呐喊:为毛爷每次被他那气场逼到都是得在床上啊!床上我特么没地儿躲啊!尼玛我真想要一张大点的床啊!真特么没地儿躲啊!

    我内心呐喊的时候,张义信那魂淡办了更出格的事儿——尼玛这厮伸过头来往我领子边上嗅了嗅。我浑身,凑过来说:“九,我知道你一直很辛苦,妈妈不在,你是最寂寞的一个。但是我们有姊姊当我们的第二个妈妈,已经很幸福了,所以你要知足。”

    我心里不服气,靠!整整五十个字!!历史最高纪录!

    我知道有姊姊当妈妈很幸福,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姊姊幸福不幸福——为了我们,她现在二十五岁都没有结婚。而且你也没有思考过,我到底会不会满足于来自姊姊的母爱。母爱不是数量的问题,而是本质的问题。本质不是母爱的爱,再多也没有用,再多也填不满我心里的空白。

    我脸上不高兴,他还是又伸出手来一点一点顺我的头毛,眼里满是笑意。

    我看他笑得恶心,一把推开他:“尼玛劳资和你说过了,我不是娘们,离我远点。”

    但是嘴上说是这么说,心里多少还是有点高兴的——就好像姊姊给我买了我心仪的球鞋,嘴上说“又浪费钱。”可是心里却喜欢的紧——顺头毛还是很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