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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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知味楼&ot;的女人当然不是白痴,已经有几个很美丽的女孩子--至少是自认为很美丽的女孩子开始频送秋波,温柔热烈的眼神远远胜过窗外西湖的碧波,但五个人的眼珠似乎动都没有动一下。

    金云涛忽然在他们对面坐了下来,钱寒思和李罗新紧跟着坐了下来。&ot;罗新,天气真是不错。&ot;如玉山庄的少主语气悠闲平淡,白皙纤长的手指轻轻展开手里的折扇,紫檀沉香的扇骨,素白的帛面,秋清和仲扬同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仲扬立即闭住了气。

    &ot;香里有毒吗?&ot;仲扬在秋清的大腿上写。f

    &ot;没有。&ot;秋清回写道--难道他不知道有他鲁秋清在什么样的毒都是小孩子的把戏吗?搞不懂金毅童怎么会派这种白痴和自己作搭档,而且一做就是将近十年,好几次小命都因为他差点玩完。

    &ot;这么好的天气,要是能认识几个很不错的朋友,喝一点很不错的酒,就更好了。&ot;李罗新微笑着接口,&ot;云涛,你实在应该多出来走走。&ot;

    秋清和仲扬对视了一眼,李罗新不称金云涛为少主,反而直呼其名,可见此人在如玉山庄的不凡。

    &ot;出来走动是要靠心情的,罗新。有缘才能结交到朋友,就像今天。&ot;钱寒思笑吟吟地接口,目光有意无意地飘向对面两人,&ot;两位可有兴趣和在下等小饮几杯?&ot;话音刚落,金云涛已经举起酒杯,向二人微笑,他的手指异乎常人的纤白,中指上套着一个翡翠的指环--如玉山庄主人的标志。

    没等仲扬说话,秋清已向三人笑道:&ot;承蒙阁下看得起我们这样的无名小辈,在下先敬少庄主一杯。&ot;他把面前的酒喝了下去--既然很可能已经被人发现,不如光明正大地来往。

    仲扬突然觉得很头疼,他实在搞不懂秋清是怎么回事。以他的风格,只有在为人所不知的情况下才能让人死于不知不觉中,下毒本来就是一件不光彩的事,即使是身为天魔教&ot;蛊圣&ot;的秋清在仲扬眼里也不例外。在他的潜意识里,他甚至认为也只有像秋清这样的娘娘腔才配作这种偷偷摸摸的勾当。而此时,他居然表现得比自己还要来得磊落,他突然觉得很不舒服。

    &ot;这位朋友?&ot;金云涛微笑的眼睛转向他,施施然地举着玉杯。

    &ot;在下文仲扬。&ot;仲扬对上他的眼睛。幽深黑亮的眼神似是清澈见低,明媚得似乎倒映着西湖的无边春色。深邃冷冽又好像千年不化的冰潭。眼中一抹若隐若现的笑意,温和,宁静,看不到一点虚伪防备的气息。仲扬突然觉得好象呼吸不畅。

    &ot;久闻天魔教≈ldo;蛊圣≈ldo;≈ldo;追魂剑≈ldo;大名。今日得以相见,在下三生之幸。&ot;这句话如果在别人说来,也许会有说不出的肉麻可笑,但在他的嘴里说出,似乎非常的自然,听起来也决没有一点不舒服的感觉--没有特意地抬高对方,也不是故意地贬低自己--如玉山庄的势力没有任何人可以小视,包括它的主人。&ot;塞外天魔,江南如玉&ot;,这本来就是江湖上最具威胁性的两大势力。他的声音也不大,恰好只能让在座的五个人听见,但秋清和仲扬都微微变了脸色。

    可以来&ot;知味楼&ot;的人自然知道如玉山庄,也自然认识金云涛,还有李罗新,钱寒思。几个人尽管年纪都很轻,却没有人敢小看他们。但是对于天魔教,虽然也早有耳闻,但真正和天魔教打过交道的也没有多少,而见过天魔教的&ot;蛊圣&ot;与&ot;追魂剑&ot;的人更是一个也没有,因为见过他们的人都已经死了。

