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高兴还来不及呢，哭个毛球啊。”

    他把眼抬起来，直直地看我——我第一次看见他这么慌乱的神色。

    “我怎么说你才相信我？”

    “啥？”

    “你怎么才能相信我没有女朋友？”

    我笑，大哥你瞒不了，瞒姊姊还行，瞒我就白搭了——我可是亲眼看见那女孩子挽着你的手臂，问前辈问题？那不是要坐在本规规矩地问吗？怎么还要挽着手臂？那会有错？啧，除非小爷我眼缺。

    “不早了，回家吧，啊。”

    “不回。”他又把脸埋在我脖颈边，我真让他惹毛了：

    “张义信你今天是闹哪样！大半夜的！明天你有课！

    发疯给我回家再发！你……唔——”口舌被人堵了，还是用另一个人的口舌，我靠我今天真特么点背！

    我承认我肺活量只有4300左右，抵不过他这神人肺活量，等我完全缺氧开始掐他脖子的时候他才放开我。我已经近乎喘不上来气了。我靠你以为你让我窒息而死我就相信你么！你大脑是什么做的啊！氢氧化铜吗！

    心里吐槽归吐槽，现在相比愤怒来说，还是难为情占大半。脸上开始烧，搞不好我现在是无视他还是骂他还是说‘哟~肺活量有长进’之类的。

    他见我这种囧到家了的反应，终于低低地笑出来，抵上我的额头说：

    “九，无论如何你都要记住，我只喜欢你，你在我心里永远是第一位的。”

    我脸颊发烫，什么都不敢说——我觉得只要说话就是认输了。小爷才不想栽在这货手里。但心里也想说，他也是我最重要的人，但是嗫嚅了半天，一个字也没蹦出来。

    “记住了没？”追问。

    我真是被逼得没法子，拿年龄当挡箭牌：“我小，给不了你什么承诺。”

    他笑了，笑得很安静、很温和，“我说过，我等你长大。”动手把我的围巾围好，在我发顶落下一个浅浅的吻，“我不要你承诺，记住我说的话就行。记住了吗？”

    我觉得一瞬间释然了——我管他有没有女朋友，反正现在在他心里第一位的是我，就算他以后结了婚，只要他还认我这个弟弟，记得要等我长大，那就够好了，我也知足了。

    “记住了。”

    （画外音：单纯的小九没有意识到，他在以‘弟弟’的身份把自己的哥哥放在第一位的时候，他的哥哥，早就以恋人的身份，把他早早放在了第一位。）

    他用我的单车载我回去，衬衣被风鼓起来，像帆一样，很干净、很安全。

    半夜的风劲厉得没边儿，但是我还没觉得冷。

    还是明天等他下课一起去找二叔吧。

    我相信他会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后话：

    “哥，你找那个前辈问什么问题？”我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想起来那个女孩的事儿 。我还是觉得挽着手臂问问题毛的太狗血，接受不能。

    “……”

    “你说啊，快点快点……不行我好奇心控制不住你快点。”

    “就是……普通的问题。”我觉得他脸上突然刻了个“囧”字= = 。这货明显的在撒谎吧！绝对是吧！

    “我不信，你说实话。”小爷不信问不出来。

    世界沉默了。

    半晌。他来了一句：

    “其实我是问她如果自己弟弟有女朋友了我怎么办。”

    “噗哈哈哈哈……”我笑得胃抽筋，“对不起啊哥，我真心不是故意要笑你……啊哈哈哈哈哈……不过你太逗了啊……噗”

    他反而很委屈似的在那蹬单车，我都能看见像漫画里那样具象的怨念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