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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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从一开始,夏云煜的确是隐瞒了程庭琛很多,不过他也不认为对方会一无所知,程庭琛是个聪明人,对他而言需要的只是一个合作共赢的契机,他可以破案,将凶手绳之于法,而自己则可以彻底将坤舆来个大清洗,这就是彼此合作的目的。

    很快,尾牙宴就在整个重案组人员的期待中开始了,当夏云煜和程庭琛两人分别以一白一黑的一身阿曼尼西装礼服出现的时候,瞬间在整个会场引起了一阵骚动。

    果不其然,其中有一人上来敬酒的时候,本来见着夏云煜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可是在身边的程庭琛客气的喊了一声世伯之后,笑容就有些挂不住了,笑着打着哈哈:“原来是程世侄啊,真的是好久不见了。”

    程庭琛记得这个人,张鼎城原先和自己父亲可以算得上是称兄道弟,可是到后来程家落难之后,他前去寻求帮助所得到的结果就是对方一直在出差,只在事后让人送来了十万算是程父的丧葬礼金,那一幕他至今还记得。

    张鼎城也是没有想到,刚才一见夏云煜就急忙过来了,所以倒真还没有注意到旁边的程庭琛,如今注意到了就只觉得如芒在背,不过眼见着他们二人同时结伴出现,他不由得从中嗅到了一些异样,难道是程家有意重头来过,还是……想到这他又是迎着脸皮问道:“不知道程世侄现在在哪里高就呢?”

    程庭琛微微勾了勾嘴角,笑容在灯光的映照下越发显得灿烂:“重案组。”

    这下饶是来人再怎么八面玲珑,脸上的笑容都再也挂不住了,匆匆说了两句就走开了,程家落败已经是好些年前的事情了,所以会场之上,真正认得出程庭琛身份的大多都已是商界有名有望的人,对于当初程家夏家对峙一事自然也是很清楚的,本来也想来探听些风声的,就这动静也不敢上前来,先去问了一下张鼎城,结果一问之下,又都不敢上来了。

    夏云煜在一旁欣赏着对方千变万化的表情,暗自发笑,等到对方走了,才拿起手边的高脚杯和程庭琛微微一碰,低声问道:“你这些年和他们都断了联系了吗?”

    晃了晃在灯光的照耀下,愈发殷红的波尔多红酒,程庭琛已经恢复了先前程家公子的风范气度,带些优雅贵气的漫不经心 ,瞥了一眼会场上一张张颇为熟悉的脸:“最开始父亲死的时候,还是有些人顾念着旧情的,虽然当时没有拉一把,事后对我还是有几分关照,后来我决定去重案组,他们也想方设法来劝过,无果,你也知道这些人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手里多多少少都是有些不干净的,上怕和我走得近了,被我发现些蛛丝马迹,也就慢慢断了联系了。”

    看着一张张看向自己的面孔或熟悉或陌生,可是看向自己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带着审视探究,程庭琛总觉得这种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生活似乎已经离自己很遥远了,遥远的即便自己身在这里,却更觉得自己像一个局外人。

    “来了。”

    夏云煜低低的一声一下子让他调动起了一切的思绪,向门口看去,正从门口进来的人是一个七十多岁,面容慈祥的老人,程庭琛认得这个人,乔榛宇是坤舆集团的元老级别的人物,至今电视上偶尔都会看到他出席大型的宴会或者商业活动。

    “你看到他身后的人没,一左一右的两个,左边是他的儿子乔锌,右边的是他的侄子乔自良,左边那个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右边那个可是得好好注意一下。”怕被别人听见,所以夏云煜凑得很近,程庭琛就感觉自己的耳边上随着他说话,气息忽强忽弱的全喷到了他的耳边上,有些痒耳根也慢慢的有些发烫。

    “如果说乔伊心的事情是他们做的话,我只能说肯定是肯定是这个乔锌的杰作,乔自良是个工于心计的人,他不会做出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情。”

    “难道你就没有去打听一下,他们内部的议论?”程庭琛似笑非笑微微一瞥,立刻让夏云煜背上出了一身冷汗,他不是早知道了,这是秋后算账吗?

    “现在他们两个人没有一个人承认这件事,不过这也难怪,要是换了我也是不会承认自己干下了这样的蠢事的,所以到底凶手是谁,我们还要等到抓到人之后才能知道。”夏云煜这么说着的时候,乔榛宇的视线已经向这边投来了:“老狐狸要来了!”

