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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2/2)

愣,马上又反应过来:“我去看一个老朋友。”

    “云溪?”不知为什么,这个名字居然毫无牵绊地从我口中冲出,我讶异自己居然有那么好的记忆力。

    他显然也很吃惊,呆了半晌后点了点头:“对,云溪。”就那一瞬间,我再次看见他眼底一抹很不明显的伤感。

    我抬头看着飘飘落落的雪,不再说话。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直觉告诉我只要一旦触及云溪这个名字,我们之间就会出现冷场,尽管说不出原因,但我们分明感觉到它的存在——或者不如说是云溪的存在。虽然只是一个名字而已,但他就那样真切地隔在我和他之间,就像《蝴蝶梦》里的吕蓓卡……

    一念之间我自嘲地笑了:我是什么?寒思又是什么?用吕蓓卡来比喻云溪,是不是太过荒谬了?无论如何,我和他充其量也只是朋友而已——就像所有男人和男人都可能会成为的朋友。

    又陪我看了一会儿雪景,他把我送回了房间,告辞离去了。没有多说什么,似乎我不小心提及的云溪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是一个伤口,是一个不可以轻易触及的符咒一样。

    3

    3、第 3 章

    晚饭桌上我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父母望着我的眼光中别有一番深意,几次欲言又止的母亲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涛至,你到底在和什么人交往?”

    我当然知道他们看见了留在院子里的脚印,我什么也没说,放下筷子垂下眼睛望着自己的腿,这一招似乎很有用,他们立即沉默了,直到晚饭结束,我都没有再听他们提起过这件事。

    我发现自己现在养成了一个奇怪的习惯,常常喜欢坐在阳台上定定地看着围墙,似乎我知道不知什么时候墙头会有东西出现。常常喜欢侧耳倾听空气中雪花飘落的声音。那声音总是若有似无,似乎不经意之间像天籁一样轻轻敲击着我的耳鼓,仔细去捕捉,却只得到一片天地间的寂静。冬天的空气清新而寒冷,看不见的冰凉而细小的水珠一点点地渗入我的头发和肌肤,我浑然不觉。

    我不知道一向最怕冷的自己怎么可以无视这一切,气定神闲地在冬天的风里一坐就是一天,不管父母讶异而担忧的眼神。我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他们眼中包藏不住的询问,还有使得我底气不足的深意,我知道他们必定会想方设法了解一切,而我可以做的,就是尽全力隐瞒一切,直到实在无法隐瞒的那一天。

    我越来越害怕寒思出现,虽然我同时我是那么渴望他出现。但是,我知道如果他再次出现在我家的院子里的话,我的父母会毫不犹豫地把他逮个正着,这是我如论如何也不愿意看到的。而他,似乎也得到某种心灵感应一般,再一次像空气似的从我的生活里消失了,无声无息。庆幸之余,我不知道是应该感况下顽强的经过了各种疾病的考验,说到底,都是他们自身强大的免疫系统的功劳,我治疗病人的基本方法,只是唤醒他们体内被药物抑制到快要灭绝的免疫力而已。”

    简直是江湖巫术。我无视父母近乎顶礼膜拜的目光,鄙夷地皱了皱眉头。

    “这套近乎巫术的理论并不是我的发明创造,否则我早已获得诺贝尔医学奖。”文仲扬似乎能看穿我的内心,安静地微笑着,“久病成医,相信你也多少听说过中国很久以前就有的针灸疗法,我不知道你是否接受过这种治疗,但它的原理根本说来,就是通过刺地看着他——这个医生的敏锐和精明,还有他措辞的锋利远远超出我的想象。

    文仲扬对我的沉默付之一笑,不紧不慢地接下去说道:“我相信每个人的体内都有惊人的潜力没有开发出来,所少的只是一个引导者,但是如果病人主观上对这个引导者有着强烈的抗拒心理,他的机体又怎么能接受外界的正常援助,调动自己强大的免疫系统来恢复健康呢……”

    我没有听见他下面的话,因为我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后那个走进来的人身上——同样的白大褂,同样帅气的脸,同样出众而注目的气质,只是那温和的微笑截然不同于文仲扬略带狂傲的嘲讽——钱寒思!

    我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似乎要突破自己的胸腔一般,在喉咙口用力地挣扎,我的耳朵“嗡嗡”做响,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惊异,我眼前的景物忽远忽近,很久以后,才渐渐清晰起来。

    他的惊异并不亚于我,那向来平和的五官间掩饰不住那种极度的讶然,惊喜和茫然在他深黑的眸底交替,狐狸一样细长的眼睛睁得又圆又大,然后,他的神色瞬间恢复了平静,好像根本不认识我这个人一样,他若无其事地向文仲扬打招呼:“仲扬,这一份病人的资料帮我看一下。”

    文仲扬朝他点了一下头,接过了资料。而他很快离开了这里,好像这里有什么危险的东西一样,多留一会儿就会发生什么不测一样。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我神情恍惚地回到酒店,呆呆坐在自己的床上望着窗外,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清醒过来。

    毫无疑问这个叫钱寒思的男人骗了我——什么c大学画的学生,面对一身白大褂的他我好像被剥光了衣服暴露在光天化日下,一刹那间我突然觉得自己可笑极了。

    毕竟,一个四肢健全的人是没有必要跟一个瘫子深交下去的吧,毕竟,朋友和朋友之间,还是要以实质作为基础啊……所谓抛却世俗桎梏的情谊,都是电视和小说用来赚取人们唏嘘的商品而已。我涩涩地笑了,手指紧紧抓着窗帘,似乎要把那印花的一角撕下来,包裹自己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