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吱嘎作响的木质楼梯来到二楼后,林闲打量了一下周边的环境。
简谱的布置、简单的家具,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摆饰,二楼大厅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但林闲却依旧从中看出了许多端倪,或者说一些不为人知的细节。
“杯子、水壶、老照片……”
“扫帚、电扇、挂毯……”
这些在民居里很正常的小物件,却让林闲多了一些思考:“在星核里,并不需要这些基础的生活用品:灰尘有专人打扫、饮食有更专业均衡的快餐盒,这些生活用具看起来就只有一个用处——怀旧。”
林闲在周边转了一圈,又发现了很多有意思的小物件。
“看来,这位教皇的身份很有趣。”
林闲心中有了一些猜测之后,他便扣响了最里侧的房间木门。
“吱嘎……”并没有人应答,门扉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打开了。
林闲也没有踌躇,他径直推开门,踏入了这个属于传奇级的世界。
……
一进门,林闲的瞳孔微微放大,他四处扫视了一圈,在这个不大的房间里找到了很多印证自己猜测的东西。
——铁制保温瓶、手电筒、磁带、瓷杯、痰盂……
甚至,林闲半蹲下来,在床下还找到了一个双喜脸盆。
当然,如果提到床的话,林闲面前这个老旧,但所有中国人都印入dna的双层行军床,恐怕也是一个很值得回味的家具。
“军训的时候,真是对这个行军床又爱又恨,”林闲摸了摸床上的花色被褥,摇了摇头,“在寄宿制的高中里,大部分人在这种行军床上睡了三年。”
“教皇猊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林闲丝毫不客气地坐在行军床上,他看着那个裹着厚实军大衣,仿佛耄耋老者般站在窗口远望青山的男人。
“中国人?”
……
“啊……”
嘶哑的声音,含着一丝丝奇特的愁绪,从“老者”的喉咙中挤出。
“只有这些旧物件,能让我回想起略有现实重量的记忆了。”
“当初睡一张行军床上下铺的战友,现在也不知道过得好不好。”
“他们的人生,一定按照预定的轨迹,慢慢走向幸福而充实的终点吧?”
“他们的家人,一定也一如既往地生活在那个小小的家属院里,互通有无,一起度过各种难关吧?”
说到这里,老者转过了身,他那高大的身影里,注满了落寞和伤痛。
“也不知道……安宁她母子俩,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林闲看着老者的真容,他蓦的从下铺站了起来,头重重地撞在了行军床的护栏上。
“哎呦……嘶……不对,你是……”
林闲来不及揉自己的额头,他震惊地看着面前这位缠满绷带,仿佛随时会颤颤巍巍倒下的男人,完全抑制不住心里的惊愕。
“安学东?”
“是我。”
老者,并不是老者,而是一位佝偻着的、浑身伤痕,随处可见崩碎血肉的健壮男人。
“最近,我变了很多啊……咳咳……已经七年了,你没有立刻认出我,也是正常的,”安学东慢慢拉过一个木椅,“七年