    你来我往

    程庭琛驾轻就熟的端起酒杯迎了上去,夏云煜也是如此,两人一黑一白,端的都是一派优雅贵气的公子气度,然而真正摄人的并非是他们出众的容貌,而是气质,气质是程夏两家多少代人智慧气韵的沉淀,远非一般人可以比拟。

    所以会场之上,两个总是最备受瞩目的一方,一个优雅贵气,一个内敛从容,偏偏一举一动都是恰到好处的完美,有些人如夏云煜,虽然在这种场合八面玲珑,却也难免,太过于锋芒毕露,行事过于凌厉,招人诟病,有些人如程庭琛,表面看起来就是一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却又太过于重情,性子拗,总是直来直去的。

    明明两个个性也好,习惯也好都无异于南辕北辙的两个人,不约而同端着酒杯,勾起浅笑气定神闲的走来的时候,却只觉得互补的完美。

    乔榛宇也是没有想到两个人会主动迎过来,又恢复了慈祥可掬的模样,但是这一切都没有逃开那两人的眼神,只是三个人都是在这种逢场作戏中过惯了,不知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面上都是一派笑意。

    “两位世侄真是没有想到会在今天这样的场合见到两位一起出席,说起来,也要有好些年没有在宴会上看到程少的身影了,上次还是很久了,想当初程家与我们不分上下,那段时光不知不觉也成为了历史,对了,你看我,难得见到世侄绪也只能做到控制,而不是完全的消失。

    可是还没等他有所回应,一旁的夏云煜已经率先开了口了:“恐怕世伯要早些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了,毕竟以后这样的场景会经常出现才是了,因为连爷爷他都说了,庭琛他能力出众,要我向他好好学习才是。”

    不管怎么说,乔榛宇可以轻视夏云煜这个小辈,可以恼火他对自己的不尊重,但是对于夏振远,早些年自己跟随着打江山的这个人,给予自己如今地方身份的人,他是万万不敢有所不敬的,不仅仅是因为他对夏振远始终报有敬畏之心,更是因为早些年跟随其左右的经历的告诉他,利剑藏鞘依旧是利剑,出鞘之日依旧会是光芒万丈,他不敢。

    乔榛宇的脸上不曾被程庭琛放在心上,若说在意,他现在在意的也只有刚在夏云煜对自己的维护以及乔榛宇身后两个人,不过为了引蛇出洞,他到不介意继续顺着乔榛宇的话说下去。

    “云煜说的严重了,老爷子的意思也不过是让我们互相切磋而已,毕竟说到学习,我们这些做小辈的像世伯这些长辈学习呢,况且隔行如隔山,我离开商界转而做刑警也已经好些年了,对如今经济上的局势看得不够透彻,所以说以后有些方面的事情还是要像世伯好好请教一下呢。”

    说这话的时候,夏云煜和程庭琛两个人视线一眨不眨的就等着三个人的反应呢,不过乔榛宇倒是没有多大反应,不知道是真不知情还是假装的,倒是他身后的两个人的表情很是让人觉得玩味。

    乔锌是一下子惊得撒了杯中的红酒,白的的衬衫的一下子染上了艳红的一片,很快的弥漫开来,就像是一滩鲜血呈在胸口,一旁的乔自良则是慢悠悠的睁开了原本显得有些困倦的眼睛,懒懒的注视着程庭琛,突然就笑出声来。

    他的声线属于细细的那种,出声的时候,嗓音也如同少年很清很浅的声音:“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会在宴会上遇到这么有趣的人,一时没控制的住,大哥对不起了。”

    显然乔自良这番话是对着有些恼羞成怒的乔锌说的,可是却依旧是懒散散的音调,说不出到底是道歉还是嘲讽,反正在乔锌的眼中是后者,一把上前就揪住他的领子,还没等他有所动静,就听叫乔榛宇一声冷和:“还不快去换衣服,在外人面前像什么样子?”

    乔锌一下子没了全部的气势,像是瘪了气的皮球,唯唯诺诺的去换衣服了,与他相反的就是乔自良,在乔榛宇震怒的情况下还是那番懒散,有恃无恐的模样,只是在临走之前,又回过头看了程庭琛一眼。

    这样一来,乔榛宇也就没有心思在和夏云煜两人纠缠了,意兴阑珊的和他们说了两句之后也跟到楼上去看看了,看样子是生怕楼上的两位少爷再起什么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