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层的应急灯是亮的，上到六层也就不费力气，七层，又变得漆黑。

    “这样漆黑的感觉，还真的很像在那个地道中呢！”为了缓解气氛，路文嘉笑着说。栾昱却一身紧张，“路文嘉，你还记得这样清楚？你不是告诉他，要忘记么？”

    “我也不知道，就是有时候会莫名地想起来！”路文嘉闭上眼睛和睁开眼睛是一样的黑，那时，被他抱着，他的气息呼在脸上，有一种狂野粘腻的芬芳，看不见，听觉和嗅觉就变得特别灵敏，就像现在一样。

    于是，在黑暗中，他们都听到了脚步声，很轻很轻，但是确实是人的脚步声，从楼上传来，正在向他们靠近，他们停下了脚步，抬头看向黑漆漆的楼上，十二层的应急灯亮了，然后十一层的亮了，又熄灭，十层没亮，灯坏了。

    路文嘉贴紧了栾昱，然后他们嗅到了一股焚香的气味，伴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栾昱灵机一动按亮了手机。一张苍老的老太太的脸就在他们面前，看着他们笑。她应该有八十多岁了吧，满脸皱纹，在手机蓝色的光下，显得狰狞可怖，她的稀疏白头发上，还带着一朵红色的花，好像是布做的，路文嘉的喉咙里面发出了低微的惊慌声音，听得出，他是在强忍。

    “小伙子，你们不出声，吓坏我啦！”腐朽的颤颤微微的声音从那张干皱的嘴里传出，“人老啦，需要人搀扶……”她的冰凉的手扶住了路文嘉的胳膊，把路文嘉吓得一抖，迈下最后一级台阶，她准备转弯接着下楼，松开了手。

    “大昱我们快点上去吧！”路文嘉小声哀求着。栾昱觉得很奇怪，这楼里面的所有住户他都认识，每一个进楼的人，他都有印象，为什么，从来没见过这个老太太。

    “小伙子！”老太太忽然转身抓住路文嘉，路文嘉吓得大叫，想甩开她的手，栾昱拉开老太太，“您老有什么事？”

    “我的鞋刚刚在楼上掉了一只，你陪我等在这里，”老太太对路文嘉说，“让你的同伴帮我捡回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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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36——40

    三十六、

    “大昱我要和你一起去！”路文嘉不敢和这个老太太在漆黑的楼道里呆在一起。

    栾昱怎么舍得丢下他，拉着他就往楼上走，“老奶奶，我们这就给您捡鞋！”

    他们来到楼上，听见了下面老太太颤微微的笑声。

    栾昱打开手机，又借着上面传下来的微弱灯光，在十三层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只鞋，是大红大绿的绣花鞋，很小，适合标准的三寸金莲，路文嘉几乎不敢去碰。栾昱拎起它的鞋帮，“路文嘉，我们下去找她？”

    “大昱，这个老奶奶一个人站在这么黑的地方等我们，她不会觉得害怕吗？”路文嘉小声问。

    “也许人老了，就会什么都不怕吧！”栾昱安慰他，怕他担心，并没有把自己的疑问告诉他。

    那个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