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康栎威一下坐起身，将林景楠也带着拽起。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抓着林景楠胳膊的手用了大多的力。康栎威似乎已经无法控制也无法感觉到自己对外施加的力的大小。有时早上醒来他自己都会被林景楠身上的乌青给吓到，那个时候，他是真的很心疼。“景楠，为什么你会知道？”

    “并不是那么难以理解的。”林景楠面色平静，好像也感觉不到疼了。“你说了，他很理智，他没有发疯。”

    “所以呢？”

    “所以一定有一个原因，对于这个人来说，这个原因就是他活下去的唯一目的。”林景楠闭上眼睛，很是疲惫地长叹一声，头慢慢垂下，抵着康栎威的肩膀。“阿威，我很累，我们睡一会儿吧，今天休息。”

    “那你的原因是什么？”康栎威推开林景楠，不停摇着他的肩膀。“景楠，不许睡。”

    “我的原因是什么？”林景楠眯开眼睛，急促地笑了。“阿威，你又把我抓青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也不是觉得很疼，以前我忍着，因为我知道你不是故意地，现在……你是不是故意地好像也变得不重要了，因为我也不会觉得疼了。……阿威，你眼睛里好多血丝，还有黑眼圈，连胡渣子都有，一定很累很困了吧？景楠陪你一起睡觉，你抱着我，好不好？……阿威，我们不要再说话了，好吗？”

    “可是我想说，景楠，我有很多很多话想说。”康栎威说完蹭了下林景楠，语气也软了，将人抱在自己怀里，很温柔地轻抚着被自己抓红的皮肤。“对不起，景楠，对不起，别生我的气。我就是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情，晚上忽然又睡不着了，还会做很奇怪的梦，我还梦见有一天醒来，你就那么不见了。”

    “我不会不见地。”林景楠回蹭了下康栎威的额头。“那你说，我听。”

    “我以前不是这样的，再大的压力都不会影响我的生活，而且我是警察……死人对我来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呢，我不是第一年当警察，我去过很多现场，有些你都没有办法去想象它的可怕程度，但是为什么……景楠，是不是因为我老了？还是因为终于有了你，我开始害怕？万一哪一天真的因公殉……”

    这一次，林景楠堵上了康栎威的嘴，没有让他把话说下去，一样没有用手，用唇吻着，将舌头送了进去。

    林景楠就像是康栎威的解药，总是能让他又平静下来，只是这样的药，他似乎也上瘾了，吃不到就会更加的难受。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帮助他戒除，没有其他可以替代的药来帮助他，即便有，康栎威也不会要了。

    “景楠，我有假期了，这次是真的，我们出去放松下吧。”

    “好，阿威。”林景楠笑得甜甜地看着康栎威。“我们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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