    但是金云涛却认得他们。他微笑着看着他们,好象看着多年不见的朋友一样。钱寒思,李罗新,也微笑着看着面前这两个俊美不凡似又稚气未脱的少年。落落大方又绝无一丝轻慢,两人突然觉得席间的气氛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李罗新提起了酒壶,羊脂玉的酒壶口已经凑到秋清的杯边,&ot;久闻公子蛊术天下无双,请准小斟以表对公子敬意。&ot;

    壶口慢慢凑近了酒杯,壶中的酒却一滴也没有漏出,李罗新神色不变,秋清的双眉却已经微挑了起来。罗新斟酒的姿势保持不变,秋清也端坐不动。仲扬感觉到身边流动着无边的杀气,摧人于无形,其锐戾又挥之不去。再看秋清,红润的脸已经渐渐失色,额上也微微渗出细汗。

    仲扬当然知道:这是李罗新和秋清的内力相拼,绝世高手的内力之争往往比刀光剑影来得更加惊心动魄,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二人之中就可能会有一个血溅五步,搞不好两败俱伤。李罗新修的是&ot;鬼&ot;门最上乘的阴柔内功,且年数在秋清之上,秋清尽管是下毒的高手,只怕内功的修为

    仲扬正暗自心惊,忽然耳边生风,凌厉的剑气直逼他周身。抬眼望去,正对上钱寒思的双眸,虽然神色未变,眼里的杀气却是暴露无疑--显然他也处于和秋清一样的境地。

    四个人就这般端坐不动,神色凝然,席间的杀气让人透不过气来,在别人的眼中,他们似乎仅仅是相当平常的坐饮,谁也看不出来情况的凶险。而这么凶险的氛围里似乎只有一个人是从容不迫的。

    这个人当然是金云涛。他的脸色还是那么平静,眼神也还是那么温和,似乎另外四个人所做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甚至看也不看他们,只是把玩着手里的玉杯,碧绿的杯,碧绿的酒,映的他的黑眸似乎也泛出一层诡异的绿光。

    李罗新的酒壶还是悬在那里,一滴酒未流出,但冷汗已渐渐渗透他的衣服--酒一流出,他的血也必将流出。

    仲扬只觉得浑身越来越重,他知道今天遇到的两人功力决不在他和秋清之下,他看不见秋清的表情,但他知道他不会比自己好到哪里去。他也知道秋清此时肯定和他一样也在担心一件事--金云涛还没有出手!

    金云涛仍未出手。如玉山庄的少主,江湖中无人知晓他功力的深浅,他的招数的门派。

    更无人见过他出手,也许就像秋清和仲扬一样,见过他出手的人都已经死了。这样一个人,如果是你的敌人,你会不会很舒服?更何况你正被另外两个很让人头疼的人钳制地动弹不得。

    &ot;罗新,酒早就倒空,你怎么如此粗心?&ot;金云涛微笑着开口,声音轻轻柔柔,&ot;鲁公子见笑了。&ot;

    李罗新的脸色顿时好看了许多,慢慢地放下酒壶,对秋清微一抱拳:&ot;见笑。&ot;

    &ot;不敢。&ot;秋清的脸也渐渐开始恢复红润,笑眯眯地看着李罗新。

    仲扬感到逼人的剑气顿时失于无形,周围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一样。眼看着钱寒思垂下眼睛,若无其事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ot;两位,在下还有事在身,先行告辞。&ot;金云涛已经站了起来,和煦的春风吹进窗户,掀起他素色的衣角,长身玉立。&ot;改天请上寒舍一聚。&ot;仲扬不由呆了一下。李罗新和钱寒思也随即站起,一脸温文的笑容让这边两个人怀疑刚才竟然和他们生死相拼了一回。

    &ot;不送。&ot;眼看着三人消失在楼梯口,他们对视了一眼,双双瘫坐在椅子上。

    &ot;你还好吧?&ot;仲扬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把秋清看了个遍,&ot;真搞不懂你内功这么差的人居然能跟李罗新僵持这么长的时间。&ot;他怀疑李罗新是不是真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