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的真名他基本都知道了,现在唯独不知道张婶和老村长的真名。
沈行知跃跃欲试的想询问张婶,不过话到嘴边几次又没有问出口,倒不是沈行知不好意思,实在是他对村民们的真名不报什么希望了,玲珑仙尊这称呼很不错,他真不希望张婶的真名破坏了这个称号。
“想问就问咯,怎么忽然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小沈可不是这样的。”玲珑仙尊到底也不是寻常人,自然早就发现了沈行知的异常,便主动开口说道。
沈行知尴尬的笑了笑,他已经将一碗面吃的干干净净,满足的将面碗放下,而后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就是临走了,想知道张婶的名讳,或许我这一走便再也回不来了,我能记住的人也不多了。”
“呸呸呸,什么再也不回来了?还说我不会说话,你这就自己咒起自己来了。你是担心我也有一个像陈二狗一样的名字吧?”张婶瞪了沈行知一眼,有些好气的说道。
沈行知摸了摸脑袋掩饰尴尬,看来这位玲珑仙尊也觉得村民们名字实在太接地气了。
下一刻玲珑仙尊站起身来,她的身上忽然涌出一阵青光,接着沈行知就惊讶的发现,在青光之中张婶完全大变了样。
前一刻普通的中年妇女早已不复存在,有的只是一个风华绝代,美艳不可方物,圣洁不可亵渎的仙子形象。
“我的真名叫张清姿,这才是我真正的样子。”玲珑仙尊的声音变得轻柔缥缈,她的声音和美貌,都是世间少有的存在,哪怕沈行知见过太多的仙子美人,也少有能与玲珑仙尊媲美的。
沈行知吞了吞口水,而显露真身的玲珑仙尊噗嗤一笑,显然是被沈行知的囧态给逗笑了,随即她身上青光敛去,又变回到那个中年妇女张婶的样子。
“那个?他们不会也都是装的吧?”沈行知看到恢复成普通模样的玲珑仙尊,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忽略了一个问题。
玲珑仙尊轻轻的点了点头,不仅证实了沈行知的想法,还继续解释道:“只有这个样子,我们才能时刻记得我们人族的身份,才能提醒我们要走出深渊村。”
沈行知有些不太明白玲珑仙尊的解释,不过他现在又确定了一点,那就是深渊村的这些人族大佬,肯定不止是像自己看到的这样平静的生活在深渊村,他们一定还在暗地里做着自己不知道的努力。
而对于玲珑仙尊这种存在,沈行知的一点疑惑也瞒不过她,不用沈行知开口,玲珑仙尊便继续解释了起来:“到了我们这样的境界,一个念头便能塑造一个世界,在那里我们依旧可以高高在上,过着曾经的生活,在那样的世界中我们甚至可以无视时间,亿万年不过弹指。而眼下这样或许度日如年,却能让我们更加真实。”
沈行知这次听得有些认真,他明白这不仅是玲珑仙尊简单的解释,更是天级强者对生命或者说活着的定义。
其实只要达到一定的境界,就能开辟自己的世界,在那里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但这一切相对于混沌宇宙而言又并非真实,所以即便天级强者,也少有关起门来活在自己塑造的世界中的例子。
沈行知对着张婶恭敬一拜,虽然玲珑仙尊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但在沈行知看来却有许多收获。
与玲珑仙尊的一番交谈,沈行知感觉自己就像上了一课,原本一些并不真切,有些模糊的概念也变得清晰起来,甚至他对整个混沌宇宙的认知也上升了一个高度。
接下来又与玲珑仙尊闲聊了一会,别说玲珑仙尊变回张婶的模样,沈行知瞬间少了许多心理负担,说起话来也随意了许多,有时候这女人太过美丽对男人来说也是一种压力。
就在两人相谈正欢时,老村长和其他的深渊村村民都来到了沈行知的家门外,这一次整个村子的人都来了,沈行知看着这些容貌熟悉,但其实又很陌生的人族大佬,他知道自己离开深渊村的时候到了。
在一群村民的送别下,沈行知迈向了身前的一片黑暗。
所谓的离开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麻烦,也不需要圣祖等人施法什么的,就是这样随意的走出去就完了。
沈行知走入黑暗中时,他的所见所感皆是黑暗,此刻他已经看不到听不到深渊村发生的一切了。
当沈行知消失在深渊村时,陈二狗第一个说话,神情却是无比的担忧:“他能成功吗?”
“一定能成功的,小沈可是那位伟大存在预言中的人,既然哪位伟大的存在说小沈是人族最后的希望,那他就一定能成功。”最后还是圣祖笃定的说道,他口中第一次提到了一个伟大的存在,而且这个存在还预言了沈行知的出现。
“对,我也相信小沈一定能成功的,我们还能再见到他,你们难道没发现吗?小沈其实和那位伟大的存在有许多相似的地方。”忽然玲珑仙尊也开口说道。
在整个深渊村,玲珑仙尊张清姿应该是与沈行知接触最多的人,当年那个伟大的存在只是惊鸿一瞥的出现过,但是玲珑仙尊却在与沈行知相处的过程中隐约感觉到了二者的相似之处。
另一边沈行知本能的继续向前走了几步,很快他终于走出了黑暗,也第一次看到了深渊村外面的世界。
沈行知看到眼前是一个干涸死寂的世界,此刻好像是夜晚,在头顶苍穹上一轮月牙高悬,而月牙发出的光芒竟然是如血的鲜红。
如血的月光洒在大地上,将荒凉的大地映照的无比诡异,四周没有丝毫生命的迹象,甚至连草木都看不到。
沈行知警惕的观测了四周,他发现身后已经没有了深渊村存在的任何痕迹,好像自己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一样。
过了片刻之后,沈行知选定一个方向走去,走了许久他都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一如既往的荒凉死寂,还有血色夜光映衬恐怖气氛。
终于在许久之后,沈行知估计也有二三十里的距离了,他终于看到了一条不算宽广的河流。
只是在沈行知的感知下,河流之中依然没有生命的迹象,那静静流淌的河水,在血色月光下好像是血液在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